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來,她得先回禹州城一趟了。
“你說你要去哪?”
紀(jì)白塵放下手里的杯子,有些詫異的看著面前的女人。
他記得,凌洳仙分明說過她跟凌家?guī)缀鯏嗔寺?lián)系,雖然說還能夠調(diào)用一部分凌家的財產(chǎn),但是終歸也只是小數(shù)目,否則也不至于淪落到向自己借錢的地步。
怎么現(xiàn)在竟然又說要回去了?
見到紀(jì)白塵疑惑,凌洳仙也不解釋,“總之你要的東西我已經(jīng)放到了你手上,到目前為止我們都還是站在一條線上的螞蚱,你也不用擔(dān)心我這一趟離開會做一些對你不利的事情。”
她頓了頓,心下有些鄙夷。
這男人竟然還擔(dān)心她會不會順口將他們二人之間的交易說出去,她還擔(dān)心紀(jì)白塵會不會直接跑路呢。
兩個心懷鬼胎的人站在一起,互相都在猜疑著對方心里邊在想些什么東西,但是得出的答案不盡相同。
紀(jì)白塵沉默良久,“快去快回,半個月之后要到驛站來找我?!?p> “半個月之后便出發(fā)了嗎?”凌洳仙大喜。
她終于不用再待在京城這個鬼地方,整天過著了無生趣的生活了,時不時還得看著凌素鳶的臉色過活,甚至身上的銀子也沒剩多少,她真是受夠了。
她騰的一下站起身來,大概是覺得自己表現(xiàn)的太過熱切,又趕緊坐回位子上。
“我盡快在半個月之內(nèi)將事情處理干凈?!?p> 她喝完最后一口茶,“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回來的時候你是收拾好東西等我?!?p> 她不確定的瞟了紀(jì)白塵一眼,即便她現(xiàn)在能夠確定紀(jì)白塵不大可能會將她丟下,可是心中總有那么一絲絲的不安,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她離開了驛站之后,迅速收拾行李,張姨娘看到了一陣驚慌,“你這是要收拾東西去哪兒?”
她女兒該不會要扔下她,自己一個人離開吧?說起來,張姨娘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她面色沉了下來,一巴掌將凌洳仙已經(jīng)收拾好的箱子合上。
凌洳仙不滿地瞪著她,“母親,你這是……”
“我倒是好奇了,你要拿著那兩三萬兩的銀票去哪兒?你是想讓我自生自滅是嗎!”
她語氣中都有著憤怒和不可思議,當(dāng)真是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竟然可以這般絕情,絲毫不顧母子情面。
她前天起床的時候,下意識的去翻找盒子里邊的銀票,因為現(xiàn)在緊巴巴的過活,張姨娘養(yǎng)成了一個每一天都要清點一遍自己剩下的銀兩的習(xí)慣。
結(jié)果她那天打開了盒子之后,發(fā)現(xiàn)里邊所有的銀票都不翼而飛了,整整三萬兩!
她嚇得當(dāng)場昏了過去,可是等了一整天都沒能夠等到凌洳仙回來,張姨娘只好作罷。
誰知道第二天起來之后,再一打開盒子,銀票又好端端的放在了里邊,簡直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場春秋大夢。
“你可不要隨意污蔑我,我將所有的東西都還給你了?!?p> 凌洳仙不耐,伸手想要打開箱子,把自己已經(jīng)疊好的衣服塞進(jìn)去。
說是疊好的衣服,其實不過是就那么三兩件,外加一套紀(jì)白塵帶著她去成衣鋪現(xiàn)做的一套宮裝。
那一日她跟張姨娘二人幾乎像是被趕出家門一般離開凌府的時候,凌洳仙甚至沒來得及帶上幾套好看的衣服,眼下她收拾的這幾件還是在京城里買的。
“你告訴娘親,你拿這些錢到底要去做什么?”
張姨娘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了多少的膽子,生怕凌洳仙再像之前那樣為所欲為,果真是那樣,這兩三萬兩銀子甚至還不夠她熬到凌洳仙再嫁。
“我說了這些錢重新回來了,那你就不要管太多了。”
凌洳仙終于受不了他的嘮嘮叨叨,直接吼了回去,伸手將那一箱子?xùn)|西給搬了下來,“明日我要回家一趟,你就在這客棧里安安心心的等著吧?!?p> “你到底要去做什么!”
張姨娘聲嘶力竭的喊著,可是凌洳仙已經(jīng)把門給摔上了,壓根兒就不想搭理她。
她要做什么?自然是要留一份大禮給凌素鳶了。
想到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凌洳仙就是一陣子激動。
不知道凌素鳶看到最后面的結(jié)果的時候,會是怎么樣的一臉精彩表情?
而且說起來,她這一個姐姐似乎十分的在意凌家家業(yè),他又想起來之前自己被當(dāng)眾趕出凌府被凌家除名的時候,分明看得出來凌素鳶是拼命地想要整治凌家。
她輕笑一聲,“既然這些個東西我全都得不到,那么你也別想要了!”
凌洳仙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后,迅速換上了紀(jì)白塵送的那一套粉紅色宮裝,對著有些褪色的銅鏡稍加打扮一番,便又是一個出落得亭亭玉立的美人。
她整理了一下碎發(fā),又從枕頭底下掏出了一個荷包,在里面倒出了幾兩碎銀子之后,咬著牙全部放進(jìn)了自己的口袋當(dāng)中。
這次她沒敢再叫馬車,畢竟馬車的花費實在太大了,干脆買下了一匹棗紅色的馬,自己駕馬趕回了禹州城。
可惜凌洳仙把旅途的顛簸想象的實在太過于簡單,之前他坐在馬車?yán)镞叄家呀?jīng)覺得自己要顛的昏過去,更何況是現(xiàn)在直接坐在馬背之上,粗糙的馬鞍要同自己細(xì)嫩的肌膚摩擦。
等到她下馬的時候,凌洳仙幾乎覺得自己不會走路。
大腿內(nèi)側(cè)的皮膚火辣辣的疼,腰部險些散架。
她艱難的站到了地上后,用馬鞭敲響了凌家的大門。
“凌……二小姐?”
門童開門來,顯然是沒有想到竟然是她,一時之間只是訥訥的喊了一句她的稱呼。
“還在那兒愣著干什么,還不快點去稟告叔伯,說本小姐回來了?!?p> 凌洳仙氣勢突然凌厲起來,她一巴掌甩在了門童的臉上,“若是怠慢了,可少不了你苦頭吃!”
門童被她這一巴掌給打傻了,一時之間呆愣在原地,也不知道作何反應(yīng),直到凌洳仙高揚起了另外一只手,似乎要打第二下的時候,他才屁滾尿流的往里面跑去。
“二小姐又回來了!”門童扯著嗓子喊道。
聲音大得站在門外的凌洳仙都能聽的一清二楚,她滿意的笑了笑,慢慢的打量著凌家的府邸,眸子劃過一道陰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