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陪酒
酒桌上,不怕那種上來一通客套話敬酒的,往往二人一頓互相吹捧,推杯換盞之際,就能灑下酒水不少,真喝下肚的酒并不多。
最怕就是周東魚這種登場就一句話,“哥,我先干為敬啊。”你是拉都拉不住。
你還懵逼著呢,他DuangDuang又整了兩杯下去,然后手一抬,眼一橫,全桌子人都看你表演了。
眼下,唐堂就是這種局面。
成唄,還能咋說,喝就完事了。
人家姑娘家都這么豪爽了,咱也不能落了面子,不欺負(fù)人,你喝三杯,我也三杯。
三杯下肚,看周東魚的意思,還要來過。
唐堂趕忙拉住了她,語氣帶慫,“周同學(xué),周大美女,緩口氣成不成?”
“咯咯”周東魚掩嘴輕笑,星眸流波,小腦袋微微昂起,驕傲道:“唐堂,原來你酒量這么差啊。連我這個不喝酒的人都不如。”
單看周東魚一杯香檳就上臉的樣子,唐堂就知道這妮子平日里基本和酒精絕緣了,哪有個喝酒的主,上來連菜都不墊吧兩口,干喇的?
唐堂掰了只雞腿丟進(jìn)周東魚碗里,送了記白眼給她,“你先填填肚子吧。等會有你喝的。”
剛剛二人連懟三杯,全桌人可都看著呢。
這桌上坐的都是誰?算起來都是唐堂三人的恩師,但凡有一個沒敬到位,今天這桌席趙天游算白開了。
看旁邊的鶴鶴弟弟多懂事,上來一杯參湯暖胃,大雞腿墊墊底,這會又摸了個甲魚殼補(bǔ)充膠原蛋白呢。
想到此,唐堂不禁幽幽地看了眼旁邊小口吃著雞腿的周東魚,自己今兒這不敗金身就被這傻子破了功。
害他故意放口袋里的頭孢都沒派上用場。
酒過三巡,菜上五味。
廳內(nèi)曲子已經(jīng)換了兩首,差不多到時候了。
唐堂捅了捅張振鶴腰眼子,對方給到明白的眼神,又看了眼旁邊坨紅滿面的傻妞,輕聲說道:“該去敬酒了?!?p> 周東魚還小口咪著雞湯呢,聽言有些不快道:“不去。有啥好敬的?我最討厭就是敬酒了?!?p> 姐,你剛敬我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臉疼不疼?
唐堂一陣無語,卻愣是虎口奪食,把那碗雞湯從周東魚手里拿下,板著面孔道:“你不去也得去。剛那三杯酒你喝了,今天你就得把這桌全敬了,做小的,由不得你。”
甭看周東魚現(xiàn)在大小也是個角,可真在這群大輩眼里,也就是京影每年都會出幾個的好苗子而已。
看得見,看入眼,看得起,那可是截然不同的三種待遇。
況且,以后出了京影這象牙塔,哪行哪業(yè)談事不擺上一桌的,真要想在華夏娛樂圈混出個名堂,光靠演技唐堂瞅著不太夠。
今天算是自己先帶她適應(yīng)一下,免費(fèi)教她一課。
看到唐堂一臉肅容,周東魚不免有些心悸,帶著商量的語氣喏喏道:“不去行不行?”
“不行”唐堂一口否決,指了指她油光四溢的嘴唇,命令道:“去洗手間補(bǔ)個妝。速度點(diǎn)。”
“哦”周東魚不情不愿地答應(yīng)下來。
情商不低的她也知道,今天這酒可不光是敬恩師,也是攀一段交情。
等周東魚補(bǔ)完妝,唐堂叫過服務(wù)員,端著一瓶茅臺和一瓶香檳跟在他們?nèi)ü珊竺妗?p> 第一杯酒自然是敬東家,趙天游,祝他一路青云,鵬程萬里。
第二杯酒敬桃李滿天下的表演學(xué)院院長曹子芳,勞累恩師栽培,謝謝京影伴我成長。
年近六十卻仍是中年模樣的曹子芳笑著跟三位小輩一一碰杯,這其中周東魚作為京影近幾年數(shù)一數(shù)二的小花旦,他自是十分看重。
而張振鶴他在片場見過幾面,勤快,機(jī)靈,稱不上大才,但也算是個蠻不錯的小伙子。
獨(dú)獨(dú)這唐堂,他今天是第一次見面,但在剛剛和趙天游的寒暄中,知道這年輕人竟然是《這個男人來自地球》的編劇,曹子芳瞬間高看一等。
再看三人敬酒的順序,明顯是以唐堂為首,有腦子還有手段,曹子芳老懷大慰。
虎豹雖未成紋,已有食牛之氣。
年輕人一片大好前程??!
當(dāng)浮一大白。
第三杯酒敬到恩師沐青楚,唐堂一通彩虹屁,逗樂了這位平日里不茍言笑的嚴(yán)師。
敬前三杯,三人都是滿杯,接下去,唐堂二人也沒差酒,只是周東魚這邊唐堂特地服務(wù)員叮囑倒上三分之一即可。
小姑娘家,不勝酒力,眾人作為長輩也認(rèn)了這個理。
敬完主桌,另外那桌幕后,唐堂三人也沒落下,雖然是添頭,但禮數(shù)不能少。
只不過在這里,唐堂和張振鶴也就倒了半杯,至于周東魚那就完全是淺嘗輒止了。
可這也是給足了面,畢竟依周東魚的勢頭,不出三年,他們得仰著頭望著她了。
唐堂這一圈敬完,基本場子算熱了,有心思的人也就開始行動了,想攀哪門子交情帶酒過去就行了。
嫌鬧騰的,找個人捉對廝殺即可。
一時間,包間里,沸反盈天,竟是把音樂聲都壓過了。
這一圈下來,唐堂二人差不多分了一瓶茅臺,再好的酒量都得吃幾口菜壓壓肚。
而周東魚更是不堪,已然醉眼朦朧,說話都有些大舌頭了。
叫了一杯醒酒茶,唐堂放在周東魚桌前,看著她小口小口啜飲著,眼中總算是恢復(fù)了幾分清明。
留了個心眼照看她,唐堂一邊吃著菜,一邊和張振鶴聊了起來。
多是些拍戲的趣事,以及些花邊雜談。
張振鶴捅了捅唐堂,嘴巴往沐青楚那努了努,面帶促狹道:“唐哥,你看到坐咱們班主任身旁那男人了不?“
唐堂定睛一瞧,坐在沐青楚右側(cè)的是位三十出頭的男子,英姿勃發(fā),一身白色休閑西裝,剪裁得體,舉手投足間帶著一股英倫紳士調(diào)。
剛才在門口時,聽趙天游介紹,他好像是這部劇的男主——魏琛,表演學(xué)院客座教授。
此時的他和沐青楚小聲交談著,身子不自覺往沐青楚一側(cè)傾去,那熾熱的目光和略顯癡迷的表情,讓唐堂覺得有那么絲不對勁。
張振鶴嘿嘿一笑,化身八卦教主,“魏琛,南加大電影學(xué)院,表演音樂雙碩士學(xué)位。京影表演學(xué)院客座教授,京藝音樂學(xué)院副教授。牛逼不?“
唐堂木然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此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