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根據腦海中的記憶,很快就找到了曹總管所在的監(jiān)蘭院,讓院內的小太監(jiān)通報了一聲。不一會就有一個身穿緋紅宦官袍的太監(jiān)小跑出來。雖是小跑,可他的速度比起常人,明顯快了很多。
姜青眼前一花,曹總官突然變得有些不一樣,只見一股淺藍色的氣體圍繞著曹總管的全身,丹田以及雙腳處尤為明顯,再仔細一看,他發(fā)現(xiàn)曹總管丹田處的藍色真氣好像再亂竄。
“殿下?殿下?”曹總官的呼喊聲,讓姜青眼前的奇怪景象消失,“難道自己出現(xiàn)幻覺了?”。
見他回過神來,曹總官方才行了拜禮,問道:“不知道殿下找咱家,是有什么事情吩咐嗎?”
姜青笑道:“吩咐不敢當。本宮有件小事,懇請公公幫忙?!?p> 曹總宮臉上笑容依舊,但語調中少了份客氣,淡淡的回道,“既然殿下都辦不到,那肯定不是小事了?!?p> 姜青看著老太監(jiān)一副滾刀肉的模樣,忍不住在心底暗罵,都說閻王好惹,小鬼難纏,古人誠不我欺。
無奈,只好一臉肉疼的從懷里掏出一塊白玉,玉的賣相極好,這是他渾身上下唯一值錢的家當了。
悄悄的將玉塞到曹總管手里,曹總官手腕這么輕輕一翻,小指大的白玉竟然不見了蹤影,一看就知道是個老江湖。
姜青砸然,沒辦法,誰讓自己有求與人呢。
曹總管收了好處,臉上的笑容變得真摯起來,“殿下有什么事盡管說,咱家要是能做的,絕無二話?!?p> 老太監(jiān)話說的極好,能做就幫你做,要是做不了,嘿嘿,那就勿怪。收了好處不說,事情還是他說的算。
姜青也懶得計較這些,開門見山的說道:“昨夜我流云殿中有位叫馨月的宮女,因為思鄉(xiāng)心切,做了蠢事。聽說現(xiàn)在在公公這里,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不知公公能否看在我的面子上,將她送出宮去?!?p> “送出宮去?”曹總管下意識的反駁道:“這,怕是不合規(guī)……”話還沒說完,他發(fā)現(xiàn)姜青的臉色有點冷漠。
轉念一想,一個宮女無足輕重,至于眼前的這位,身后的人不容小覷,不如權當結一份善緣,于是曹總官改口道:“雖有點不合規(guī)矩,但看在殿下的面子上,咱家就是拼上這條老命,也要幫殿下這一回?!?p> 信你個鬼!
姜青心里一萬個鄙夷,臉上卻不得不堆著笑,表示感謝。
二人又客套一會,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忘記了什么事情,急匆匆的拜別曹總管。
等回到流云殿的時候,殿前已經站著一個身著大紅衣袍的女官,“完了!”姜青心底一涼。
貓著腰,捏腳走到女官面前,輕輕問道:“來很久了?”
女官瞧他這副耗子見貓的神態(tài),數十年養(yǎng)出的淡雅差點毀于一旦,輕笑道:“沒多久,殿下快些進去吧?!?p> 姜青來不及道謝,抬腳就往屋里跑,一刻都不敢停留。
“也就兩盞茶的時間!”女官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他腳底一滑……
此時一個女子懶散的靠在官帽椅上,她一身奢華明亮的衣袍有一大半都拖在了地上,卻絲毫不在意,一只素手搭在桌上,纖纖玉手依次緩緩的敲擊著桌面。在她近乎完美的手指邊,擺放著一頂鳳冠!
她嘴角掛著一抹笑,卻看不出喜怒,不等她發(fā)話,姜青連跑帶跳,到了她身邊,輕輕從旁移來一張椅子,將鋪在地上的長裙細心的扶到了椅子上。
做好這一切,這才臉上堆滿笑,獻媚道:“顰姐,全天下就你最準時?!?p> 皇后稍稍側目,一雙美眸里盡是戲謔,也不說話,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姜青。
“我…我…”姜青被看的結巴起來,也不知今日什么地方得罪了她,竟露出這副表情,“我就是在宮里走走,待了兩個月,總要出去看…看?!?p> “行了!”皇后終于開口了,她順手拿起桌上的荔枝,給姜青遞上了一顆。
姜青接過來,連忙剝皮剃核,可不會蠢到認為這是皇后給的賞賜。
皇后一邊吃荔枝一邊問道:“你今日出門時偶遇了姜儒?”
“偶遇?”姜青搖頭,隨即笑道:“顰姐說偶遇也沒錯,今日我是偶然出去,以前還不知道我這位大哥對我這么上心,為了看我一眼能蹲上兩月?!?p> 皇后細細的嚼著荔枝,平淡的搖搖頭,“也沒兩月,最近七天前才開始的?!?p> 姜青剝荔枝的動作突然停了一下,七天前,正是自己接受了這個身份,第一次爬上假山看外面的日子。
皇后沒有管他,繼續(xù)說道:“怎么樣?在院里看了一個月的皇宮,看出什么東西沒?”
姜青眼神犀利,藏不住的銳意,“有些事情,光看沒用”
皇后輕撫裙擺,笑道:“你禁足取消了?!闭f罷,驟然起身,不顧儀態(tài)的伸了個懶腰,“扶你老娘去睡一覺。”
皇后側躺在姜青的床上,他熟練的從旁端來張小凳子,皇后輕輕合眼,低聲說道:“昨日講到了猴子被壓在五指山下?!?p> 昨日明明連黑熊精都收了,原來這位姐聽到五指山就睡著了。
姜青這一講,大約講了一個半時辰,皇后才悠悠醒來。
不等皇后開口,姜青搶道:“今日講到八戒娶媳婦了?!?p> 皇后也不應聲,坐起身來,揉了揉眼睛,說道:“本宮只記得猴子炫耀袈裟?!?p> 姜青氣結,這位姐早醒了,八戒露豬頭那段,還聽見她笑了,怎么起身就不認帳,“不行,今日就講到八戒娶媳婦了。”
“呦,我今個算是明白了,你現(xiàn)在長大了,原來是變著法找我要媳婦,我看禮部尚書王家的女兒就不錯,知書達禮,家教嚴謹,年歲也差不多,這事本該你父皇做主,誰讓你父皇出征在外呢,我今天就給你把這事給辦了,到時你父皇凱旋而歸,那就是雙喜臨門!”
聽罷,姜青一個踉蹌,又急忙穩(wěn)住身形,來到皇后身邊,半跪在床上,替她揉起眼睛:“顰姐,你說猴子是不是作死,財不外露這個道理都不懂?這不,招賊了,顰姐,今日就說到這里,剩下的明日繼續(xù)?!?p> “嗯!”皇后輕哼一聲。
“那這王家姑娘?”姜青小心試探,這個身體才十三歲,放在這個世界,也確實到了該婚配的年紀,但作為一個擁有二十一世紀靈魂的人,怎么也不可能接受這個年紀就結婚的,對方還是個心智未全的小丫頭。
皇后舒服的閉著雙眼,“什么王家姑娘,本宮一天天的政務都處理不過來,還給你管著誰家丫頭?喜歡自己爭去,跟我說算怎么回事?”
“是是,顰姐教訓的是?!苯嘞残︻侀_,“顰姐就是如來佛,我這只小猴子,再怎么蹦噠,也逃不出顰姐手掌心?!?p> “呸”皇后輕碎一聲,“我可受不了你的尿騷味,小時候你尿床可都是你趙娘親伺候的。”
“聽說你寫了首詩?”皇后突然問道。
姜青點點頭,將太白大仙的靜夜思,又背了一遍,來了歷史劇場,不抄兩首詩,簡直就是丟九年義務教育的臉。
太白大仙的詩,還沒有人說不好的,“喲,我倒是小看你了,除了這些新奇的故事,沒想到你還能作出這等好詩,就是這意境嘛,要不是本宮天天看著你,定會以為你是找誰代寫的。這么說來本宮倒要去謝謝姜儒,莫不是他一頓打把你腦子打開了竅?!?p> 皇后一雙鳳眼平淡如水,盯著姜青,似乎能將他這個人看透。
“莫非她看出什么了?畢竟是她是他娘?!苯喔杏X自己的心似乎要跳出來,眼前的這個人,自己與她相處了兩個月,卻從沒看透過她,以自己過人的耳力,甚至從來沒聽她呼吸急促過,她一直都是這樣,像一個平靜的湖面,毫無漣漪。
皇后呵呵一笑,打斷姜青的臆想,“你也別故作驚訝,想必你已經知道上次是姜儒下的手。你若只想紈绔一生,我便保你一生,你若是文曲星下凡,我也高興,大未以前一直是重文輕武。直到二十年前被小小的梁國打的國都丟了,這才知道武官的重要性。你如若真有才,盡管炫耀去吧,什么黑熊精,狗熊精他們要是敢惦記你,來一個我治一個便是?!?p> 皇后極其平淡語氣說出來的話,讓姜青心中的最后一塊冰融化,她就是自己娘,一直都是。
我叫馬上下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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