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的日子總是很快,轉(zhuǎn)眼間,大半個月過去了。
在這段時間中,張子常感到了一種很久沒有感受過的驅(qū)動力。
或許是當山長的日子太過安穩(wěn),他雖然每天都有修行,可就是缺了那么一點激情。
而在鐵生身上,他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不管這是上戰(zhàn)場的壓力帶來的,還是什么別的由來,哪怕沒有安魂香,沒有錦衣玉食,沒有任憑他揮霍的靈藥靈材。
他依然覺得,自己現(xiàn)在才是真正在生活著。
每日上午,就是去訓練場修煉法術(shù)。
每天都可以修煉六到七個輪次,差不多施展七十到八十次法術(shù)。
二十幾天下來,四種中品法術(shù)都有了夸張的進展。
爆裂火球術(shù)和大地擒拿術(shù)都把施法時間壓縮到了十息左右。
風行術(shù)和強化靈甲術(shù)不但施法時間只需要七息,還可以在戰(zhàn)斗的同時念誦咒文。
每日中午和下午,則在營房中服用秘藥,彌補煉體中的缺陷。
煉體的進展也十分樂觀,相比剛來的時候,身體中七成左右的暗傷和修行缺陷都已經(jīng)調(diào)理好了。
通過服用秘藥,他增強了自身三成的力道,以及一成半的韌性和反應(yīng)。
當然,到了后期,增長就不會這樣迅速了。
隨著一個月的期限將盡,張子常體會到一種莫名的期待感。
仿佛鐵生的身體在渴望著回到戰(zhàn)場上。
一天傍晚,他剛吃過晚飯,閑來無事,拿了一本鐵生書架上講園藝的書看了起來。
這時,外面?zhèn)鱽砹四_步聲,聽上去有兩個人。
張子常放下手里的書,站起身來。
門被推開了,楊博涵和朱剛一起走了進來。
一見到張子常,楊博涵臉上就揚起了笑容。
“鐵生,這些日子有些忙,我都沒時間來看你,恢復(fù)的還好吧?”
張子常很自然地拱了拱手。
“督長大人,屬下恢復(fù)的很好,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回到前線?!?p> 楊博涵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這個心就很好了?!?p> “這些日子,你還有沒有感覺到什么異常?比如頭疼、暈眩、神志不清之類的?”
張子常把這幾種癥狀暗自記憶清楚,不動聲色地回道。
“督長大人,屬下沒有這些癥狀?!?p> 然后他又看似隨意地接了一句,“難道是有其他人,身上有此類癥狀么?”
楊博涵臉色一肅,看了看張子常平淡的表情,又放松下來。
“自然是有的?!?p> “這件事情總歸跟你有關(guān),也不妨跟你簡單提一下。”
“加上你,一共有七位修士被魏國白袍修士的法術(shù)擊中過?!?p> “目前,有兩人已經(jīng)死亡,身上沒有任何明顯的傷痕,但是靈魂消散了。”
“另外四人,都會有頭疼、眩暈、神志不清的癥狀,反復(fù)發(fā)作?!?p> “征西將軍親自檢查過,認為他們的靈魂受到了創(chuàng)傷,可能要靜養(yǎng)個一年半載,才能恢復(fù)?!?p> “所以,到現(xiàn)在為止,只有你一個人恢復(fù)如初?!?p> “明日,征西將軍會親自召見你,查看你的情況?!?p> “你也不用太緊張,我個人覺得這是因為你天賦異秉,靈魂強大。”
“如果真是如此,將軍一定會重用你的?!?p> 楊博涵說完,就看著張子常。
張子常一時間沒有回話,過了好一會兒才道。
“督長大人,征西將軍是元嬰真人嗎?”
這是他最關(guān)心的問題,如果被檢查出靈魂有異常,他就危險了。
楊博涵點了點頭。
“征西將軍本名吳海光,是王室血脈,元嬰真人。”
“你明日見了將軍,一定不要失禮,否則我也保不住你?!?p> 張子常吐了口氣,看來是躲不過去了。
“好的,督長大人,屬下明白了?!?p> 說完了事情,楊博涵也沒有閑話拉家常的習慣,直接就離開了。
朱剛則又一次留了下來,他看到張子常臉色凝重,有些不解。
“隊長,你是怎么了?”
“將軍召見是好事啊,說不定就要提拔重用你了。”
張子常面帶苦笑。
“你也聽到了,其他六個人都出了問題,只有我沒問題?!?p> “這種事情可不一定是好事?!?p> “要么,是我身上有更大的問題;要么,他們會覺得我有對付魏國白袍修士的辦法?!?p> 朱剛聽到這里,露出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樣。
“隊長,我還不知道你嗎?”
“別人不行,你一定行。對付魏國白袍修士,一定是你發(fā)達的起點!”
張子常這下聽出了些端倪,他盯著朱剛的雙眼。
“老朱,你為什么對我有這么大信心?”
“按理說,除了戰(zhàn)技上面,其他種種天賦你都要勝過我許多?!?p> “然而,你不但要隱藏修為留在我的小隊,還對我有著異樣的信心?!?p>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事情,隱瞞了我?”
朱剛嚇了一跳,連忙擺擺手。
“沒有的事,沒有的事。”
“隊長,我還有事,你受傷了要多休息,我就不打擾你了?!?p> 說完,他訕訕一笑,轉(zhuǎn)身就快步走了。
張子常望著朱剛的背影,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這個朱剛身上還有很多謎團,如果能順利渡過難關(guān),還要好好發(fā)掘一下。
眼下,最關(guān)鍵的問題是,如何應(yīng)對這位征西將軍。
區(qū)區(qū)元嬰真人,對于張山長來說,并不是什么太過畏懼的存在。
如果換成了元嬰期出竅境的大真人,他還要多幾分尊敬。
在之前,他也曾探查過自身靈魂的狀態(tài),然而,他在性學上只是一知半解,局限于飛舟上跟吳道一的短暫交流。
說實話,即使在入靜中,他也是無法感知到自身靈魂的存在的。
元嬰真人,都見得本性真如,以他所知的情況,是一定能感知到自身靈魂的。
只不過,普通元嬰真人應(yīng)該不具備感知他人靈魂的能力。
除非,他在性學上有所長。
這是一件很難的事情,書院一共三十多位宗師,能稱得上在性學有所長的,除了吳道一這位大宗師,也只有兩三位罷了。
征西將軍,作為戰(zhàn)場宿將,必定在兵道上面有所成就,這樣看來,他應(yīng)當是沒有能力感知到靈魂的。
然而,楊督長又分明說,征西將軍查探了其他六個人的情況。
看來,他要么有幫手,要么有特殊的法器。
張子常嘆了口氣,沒辦法了,明天小心行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