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遺憾,沒有任何事情發(fā)生,第一天的巡邏就順利的結束了。
前線的生活并沒有想象中的刺激,根據(jù)歷史經(jīng)驗,與魏軍的沖突大概一兩個月才會有一次,大多數(shù)的時間還是在平靜中度過的。
幾天后,張子常逐漸熟悉了這樣的生活節(jié)奏。
每天十二個時辰,有六個時辰在外巡邏。
剩下的時間,四個時辰用來睡覺,一個時辰用來打坐修行,最后的一個時辰則是值守。
至于煉體和修煉法術,因為場地不允許,都暫且擱置了。
規(guī)律的生活總是讓人記不清楚時間的流逝,轉眼間,一周過去了。
又度過了相似的一天,算算時間,高泰小隊也該回來了。
這應該是高泰小隊輪防的最后一天,今天,會有一支完成了休整的斥候小隊,前來接替他們的崗位。
想到能遇到五個新人,也蠻有意思的。
這算是在前線這個既封閉又廣闊的空間中,難得的新鮮感了吧。
張子常和其他四個人都起來了,在值守間一起等待著高泰小隊的回來。
“那是什么?”
擅長追蹤和偵查的聞多力第一個發(fā)現(xiàn)了情況。
張子常一聽,直覺告訴他有情況發(fā)生了。
于是,他立刻把手伸入懷中,握住夜兵符,同時操縱靈力精巧地注入代表著“靈眼術”的符文圖像中。
靈眼術被激活了,即使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夜里,卻依然可以看得分明。
遠處的樹叢,一直在劇烈的抖動著,突然,從樹叢中飛出一道氣刃,把一根手臂粗細的樹枝直接斬斷了。
“有情況!”
張子常和聞多力同時出聲。
朱剛上前一步,對著窗口大聲喊道:
“高泰隊長,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幾乎在同時,樹叢那邊也傳來了喊聲:
“高泰小隊遇襲!”
“敵方八人……一名戰(zhàn)爭祭司……請求支援!”
朱剛猛然轉過頭來,朝著張子常問道:
“隊長,現(xiàn)在怎么辦?”
張子常感到全身再次輕微地顫抖起來,他定了定神,“八個人,能對付的了,我們要去支援!”
“聞多力、段以軒,你們倆留下,弩炮對準了那邊,看到白袍的修士直接射殺!”
“朱剛、馮虎,跟我來!”
說完,他第一個鉆出了窗口,并同時激發(fā)了疾步鞋中的輕身術!
一步,兩步,三步……
他用出了真武步法的技巧,每一步都能踏出接近一丈的距離。
快速靠近戰(zhàn)場的同時,他的嘴中還念念有詞,這是移動中念咒的技巧。
十幾步后,他終于來到了剛才觀察到的地方。
一劍斬斷阻礙視線的一株灌木,戰(zhàn)場的情況終于顯現(xiàn)在他面前。
高泰小隊的一名隊員躺倒在一邊,不知生死。
其他四人,以高泰為首,與七名魏軍修士戰(zhàn)作一團。
其中,高泰當先,獨戰(zhàn)三人,雖然落在下風,一時之間還撐得住。
還有一人,看上去像是隊中的醫(yī)療手,被兩人追殺,生死懸于一線。
最外圍,一位白袍的戰(zhàn)爭祭司在壓陣。
張子常瞬間作出決定,先救醫(yī)療手!
緊急關頭,他反而鎮(zhèn)定了下來。
先是一把吞掉提前拿出來的凝神散,然后將一路過來念誦咒文,準備好的法術加持在了醫(yī)療手的身上。
“強化靈甲術!”
稍遠處的一名魏軍修士正好一箭射出,弩箭卻碰撞在無形屏蔽之上,掉落在旁邊。
醫(yī)療手看到后眼前一亮,主動被另一位魏軍修士一刀砍在后背上,然后借著沖擊力逃出了兩人的包圍圈,與張子常會和一處。
戰(zhàn)爭祭司也看到了打破局勢的張子常,他目光一凝,雙臂握拳交叉于胸前,口中開始禱告。
不能讓他施展出神術!
張子常用力一蹬地面,使用出了可以改變局勢的中階戰(zhàn)技。
瞬步!
他瞬間跨越了六七丈距離,靈力灌注于手中的破法劍中,用力斬下。
破法斬!
“鐺!”
他的破法劍被一柄橫刀牢牢地擋住,原本在圍攻高泰的一名魏軍修士,也施展瞬步趕過來,擋住了張子常的攻勢。
張子常再想發(fā)動進攻,卻發(fā)現(xiàn)躲在那魏軍修士身后的戰(zhàn)爭祭司,雙眼亮了起來。
不好!
他剛要防備,就感到有一柄并不鋒利的木刀,活生生地插進了自己的頭部。
那是一種詭異的生澀感,他能感受到那種粗糙與生硬,頭疼欲裂,仿佛要炸開了一般。
戰(zhàn)爭神術,裂魂術!
魏軍修士沒有浪費這個機會,手中橫刀提起,然后狠狠地落下。
全力斬!
“鐺!”
這一刀被剛好趕過來的朱剛接了下來。
甚至,他還使用了瞬步,才保證自己及時趕到的。
強行接下對方的全力一擊,讓朱剛被迫地倒退了兩步才卸掉那股強橫的沖擊力。
雙方對視一眼,各自退了一步,喘起了粗氣。
無論是瞬步還是全力斬,都是爆發(fā)類的中階戰(zhàn)技,非常消耗體力。
在這個間隙,馮虎也趕到了。
現(xiàn)在場面上,是七人對八人。
高泰小隊有一人還在那里趴著,生死未卜。
張子常也剛剛受到重創(chuàng),不過已經(jīng)逐漸恢復過來。
不知是張子常的靈魂強度異于常人,還是凝神散的效果出眾。
他感覺自己頭部的疼痛慢慢消散,眼前模糊的幻影也隨著時間變得清晰起來。
高泰站在最前面,作為可以一挑三的強者,他當然有資格代表楚軍說話。
他語氣冰冷,帶著壓抑不住的怒氣。
“魏狗,你們埋伏在我方營地周圍,是想干什么?”
對面的戰(zhàn)爭祭司聲音低沉。
“楚國的異教徒都該死!凈化異教徒,還要什么理由嗎?”
高泰臉色有些難看,雖然得到了張子常的支援后,場面上呈現(xiàn)均勢。
不過,這也意味著,他小隊損失的那位隊員的仇,恐怕報不了了。
“現(xiàn)在這個場面,你們還要打下去嗎?”
“再過一會兒,換防的小隊到了,你們一個也走不了!”
其實,換防的小隊至少還要大半個時辰才能到,他想用這個理由把對方逼走。
現(xiàn)在這樣對峙,他都不敢分心去查看那位隊員的傷勢。
這樣想著,高泰有些焦躁不安。
他焦躁了,對面的戰(zhàn)爭祭司卻依然鎮(zhèn)定自若。
“如果換防小隊真的馬上就來了,你恐怕就要換個說法來拖住我們吧?!?p> “不急,我們有的是時間,看看你那名隊員還能撐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