第一百零四章 貶黜
芳草殿,一個黑衣人偷偷摸摸地摸進了里面。她熟練地找著殿內的機關,很快,被她發(fā)現(xiàn)了那個暗室。她打開暗室,被囚禁的沈璞和黃尚僖蒼桑地看向她,眼里帶著驚詫和難以置信。
“你!”黃尚僖一眼便認出了她是誰。
“閉嘴!”她砍斷了束著兩人的鐵鏈子,也許是很久沒使內力了,震得手心生疼。她忙丟掉了劍,喲喝著,“哎呦喂!我這一把老骨頭了!”
“您…您沒事吧!”黃尚僖和沈凜相互扶著。
“快些與我走!”她催促著,趁夜深人靜,趙云黔醉酒,她還是有能力將人偷偷送出宮的。
“逸王如何了?”黃尚僖放心不下趙云霽,便問了一句。
“死不了!”她瞪了黃尚僖一眼,命令著,“我們老了!小一輩的事便莫管了!否則越幫越忙!”
“尚僖知道!”
“那沈大人呢?”她又瞧向沈凜。
“臣明白!”
這一夜,她想帶著黃尚僖和沈凜逃出皇宮,離開京城,等第二天趙云黔醒來之時,發(fā)現(xiàn)芳草殿人沒了,也不好派人大肆搜尋??梢庀氩坏降氖牵w云黔竟暗地里培養(yǎng)了不少暗衛(wèi)!就在離宮之際,他們被趙云霽的暗衛(wèi)包圍了。
黃尚僖將她護在身后,既然逃不了,但也不能連累了她啊!沈凜和黃尚僖中了藥,要是從前,他們定能沖出重圍,可眼下卻是敵不過了。黃尚僖受了極重地傷才讓她安然脫逃,分別之時,尚僖公公對她喊著,“尚僖不求別的!只求逸王一生安逸!”
芳草殿一事,讓趙云黔更加警惕了。他猜不到那日來救人的是誰,但他心里已經暗暗下了決定,待兵馬之權回到手里,趙云霽無論如何都得死!
“皇上!哀家想見見逸王!”
“皇祖母,虎符一日未到手,您可莫去要了她性命!”
“哀家有分寸!”
這日,太皇太后向趙云黔要了道口喻去見了趙云霽。進了牢獄,看到趙云霽成為階下囚的模樣,心里很是暢快。
“這便是你賜死你外公的牢房吧!”柳老太大步走了進來,她伸著長長的指甲輕刮著趙云霽的臉,“在這待久了,你不害怕嗎?”
“怕?我怕什么!”心已涼,無感!趙云霽白了一眼柳老太,她不想搭理她!“皇祖母是想來賜毒酒的嗎?”
“自然不是!”柳老太笑笑,竟掀起裙坐在了地上?!敖心闶?!”
這副為老不尊的姿態(tài)!是腦子壞特了?!趙云霽挪過了些,覺得怪可怕的。
“哀家想了想,畢竟血濃于水!”說著,伸出手來,輕輕地拍了拍趙云霽的腦袋,然后留下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趙云霽坐在墊上想著,她閉上了眼睛,天牢幽靜,除了那些個無聲守衛(wèi),便獨獨她一人。只聽見落地的聲音,是守門的獄卒倒在了地上,牢門被打了開,是寧歆!
“你來做什么?”趙云霽睜開眼睛,看著坐在她面前的寧歆,問道。
“我是為你手中虎符而來?!睂庫дf道,“將虎符交給云甫,他還能保你一命!若是你卸下了兵馬之權,柔貴妃之死,皇上仍然不會放過你的!”
“你是來勸我交出兵馬之權的?”趙云霽輕笑,“虎符可是我的保命符!如今落得這般田地,我能信的,只有我自己了!”
“你可得想想趙菁!你別忘了,她在我手里?!睂庫е噶酥岗w云霽的山河扇,“將你信物予我,我去取虎符!”
趙云霽捏了捏手里的扇子,看向她。“三哥是想稱帝嗎?”
寧歆沒有回答,她只說,趙云霽一個女人握著兵權又有何用!難不成想自己當女帝?“在這個時代,這個身份,沒有什么不可能的!不過,我們還是得遵循一下傳統(tǒng)!”
趙云霽明亮的眼睛看著她,她露出了一抹微笑,“這個時代,這個身份…可我偏不信,你會保住我的命!”
“云甫說你手里還有先皇賜的免死金牌!那便是你的保命符!至少,他們明的殺不得你了!我調查過,離開北朝,你還有許久可以依靠的,也是能好好活著的。”寧歆伸出手問趙云霽討要著扇子。
“離開北朝!”趙云霽垂下了眼簾。
“還是北朝有你放不下的人?”寧歆嘆了口氣,“你本不該回來!可如今,你必須得離開!”
趙云霽澀澀一笑,她最終還是將山河扇交給了寧歆?!霸诒背?,也只有這山河扇才真正屬于我!你可別忘了還給我!”
寧歆點點頭。她知道,送她這扇子人,是為她而死的。
“我只有一個條件!保我和六扇門!”
六扇門里,知道趙云霽被關進了開封府等候發(fā)落,一個兩個都急得團團轉。
“所以,是趙云黔終于要將手伸向她了嘛!”花胖子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抄起家伙便往外走?!拔胰フ宜ィ ?p> “算我一個!”孫子溢也抄起了家伙。
“你們這是干嘛去!”楚陽抓住激動的兩人,“你們冷靜些!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如何想辦法救王爺!而不是瞎折騰!”
“花容!孫子溢!回來!”雀偟喚道,趙云霽入獄他也心急,可是趙云甫以趙菁的安危束著他們,他們只能待在六扇門里什么也不能做。
“你們這是做什么!”門外,應夏走來,看著楚陽一手抓著花胖子,一手勾住了孫子溢,于是便問了一句。
“劫獄!”花胖子道。
“劫獄是死罪!花容姑娘,本宮向皇上請了道口諭,準許你們去探監(jiān)!”應夏說著,輕笑著,“皇上只想要兵馬之權!只要逸王交出虎符,他便能安全回府!”應夏笑了笑,好心提醒著。“交出兵權,逸王便能性命無憂!如今事情鬧大了,只有皇上能保逸王的命了,若無虎符,王爺?shù)拿悴缓谜f了?!?p> “不好說?不好說!”花胖子嚎道,“賤人!你滾!”花胖子掙脫開楚陽的束縛,一上來便給了應夏一巴掌,“皇后!皇后!好一個皇后!虧我那么信任你!我…我…我打死你我!”
“花容!花容!”雀偟和楚陽來不及拉住撒起潑的花胖子,孫子溢被撣到了一邊,好在寧歆即時出現(xiàn),把人給弄暈了。
“寧歆!”應夏摸了摸被扇紅了的臉,擦去嘴角的血跡,沖寧歆笑了笑,“噢!應該是靖王妃!”她高調地喚著她。
“靖王妃!”雀偟等人看向寧歆。
“逸王一天未逐我出府,我便是她的寧妃。”寧歆冷冷道,“皇后娘娘!六扇門非逸王允許,不能入內!您還是請回吧!”
“回?難道說皇上來也要讓那牢獄中的逸王首肯了才能進嘛!”應夏只覺得好笑,這個寧歆,一面是靖王的王妃,一面又護著趙云霽。走便走!她看了一眼暈去的花胖子,心中隱隱約約有些愧疚。反正趙云霽是不會死,那日官驛外,同你們并肩作戰(zhàn),為你受傷,便算是了了從前的情誼了!
“臣妾恭送皇后娘娘!”將應夏送走,寧歆拿出了趙云霽的山河扇,“我去開封府探了逸王!”寧歆說,“如今能救她的,也只有靖王了!”
孫子溢拿過山河扇,瞧了兩眼,“是王爺?shù)纳茸?!”他對雀偟說,如今趙云霽出事,能作主張的也只有這個南契王爺了!
“靖王可是也想要虎符?”雀偟問。
“兵馬之權,誰不想要的?!睂庫б矝]否認,“不過,她別無選擇!”
雀偟未語,只是轉身走去。許久,他抱著一只木匣子走來,那木匣子中,放的正是虎符!
“逸王會沒事的!”寧歆接過木匣子,向他們保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