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早上辰時,校場之上。
張子常腳踏疾步鞋,身披護身甲,懷中收好夜兵符,腰間懸掛破法劍。
在他面前,四位隊員已經(jīng)到位,都全副武裝。
朱剛,隊中實力最強者,擔(dān)任主攻手。
馮虎,在中距離射擊上很有天賦,持一把中品靈兵穿刺弩,擔(dān)任支援手。
聞多力,在追蹤、痕跡辨識方面有天賦,擔(dān)任追蹤手。
段以軒,熟識各種草藥用法,以及初步的包扎、治療手法,擔(dān)任醫(yī)療手。
還有他自己,張鐵生,同樣擔(dān)任主攻手。
張子常面向四位隊員,說道:
“很久沒出任務(wù)了,大家提起精神,戰(zhàn)場上容不得懈怠?!?p> “最后一次檢查自己的隨身物品,半刻鐘后出發(fā)?!?p> 四位隊員大聲回應(yīng),“得令!”
等到所有隊員都準備就緒,張子常一揮手,帶著隊伍離開了前線大營。
從前線大營到真正的邊境線,大概有三里的距離。
張子常將靈力灌注于疾步鞋之中,頓時,身體輕快起來,輕身術(shù)已經(jīng)激發(fā)生效了。
在輕身術(shù)的加持下,一行人前進的速度很快,不多時就走進了楚國與魏國邊境處這無邊的密林中。
“從現(xiàn)在開始,已經(jīng)進入戰(zhàn)場了,所有人提高警惕?!?p> 張子常輕聲提醒自己的隊友。
這些都是鐵生以前習(xí)慣于做的,他現(xiàn)在也只能照著葫蘆畫瓢。
這是他三輩子加起來,第一次上戰(zhàn)場。
他的身體略微有些抖動,不是緊張,而是激動。
咬緊了牙關(guān),努力控制身體恢復(fù)平靜,他把注意力放在周圍的環(huán)境上。
按理說,這一片位置屬于楚國的控制范圍,是不太可能有敵方人員進入的。
前面至少有三處以上的小型堡壘,每天都有楚軍修士在這里巡邏。
“隊長,你有點不對勁?”
朱剛靠過來,輕聲問道,他覺得張子常有些過度緊張了。
張子?;亓艘粋€沒問題的手勢。
他看了看其他隊員,都很輕松的樣子,這里確實還沒有到該緊張的地域。
大約走了兩刻的時間,張子常停了下來。
前面一點就是楚軍的一處小型堡壘,再往前走就要進入警戒線了。
按照楚軍的軍規(guī),他需要在警戒線之外,通報身份。
張子常站起身來,高聲喊道:“斥候營張鐵生小隊,隊長張鐵生,前來報道!”
過了一會兒,遠處的樹叢中傳出一個喊聲。
“張鐵生隊長,今日識別碼為:巽乙辰,請回復(fù)你的對接碼?!?p> 張子常取出自己的腰牌,在上面用靈力輸入“巽乙辰”的信息,頓時,腰牌上方浮現(xiàn)出“坤辛午”的字樣。
于是,他大聲喊話回應(yīng)道:“我的對接碼是坤辛午。”
樹叢中的喊聲道:“身份識別通過,請張鐵生隊長一人,先行進入堡壘?!?p> 張子常給隊員做了個手勢,自己則光明正大地朝著記憶中小型堡壘的方向走去。
這也屬于楚軍的軍規(guī),如果是敵軍劫持了某位楚軍修士,逼迫他去完成身份對接,只要讓識別通過者一個人進入小型堡壘,自然就可以化解被逼迫的這一可能性。
敵軍根本不可能放自己劫持到的楚軍修士,一個人進入堡壘的。
至于敵軍修士盜用楚軍腰牌也是不可能的,腰牌中記錄了主人靈力的特征,不是別人可以隨意模仿的。
張子常緩緩穿過一片遮掩用的樹叢,后面就是偽裝起來的小型堡壘。
既然是小型堡壘,當(dāng)然不會很大,堡壘通體由磚石構(gòu)建,出于成本考慮,并沒有銘刻防御符文。
但本身磚石結(jié)構(gòu)的防御能力已經(jīng)足夠可觀了,中品法術(shù)爆裂火球術(shù)也不可能一發(fā)攻破磚石堡壘。
恐怕要五六發(fā)砸在臨近的位置,才有可能真正破開磚石墻體。
然而,小型堡壘都建立在隱蔽效果很好的地方,如果對方派出擅長法術(shù)的修士靠近,小型堡壘很容易就能優(yōu)先發(fā)現(xiàn)敵軍。
想要在小型堡壘內(nèi)部弓弩的攻擊下,聚集多個修士安全地施展爆裂火球術(shù),是十分困難的。
正因如此,憑借小型堡壘的地利,一只斥候小隊可以抵抗三倍于己方的敵軍。
堡壘的表墻,留有六處可以關(guān)閉的窗口,用于值守修士對外的反擊。
其他地方都是全封閉的,甚至修士出入都只能通過窗口鉆進去。
張子常從唯一一個打開的窗口鉆了進去,見到有兩位修士在迎接他。
恰巧,這兩人他都認識。
“呂平,烏宇航,是你倆在值守啊?!?p> 張子常從記憶中找到了這兩個人的情況,他倆都是徐廣生小隊的成員。
徐廣生小隊就是這一次,他要來換防的對象。
左邊的呂平接下話頭。
“是我負責(zé)值守,老烏龜是才被叫起來的?!?p> “徐老大還在里面休息,我去叫他?!?p> 小型堡壘中留有休息的房間,駐防的修士可以輪流在其中休息。
呂平離開了,張子常朝著留下的烏宇航道:
“宇航,那我把隊員都叫進來了?!?p> “老烏龜”的稱呼是徐廣生小隊內(nèi)部的叫法,他一個外人可不會跟著學(xué)。
烏宇航嘿嘿一笑,“張老大,你都來換防了,這堡壘自然是你做主。”
“你要叫誰進來,還用征得我的同意么?”
張子常笑著搖了搖頭,他轉(zhuǎn)向打開的窗戶,大喊道:
“朱剛,你們四個,可以進來了!”
不多時,朱剛等四個人一路小跑過來,依次從窗口鉆到堡壘內(nèi)部。
一時間,小型堡壘之中異常擁擠。
“嘿,老張你沒事了啊?!?p> 張子常聞聲轉(zhuǎn)過頭,又是一個熟人。
來者正是徐廣生,另一只斥候小隊的隊長。
“老徐,好久不見啊。我這休息了一個月,身子骨都快生銹了。”
“就因為你回去休假了,讓我們小隊多值守了一個月?!?p> “你小子沒點表示嗎?”
張子常知道他只是在調(diào)笑,便也用調(diào)笑的語氣回應(yīng)。
“滾,現(xiàn)在這是我的地盤了,你帶著你的人快滾回去吧?!?p> 徐廣生歸心似箭,可沒心思跟他繼續(xù)扯皮。
他們小隊的五個人簡單收拾了一下個人物品,就從窗口一個接一個的爬了出去,一點多待一會兒的心思也沒有。
剩下的都是自己小隊的人,張子常放松了一些。
拍了拍手,讓隊員們都朝向自己,張子常大聲說道:
“我們這次是值夜班的,白天大家輪流休息,依次值守。”
“每次一個人,值守一個時辰,到時間后換第二個人?!?p> “朱剛,你第一個值守好了,馮虎第二個,聞多力第三個,段以軒第四個,我最后一個?!薄昂昧?,其他人都解散,去房間里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