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內賽當天。
陽光爬過厚厚的云層撕破黎明前的黑暗,給城市帶來了色彩。
袁冠希背著滿是手機和充電器的書包走向高一八班的教室,教室門口,兩個高二的學生一直盯著他。
袁冠希看到兩個學長的目光不善,于是問道:“怎么了?有事么?”
其中一個學生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袁冠希哼了一聲,說道:“袁冠希,怎么了?”
“呦呵,小子還挺狂!”高二的學生摸了摸袁冠希鼓鼓囊囊的書包,說道:“你這包里裝的都是什么?”
袁冠希一把撥開他的手,厲聲道:“跟特么你們有關系嗎?”
“你特么的跟誰說話呢,知道我們是誰嗎?”高二的學生見袁冠希強硬的回應,推了他一下。
袁冠希哪里受得這種欺負,摘下書包,狠狠的推了那個高二的學生一把,說道:“你們想干什么?”
另一高二的學生拉開了兩人,說道:“小子,你知道學校不讓帶手機嗎,你這書包里得裝了不少手機吧?”
袁冠希擰著眉頭,說道:“這跟你們有關系嗎?”
“干什么呢!”
這個時候,高一八班的班主任齊穎老師走了過來,他看著袁冠希與兩個高二學生劍拔弩張的態(tài)勢,問道:“你們兩個哪班的,有事嗎?”
嬉皮笑臉的的學生笑著說:“沒事沒事,我們跟他是朋友,過來聊會兒天!”
“沒事別往我們班瞎竄,趕緊回去上課!”齊穎老師厲聲說道。
那兩個高二的學生點了點頭,轉身離開的時候小聲的對袁冠希說道:“小b崽子,走著瞧!”
齊穎看著那兩個學生不懷好意的樣子,關切的問道袁冠希:“沒事吧!”
袁冠希搖了搖頭。
齊穎擔心的看著這個重點保護的尖子生,說道:“有情況一定要向我匯報,咱們不能吃虧!”
別看齊穎是個快五十歲的女老師,在這種時刻表現出來的強硬比之年輕男老師都不遜色。
袁冠希拎起書包走回教室,回到座位上,霎時間,大半個班的人都向他投來期待的目光,袁冠希緩緩打開書包,眼神還不時地看著在講臺上伏案的齊穎老師,他趁老師不注意,趕忙將包里的手機給同學們分發(fā)下去。
同桌周坤從他的手中拿回了自己的手機,客氣的說:“謝謝你啊冠希!”
袁冠?;亓艘痪洳豢蜌?,才將書包最低下的書本拿了出來。
周坤在課桌底下擺弄了一下手機,悄悄對袁冠希說道:“你最近要小心點,N1廠牌的人盯上你了!”
“盯上我?”袁冠希詫異的看著周困,繼續(xù)問道:“盯我做什么?”
“你知道N1做什么生意起家的嗎?”
袁冠希搖了搖頭。
“他們就是給住宿的學生拿手機充電起家的,你現在給咱們同學充電,我們知道你是幫助同學,可是N1的人覺得你是在搶他們生意!”
原來如此,怪不得門口那兩個學長對自己如此蠻橫。
袁冠?;腥淮笪?,他苦笑著搖搖頭,說:“無所謂,我跟他們結仇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周坤驚訝的看著袁冠希,說道:“你們還有什么仇?”
袁冠希說道:“他們老大外號叫搖錢樹的那個人...”
“吳坎”周坤說道。
“對,吳坎,他想拉我進N1,被我拒絕了?!痹谙]p描淡寫的說道:“兩次!”
周坤哈哈一笑:“冠希,別看你學習這么好,事也沒少惹啊,先是在體育館打籃球隊隊長,然后得罪N1的人,你可要小心了,有困難跟我說??!”
袁冠?!皢恪绷艘宦?,擺擺手說:“沒事的,他們不能把我怎么樣!”
袁冠希說的輕松,但卻不知道危險已經慢慢向他靠近。
袁冠??赡懿幻靼祝澜缟嫌幸环N人,是依靠著金錢的帶來安全感而生存的,如果斷了這種人的財路,比要了他的命還難受。
“搖錢樹”吳坎就是這種人,要錢,不要命!
當那兩個恐嚇袁冠希的小弟向吳坎報告了袁冠希給同學手機充電的情況,吳坎表現出的憤怒更甚于袁冠希拒絕加入N1球隊。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聽聞兩個小弟匯報這個消息后李明陽說道。
“這個小子也真特么有意思,幫同學手機充電,一分錢也不收,這不是明擺這和咱們作對嗎!”常正輝附和道。
吳坎習慣性的撓了撓自己的毛寸,向地上狠狠的吐了一口痰。
李明陽說道:“坎爺,咱們得收拾收拾這小子,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這回有理由弄他了!”
“對,他拿手機充電這事也是違反學校校規(guī)的,他肯定不敢向學校打小報告?!背Ux雙手合拳頭,捏得關節(jié)咯咯作響。
吳坎并不答話,他看了看一旁好像沒參與討論的付饒,生硬的問道:“付饒,你怎么看?”
付饒回過神來,看到吳坎問他,他愣了一下,說道:“他...他既然沒收費,而且就幫自己班里的同學充電,對咱們的影響也沒有那么大吧?”
“臥槽,怎么影響不大?要是以后每個班都有這個幾個'熱心'的人,咱們的買賣還做不做了?”常正輝激動的說道。
吳坎看著付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對三個小弟說道:“這個事情回頭再說,現在當務之急是先把籃球隊弄好!今天下午還有一件大事要辦?!?p> “什么大事???”付饒好奇的問道。
“今天下午不是他們校隊隊內賽...”常正輝正想向付饒透露N1的大計劃,吳坎突然干咳一聲,打斷了常正輝。
付饒看了一眼神秘的吳坎,知道自己漸漸已經失去了N1的信任。
吳坎轉過臉對付饒說道:“你球星卡拿來了嗎?”
付饒長嘆了一口氣,從口袋里拿出一張?zhí)字浪さ目ㄆ磺樵傅倪f給吳坎,眼神還不甘的射向常正輝。
常正輝得意的笑了笑,湊到吳坎身邊看那張球星卡。
“我去,卡特在籃網時期的球星卡啊,還有親筆簽名啊,這可要比那個手機值錢多了!”常正輝大聲說道,用這種方式刺激付饒。
“確實不錯!”吳坎仔細端詳著球星卡,笑著對付饒:“你說這個手機的失主得多糟心!”
付饒心下不爽,可又要表現出一副心甘情愿的樣子。
吳坎將球星卡理所應當的揣進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煙,給李明陽和常正輝分發(fā)下去,得意的在角落里吞云吐霧。
付饒找了個理由,離開了抽煙的三個人,郁悶的走回教學樓。
下午時分。
蔣淵和許朗走進了體育館,看著熱身的籃球隊員,對許朗說道:“許教練,閆教練已經四五天沒來上班了,今天的隊內賽都要請假,他作為主教練都不在,你看隊內賽要不要推遲兩天,等閆教練回來再比?”
許教練說道:“我今天給閆教練打電話了,他說讓咱們監(jiān)督比賽,說沒有必要推遲!”
蔣淵嘆了口氣:“他是主教練,選出的球員是要對抗那個什么N1球隊的,他都不在這兒,咱們在這兒有什么用。”
“事不宜遲,他不在就不在吧,他不在的這幾天,籃球隊的這些孩子人心惶惶,如果不趕緊舉行隊內賽,那么與N1的比賽也不用打了,校隊從內部就已經潰敗了!”
“這個閆教練也太不負責了!”蔣淵忿忿的說道。
“你也別這么說,我擔任高中球隊的教練這么多年,也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閆教練年輕沒經驗,可能因為這件事上火了,也是可以理解的!”許朗教練被女籃球員和同事們稱謂“白皮菩薩”,是這個職業(yè)中少見的好脾氣教練,為人也和善,蔣淵老師遇到事情也愿意和這位父親一樣的同事商量。
“您說到的也是,真不知道我姐夫怎么想的,整出來這么一個改革方案。到最后弄得教練組在學生面前一點地位都沒有了!”蔣淵抱怨著說道。
“我覺得有改革是沒問題的,畢竟一中男籃也確實到了不破不立的時候了,可讓一個普通學生組成的球隊挑戰(zhàn)校隊這個主意,我總感覺有點不靠譜!”
兩個教練向籃球場中央走去,這時,許朗教練忽然發(fā)現看臺上觀眾席上坐著一個人,帶著墨鏡留著胡子,翹著二郎腿,十分悠閑。
許朗盯著他看了幾秒,覺得這個人的姿態(tài)似曾相識,但是大墨鏡和胡子已經將他的臉擋去一大半,他不敢確定這個人是否就是他當年認識的那個孩子。
蔣淵將熱身的球員都叫到了球場中線,朗聲說道:“今天你們閆教練也請假了,就有許教練和我來主持這場比賽,大家準備好了嘛?”
一眾球員議論了一陣,潘大福向前邁了一步。說道:“蔣教練,我準備好了!”
蔣教練點了點頭說道,拿出了一張球員名單說道:“由于最近又不少同學退隊,所以咱們的隊內賽人員也不充足,咱們的隊內賽就打兩節(jié),大家都好好發(fā)揮!下面我來念一下比分隊情況:
紅隊——中鋒:張智揚、前鋒:江軍、小前鋒:潘大福、得分后衛(wèi):邢行、控衛(wèi):馬斯然
藍隊——中鋒:劉正坤、前鋒:劉芝、小前鋒:韓濤、得分后衛(wèi):李準、控衛(wèi):張思明!”
蔣淵看著名單,心下想道:現在的男籃,要是再退隊一個人,就連隊內賽都打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