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并不知道唐老在暗中調查他,但他確信,這次偶遇雖然是兩人的第一次見面,可絕不會是最后一次。
再怎么說,唐老手中有蕭寒心心念念想要找到的東西,他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下車后之所以說那么一句看似沒頭沒腦的話,蕭寒不是無的放矢,一方面他要勾起唐老的好奇心,為下一次見面做好鋪墊,另一方面,他確實看出了那幅畫有問題。
確切的說,打從唐悠悠打開那幅畫,蕭寒一眼就看出了問題所在,那絕對是一幅假畫,當時之所以沒有直接指出來,蕭寒就是覺得大家初次見面,貿然說出來,有點交淺言深的感覺。
不過,后來跟唐老的閑談,從唐老不著痕跡的打探他的過往來歷,讓蕭寒敏銳的察覺到,剛才的順風車不一定是那么好坐的,所謂的偶遇更是有著讓人生疑的地方。
在修真界那個處處充滿爾虞我詐的地方生活了數(shù)萬年,什么樣的陰謀詭計蕭寒沒遇到過?就唐老的那點小心思,他一打眼就門兒清。
回家之后,跟凌之西夫婦打了個招呼,告訴他們凌雪已經(jīng)把合同順利簽下來了,先讓老兩口安安心。
一整天下來,蕭寒都呆在家里沒有出去,直到凌雪快下班的時候,他才騎上他那輛破破爛爛的小電驢,出了花園小區(qū),往西郊工地的方向趕去。
雖然告訴包工頭許總,今天是安全的,蕭寒也確信那幫人不敢再設什么路障了,但他更知道,既然方志君是背后的那只黑手,這件事就絕不會那么簡單的完事,說不定,今天晚上工地就要出事。
上午的時候,蕭寒礙于凌雪在工地上,又已經(jīng)下了逐客令,不好一直呆在那里,現(xiàn)在,他就是準備過去,看看方志君會使出什么樣的手段。
對于蕭寒的去而復返,看門的老大爺?shù)故峭g迎的,反正他孤老頭子一個,有蕭寒陪著他下棋解悶,他還求之不得呢。
時近傍晚,工地上卸去了白天的喧囂,大部分工人已經(jīng)返回了宿舍,只有寥寥無幾正在做著手頭的掃尾工作。
就在大門口,蕭寒跟看門大爺擺開棋盤,倆人兵來將往,殺的好不盡興。
到了飯點,大爺煮了點面條,倆人匆匆的扒拉了幾口,又開始了挑燈夜戰(zhàn)。
眼瞅著到了晚上十點多了,大爺?shù)木裼行┎粷?,哈欠連天的,也不再有剛開始的興致了。
“我說大爺,咱們今天就到這兒?”
結束了一局之后,蕭寒扔下棋子,對大爺說道。
“那行,我先去睡了?!?p> 打了個哈欠,大爺說道:“煙絲、煙紙我全給你留下,你隨便抽,只要走的時候,別忘了幫我把大門關上就行了?!?p> 通過白天的事兒,大爺已經(jīng)知道了蕭寒跟凌雪的關系,知道這是凌家的上門女婿,對他怎么會不放心呢?
看著大爺搖搖晃晃的進了傳達室,蕭寒一笑,給自己卷了根老旱煙,自顧自的抽著,心中暗忖:時間差不多了,那幫人也該來了。
還真別說,蕭寒這大半晚上的等待并沒有白費,一袋煙還沒抽完呢,一陣汽車的轟鳴聲由遠及近,雪亮的燈光打破了工地的寂靜。
“來了!”
扔掉手里的煙屁股,蕭寒長身而起,信步出了大門。
白天的時候,蕭寒不愿意在人來人往的大路上下重手,今天晚上,這幫人既然敢主動送上門來,他可沒準備留手。
而且,人家既然敢來,說沒有準備那是不可能的,再加上人多勢眾,蕭寒要是再留手,到時候吃虧的可能就是他了。
活動了一下手腕腳腕,蕭寒一瘸一拐的迎著那幫人的來路,往前走去。
遠遠的,來的幾輛面包車就停了下來,車門開處,一群手拿棍棒、鋼管的混混,從車里涌了出來,匯聚成一團,往工地這邊圍了過來。
“又是你?”
等人群走進,蕭寒看著為首的那個胖子,輕蔑的一笑,說道:“怎么,上午的苦頭沒吃夠,這大晚上的又送上門來了?”
看著蕭寒的笑容,胖子忍不住打了個冷戰(zhàn),可一想到身后的一大幫弟兄,膽氣又是一壯。
挺了挺胸脯,胖子叫道:“小瘸子,你別得意,今天晚上有你好果子吃的。
你不是能打嗎?
你打的過三個五個,我這兒有幾十號兄弟,我倒要看看,你還能不能囂張得起來?”
“螻蟻就是螻蟻,再多也沒用?!?p> 蕭寒不屑的說道:“你還記得我白天說過的話嗎?
看來,不給你長長記性,你是不知道挨打要立正的道理了。
來吧,不是人多嘛,讓我看看,你們是一群什么樣的土雞瓦狗!”
“胖哥,跟他客氣什么?收拾他?!?p> “就是,不給他點厲害看看,都狂的沒邊了?!?p> “他不是瘸著一條腿嗎,把另一條也給他打瘸了......”
被蕭寒連諷帶刺的給罵了一頓,那群人紛紛叫嚷了起來。
都說泥人還有三分土性,像胖子這種混混,更是看重臉面,被蕭寒給藐視了,胖子也是氣往上沖。
“兄弟們,給我上?!?p> 一揮胖手,胖子大喝一聲,掄動手里的鋼管,帶頭向蕭寒沖了過來。
看著烏泱泱的人群,蕭寒毫不畏懼的一錯雙拳,迎了上去。
這一次,蕭寒跟上午的打法差不多,依然是依靠腳下的步法,在人群中穿梭,不過,他的拳腳可就不像上午那么客氣了,那是拳拳到肉,專挑痛的地方打。
在一片“哎呦呼呦”的慘叫聲中,一條又一條人影被打翻在地,接著被無數(shù)只腳踩來踩去。
前后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在場的除了蕭寒,就再也沒有站著的了。
“這么不經(jīng)打?”
拍了拍手,蕭寒無趣的說道:“連熱身都不夠,還叫囂著要廢了我?真是大言不慚?!?p> 地上躺著的這群人,雖然沒有斷手斷腳那么慘,但在蕭寒的重拳之下,想要爬起來,短時間也是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