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里多了張硬紙片,額頭冷汗瞬間冒出,穩(wěn)住心神,裝作不經(jīng)意的向四周看了看,看似都是些平常人。
和司蔻懿買完爆米花兩人就往酒店走,這一路梁淺的手都沒有離開過上衣口袋。
進了房間司蔻懿先進去洗澡了,梁淺就把口袋的東西拿了出來,是一張明信片。
背面打印著字,等你好久了,我的愛人。
翻過去,梁淺死死的捂住嘴巴生怕發(fā)出驚叫聲。
還是在同樣的地點,不同的形式,這次的照片可以說梁康伯是清醒著的,睜著眼,面部表情極度扭曲,看上去是受了很大的痛苦。
那個人,或者說是那群人把梁康伯生前的受屈照做成了明信片。
趁司蔻懿還沒出來,梁淺趕忙把明信片塞進行李箱里,躺在床上大腦一片空白。
次日梁淺隨隊回京華,從車站直接分別,送這群小朋友上了大巴,車子使離,一抬眼就看到了對面熟悉的黑色轎車。
向恒站在車外見到人連忙接過行李箱放進后備箱,梁淺上車發(fā)現(xiàn)這人是真的擠出來的時間,在車上還在開會。
錦玉塵見小姑娘也不說話也不看他心下不滿,拉過梁淺修長的手指,一邊開會,手里也不忘把玩兒。
這一路上只聽到錦玉塵偶爾的說話聲,高架橋上,這場遠程會議終于結(jié)束,錦玉塵見她望著窗外出神,撓了撓她的掌心。
不自然的撓了撓,轉(zhuǎn)頭一臉茫然的看著他。
“你忙完了?”
“嗯。你都不理我?!?p> 梁淺竟在這話里聽出了幾分委屈,嘴角翹了翹,終是放棄,伸手撫上他的眉眼。
這個男人當真以她為主,今早他說會來接她她以為會派司機或者是讓向恒來,沒想到他會親自過來。
他那么忙,還擠出時間來接她,讓她怎能不敢動。
想到昨晚收到的明信片,梁淺在想要不要告訴他,她會不會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成了他的拖累。
“不開心?”
“是回家還是去你公司?”
“去公司好不好?”
“嗯。”
既然是去他公司他一定很忙,那就等晚上回家再說吧。
果然讓梁淺猜中了,進了公司向恒送她去了總裁辦公室,錦玉塵則直接進了會議室,一個會議接一個會議。
午飯是秘書任梅送進來的,吃完飯收拾好就躺在沙發(fā)上刷新聞。
俗話說吃飽喝足曬太陽,瞌睡蟲偷偷爬上來,梁淺眼皮深深淺淺的開開合合。
[糖城拒捕殺害民警毒販被捕]
梁淺的瞌睡蟲一瞬間全部跑光,點開新聞,洋洋灑灑的一篇文章最后附上了逮捕時的照片。
梁淺大腦‘嗡’的一聲,什么都聽不見了,腦中自動回放小時梁康伯帶她為數(shù)不多出去玩,碰到過的人。
可惜了,穿著長衣看不到他身上有沒有紋身。
梁淺拔腿推開門辦公室的門想要去找錦玉塵,秘書室里的人聽到聲音紛紛出來張望發(fā)生了什么。
梁淺才意識到這是在他公司,他在開會不然也不會讓她自己一個人在辦公室,說了聲抱歉轉(zhuǎn)身進了辦公室,靠在門上,她沖動了。
找出藏在行李箱的明信片,又管任梅要了一張白紙,一支鉛筆一塊橡皮,坐在沙發(fā)上描描畫畫。
五點三十五,錦玉塵回到辦公樓層,任梅向錦玉塵匯報了梁淺的行動及反常。
男人眉間不自覺擰成一小山丘,揮揮手讓任梅下去,加快了腳步進辦公室,就看到了一副這樣美好的景象。
余暉照在梁淺身上仿佛給她鍍了一層金,身邊繞著金色的光圈,就好像古希臘神話里的繆斯女神,近在眼前,仿佛下一秒她就會隨著余暉消失不見。
跨步將梁淺直接從地墊上抱起來坐在自己腿上,小姑娘呆愣愣的,眼底些許無奈的看著他,這人啊。
“在做什么?”抱著人彎腰,伸手,一使力把A4紙拿在手上。
一下午的時光梁淺的草圖畫的七七八八了,比起明信片上的只有一角,她這張紙上是畫了整個房間。
“咦~是淺淺想要的家嗎?等回去我們找個設計師把這個變現(xiàn)實好不好?”
錦玉塵把人帶到公司一整天都在忙,都沒跟人說上話,怕梁淺鬧脾氣又怕梁淺不鬧脾氣。
“不是,它就是現(xiàn)實。”梁淺咬著下唇,“是案發(fā)現(xiàn)場。”
錦玉塵一眼望進她的瞳眸中,她眼里滿是認真,沒有一絲開玩笑,抱緊梁淺,心里有種說不上來的難受。
他希望梁康伯的案子能早點結(jié)束,他知道案子沒有最終結(jié)束,梁淺是不會安心的。
當對方給了線索出來時,他是恐慌的,那種事情并不在自己手中的無力感,讓他喪失了往日的信心。
聽到梁淺說照片有熟悉感,他是希望她想不起來,希望崔沛白那邊辛苦些自己找出來,這樣就不會把她記憶里的難堪過往一遍又一遍的拉出來,揭疤再撒鹽。
“想到什么了?”
“昨晚和寇懿逛夜市被人塞了明信片在外套口袋里?!?p> 錦玉塵一愣,他派人跟著梁淺,派去的人竟然沒有匯報,也沒有發(fā)現(xiàn),對方能夠精準的掌握梁淺的行程,頭皮發(fā)麻。
“晚上我們?nèi)フ掖夼姘装??”梁淺抓著他的衣襟,整個人緊繃起來,她想到了某種可能。
“都聽你的?!蔽視恢痹谀闵磉叺?,“最近去哪里我都陪你好不好?我有些不安?!?p> “會耽誤你工作的。”
“都沒有你重要?!?p> 什么事都沒有你的安危重要,對方來勢洶洶,說沒有計劃都是騙人的,敵暗我明,能做的只有防備。
崔沛白接了錦玉塵的電話說了時間地點,要和他一起吃飯就掛斷電話了,這邊的崔沛白看了眼手邊,六點,又看了眼吃了一半的盒飯,很好,錦玉塵這個王八蛋!
氣沖沖的把盒飯蓋上,拎著出了門兒,系好,遠程投籃,直進垃圾桶。
三人前后腳的進包廂,要不是梁淺在,崔沛白都能一椅子扔過去。
和梁淺簡單打了個招呼,不至于太過熱情惹錦玉塵吃醋,也不至于冷落了梁淺,讓人誤以為被人不喜。
“你也不看看幾點了,我盒飯都吃一半了你才想起來叫我一起吃飯?!?p> “淺淺又收到了第二張照片,他們把照片做成了明信片?!?p> 把明信片和梁淺畫的草圖紙放在了桌子上轉(zhuǎn)過去,崔沛白拿起明信片,這次的照片沒有見血,甚至可以說是小清新了。
照片的里的梁康伯似乎在看著什么,崔沛白盯著半天試圖找到什么。
“啪!”的一聲,崔沛白拍了下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