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你不得好死！”
“啪！”
清脆的一巴掌落在凌洳仙的臉上，將她的言語盡數(shù)封了去。
墨玉放下手，滿臉厭惡地望著她。
好半晌那張臉才正過來，上頭請清楚粗一個通紅的掌印，也不知墨玉是使了多大勁，她被打的那半張臉一下高腫起來。
“我家夫人也是你能罵的？”墨玉拍拍手，似乎是嫌打她還臟了自己，像是躲避瘟神一般退后兩步。
凌洳仙發(fā)髻都已經(jīng)凌亂，臉腫的像個豬頭一般，原本整潔的衣裙也被她弄得有了好些塵泥。
此刻的她就像是路邊瘋癲的乞丐婆，讓人只想趕緊避開她。
“還愣著干什么，不把她趕出去，留著在這里用晚膳？”
見到?jīng)]有人說話，墨玉皺了皺眉，哪知竟然連自家夫人都沒有開口，她只得接過這個場，命令起來。
畢竟是跟在凌素鳶身邊這么長一段時間，墨玉身上雖沒有清貴之氣，卻也比尋常的丫鬟婆子多幾分讓人膽顫的威嚴，讓人下意識地服從。
“你憑什么打我！”凌洳仙終于反應過來，帶著哭腔地怒吼起來，她死死地瞪著墨玉，“你這么個賤丫頭竟然也敢對我動手！”
“還當自己是凌家大小姐嗎？”
凌素鳶冷哼一聲，清清冷冷地瞟了她一眼，那雙眸子里翻涌著莫名地神色，看得凌洳仙慢慢聲音低落了下來。
“還以為這個凌家是你的？”凌素鳶冷笑一聲，“凌洳仙，你是做夢沒醒嗎？你覺得你現(xiàn)在還能有翻身的余地？”
“我告訴你，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凌家除名了，生不得踏入凌家門，死不得進入凌家墳。”
她頓了頓，似乎是覺得有什么不妥，“好好記住你的身份，以后別在外頭說你是凌家的家主，明白了？”
她說完，揚聲道，“怎么，還念著曾經(jīng)的主仆舊情，舍不得送她離開？”
那兩個粗使婆子對視一眼，只覺得后背一寒，自然是識時務地連忙照做，不顧凌洳仙的哭嚎就要把她往外拖。
凌素鳶舒了口氣，抱手冷眼看著凌洳仙就要被拖出門去。
“慢著！”
像是想到什么，凌素鳶看向地上跪坐著的瑟瑟發(fā)抖的張姨娘。
原本張姨娘正想趁著她收拾凌洳仙的時候，偷偷摸摸從人群里離開，雖然說依舊是被掃地出門，卻沒有這樣這般丟人。
指不定她還能收拾些金銀細軟，即便是趕出門了，也能舒舒服服地過完后半生。
誰知道她這想法還沒能付諸實踐，就被凌素鳶一個眼神看得腿都軟了下來。
“素鳶……”張姨娘斟酌著開了口，“你看在曾經(jīng)我也待你不薄的份上，要不……”
“待我不??？確實是待我不薄?！绷杷伉S險些取消了，“將我爹娘害死，確實是待我不薄?！?p> “同旁人私通，是不忠，害死自己的丈夫，是不義，不忠不義不守婦道，我今日沒能將你沉塘，那才是我還念著舊情！”
凌素鳶的話鏗鏘有力，打得張姨娘張了張口沒能說出話來。
“去陪你那不成器的女兒吧?！绷杷伉S嫌惡地移開視線，“所有長老移步大廳，我剛剛奪回家主之位，還不太明白眼下凌家的處境?！?p> 說著，也不等眾人反應，便帶著自己一眾人去了前廳。即便是離開了這么些時日，這凌府里頭的擺設(shè)器件，凌素鳶當真是一點兒都不生疏。
見沒有人管自己，張姨娘正準備兩腳一抹油開溜，誰知道白亦軒一個眼神有兩個婆子立即上來將她鉗制住了。
“還舍不得你們上一任家主？”
慢了凌素鳶一步的白亦軒見到一群人還傻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滿地冷斥一聲。
這群人方才如夢初醒一般，急匆匆地往前廳里頭趕。
廢話，誰想跟白亦軒過不去？特別是知道凌素鳶現(xiàn)在有白亦軒撐腰之后，更加是唯唯諾諾不敢言語。
先前的找事的那幾個人已經(jīng)乖乖地縮到了人堆后頭，當然，他們也不會知道自己的臉已經(jīng)被白亦軒記住了，等到凌素鳶處理完凌府的事情之后，白亦軒就會派人將他們幾個給解決掉。
“娘……以后我們要怎么辦？”
凌洳仙被人拖出來之后丟在了大門口，所幸那嚇人也沒有刁難他，也許是先前對她的畏懼還在。
哪里知道就在她心中還有些慶幸，想要叫這個下人幫忙的時候，那下人好像如夢初醒，明白她現(xiàn)在什么都不是之后，又打開了門，朝著她的臉上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
她正想發(fā)怒，那大門就轟然關(guān)了上去。
張姨娘還呆坐在一旁，顯然是還沒有從剛才的打擊里頭恢復過來，畢竟不過是短短一天的時間，她就從腰纏萬貫的富太太，淪落成為了一個乞丐婆子。
“娘，你快說句話呀！”
凌洳仙見到自己娘親沒有說話，以為她已經(jīng)被打擊傻了，有些害怕。
眼下這個情況自己已經(jīng)自身難保，如果說再帶著一個癡傻的娘親……
凌洳仙的眸子里頭劃過一抹狠意。
張姨娘卻終于反應了過來，抓住了凌洳仙的手，“你先前不是跟那知府小姐走得近嗎？”
“你的意思是，我們?nèi)ネ犊克俊绷桎蚕摄读算?，有些猶豫。
“怎么？難道你的姊妹沒有一個靠得住的嗎？”
張姨娘心下暗叫一聲不妙，凌洳仙連忙點頭，“娘親教訓的是我這就帶你過去找她們。”
他們二人敲了敲知府的門，里頭的門童探出頭來，見是她，懶洋洋地請了她們進去。
凌洳仙心下有些緊張，不過看剛才那門房的反應，這知府家的小姐應當是還愿意收留他們的。
“婉兒……”凌洳仙一見到正坐在椅子上喝茶的姑娘，連忙開口親熱的叫道。
公孫婉那一雙眸子里不準痕跡地劃過一絲厭惡，但是臉上很快就帶起了一抹親熱的笑，“你今日怎的穿的這般邋遢？”
“家中發(fā)生了些事情……”
凌洳仙扭捏了半天，終于在張姨娘的推搡下說了出來，“能否在你府上停歇幾日？”
“說起來我遠方的親戚正巧過來了，所以眼下即便是下人房也是沒有空位的?！惫珜O婉難為的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