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男友竟是極品渣(二)
默北之所以反應那么大,是因為她忽然想起出售那枚項鏈的店鋪,當季都會推出許多限量單品。
而那枚黑曜石貓咪吊墜之所以稀罕,正是因為它在洛安市只發(fā)售了那一條。
周末的商場像極了早起六七點的菜市,熙熙攘攘人滿為患,每次來時默北都覺得頭痛,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些東西都不用花錢可以白撿回家。
她徑直奔著出售那條吊墜的商鋪去了,店里約莫有十來個客人正在挑選商品,導購帶著發(fā)僵的笑容不停在客人耳邊聒噪推銷著。
默北朝展柜一看,果然不見了那條黑曜石貓咪吊墜,于是拉了個柜姐問到:“記不記得這里原先擺放的那條黑曜石吊墜被誰買去了?”
柜姐忙得暈頭轉向哪里有功夫理她?最后還是默北掏了張百元大鈔塞到柜姐手中,她才勉強肯應付默北。
默北打開相冊,翻出與杜俊的合照給柜姐看,柜姐一眼就認出了杜俊,語氣十分肯定說道:“對對,就是他,就是這位先生前幾天買走的。”
這話對默北而言無異于晴天霹靂,她整個人僵直身子立在店鋪里,大腦一片空白。
不可能的,杜俊明明那么愛她,怎么可能跟裴娜有這樣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人總是經(jīng)不起念道的,正想著杜俊,他電話便打了過來。
他與自己抱怨公司有做不完的工作,今天晚上又不知道要忙到幾點。
默北很想問他項鏈的事,可她還是忍住了。
她怕一切都是自己的懷疑,問出口來反倒傷害了兩個與自己關系最親密的人。
“你忙你的,晚一點吧,晚一點我送宵夜去你公司?!?p> “不.....不用麻煩了?!彪娫捘穷^,杜俊的聲音稍顯緊張:“同事都在,老板也在,你來了我也沒時間招呼你,把你晾在一邊還不夠我心疼的。”
“哦,那好吧。那你自己注意休息,別太累了?!?p> “知道了,愛你?!?p> 杜俊匆匆掛斷了電話,默北從他的口氣中聽出了端倪。
她從來沒有懷疑過杜俊,一刻也不曾有過。
也正因如此,她才感覺到有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將她緊緊包裹住。
這感覺令她窒息,像是六年前母親將父親親手送入牢房那一刻一樣。
她感覺自己的世界,正一磚一瓦在面前分崩瓦解。
她怎么會傻到察覺不出不妥?
她明明在杜俊的出租房里找到過不屬于自己的衛(wèi)生用品;明明在他清爽的發(fā)絲上嗅到過不屬于自己的香氣;明明在他的胸口看見過淡薄如蚊蟲叮咬的吻痕。
她明明早已發(fā)覺了蛛絲馬跡,卻沒有一次深究下去。
那天,就是自己救了杜俊的那天。
在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她在樓道里看見的那個背影,自己看了整整四年,再熟悉不過。
她當時就知道那人是裴娜,只是她一味回避,不愿意面對赤裸真相。
無論如何,她還是決定去找杜俊說清楚,從他口中要出一個明確的答案。
趕去杜俊公司時,二環(huán)內(nèi)大堵車,短短十公里的路程,默北硬是在路上堵了將近兩個小時。
到公司后才發(fā)覺,整個辦公區(qū)域燈都黑著,早已人去樓空。
問了守門的大爺后才知道,別說加班了,公司中標了大項目,老板放了員工三天假。
.....也就是說,6月29日紀念日那天,杜俊并沒有上班,可他卻騙自己忙到了深夜。
默北越想越怕,不由得胸口燃起一陣無名之火,打車直奔去了杜俊的出租屋。
她站立在門前,側耳聽著房里的動靜。
安靜極了,從門縫望進去,漆黑一片,連燈也沒開。
她知道杜俊必然不在家,于是掏出自己的那串鑰匙打開了房門。
房間內(nèi)仍是一如既往的凌亂,不過今天杜俊并沒有拉上窗簾,而是開著陽臺的門窗通風透氣。
空氣悶悶的,夜里恐怕又會下雨。
默北正要合上陽臺門的時候,突然聽見門外有鑰匙窸窣聲響。
她嚇得躲在了陽臺門后,屏住呼吸。
門開了,傳入默北耳中的,卻是杜俊與裴娜的陣陣嬉笑聲。
“你要笑死我了,她要是知道你給她的那項鏈是鍍金的,還不得活活氣死?!迸崮刃χ蜷_了房里的燈,將黑皮紅底的高跟鞋一脫,舒服窩在沙發(fā)上。
杜俊扯下領帶松了兩枚襯衫的扣子,湊到她身旁坐下將她攬入懷中:“鍍金的也值一百七,再加上那頓飯吃了五百多,虧得很?!?p> “那你送我這條項鏈要三千多,豈不是虧死了?”
“你跟她哪兒能一樣?”杜俊勾起裴娜的下巴,笑著說道:“咱們在一起三年,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我真心喜歡的人只有你一個,跟她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要不是惦記著她那個得了尿毒癥的媽沒幾天命好活,她那幢房子在二環(huán)內(nèi),總能值五六百萬了。到時候她媽白眼一翻,她身邊最親近的人就剩我一個。到時候把錢騙到手,誰還認識她是個什么東西?”
裴娜捂嘴嫵媚一笑,將頭埋在了杜俊懷里,涂得嫣紅的指尖輕輕在他堅實的胸肌上打著圈兒:“不過你這次做的事也太兇險了些。那天她要去陪那個半死不活的媽,把畢業(yè)設計交給你拿到學校去。你倒是真的膽子大,竟然偷著將我倆的設計作品調(diào)了個包。好在她沒懷疑,不然追查起來,可不是露餡了?”
“她能懷疑什么?就是個傻子。”杜俊忽然一把抓住裴娜放在自己胸前的手,眼神中勾起欲火如狼似虎般盯著她:“我?guī)湍阏伊朔菽菢芋w面的工作,你打算怎么樣報答我?”
“你說呢?哈哈哈哈~~”
伴著裴娜嬌媚的笑聲,杜俊一把將她抱起,嬉鬧著回了臥室,重重將門合上。
而此刻藏在陽臺門背后的默北,眼淚似斷線般噼啪而落。
這就是自己信了五年的男人,這就是自己犧牲了三年性命,救回來的男人?
這就是自己朝夕相處,事事以她為先的閨蜜?
令默北感到驚訝的是,一向軟弱的她,此刻卻有說不出的勇氣從心底蔓延而出。
她氣勢騰騰一把推開了臥室的門,嚇得正在翻云覆雨的杜俊與裴娜趕忙拉起被子遮羞。
不等杜俊說出那句‘你聽我解釋’的狗血臺詞,默北端直沖他伸出中指,罵了句描述對方母親生殖系統(tǒng)但卻不適合寫在書里的話,扭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