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意外卷入兇殺案(一)
從寄存林大業(yè)骨灰龕的地方回家有大約四公里的路程,下班點地鐵和公交實在擁擠,叫車排號也排到了一百多號去,默北索性決定一路走回家去。
熙攘的街道人頭攢動,聒噪聲聽得默北頭疼。她知道有條小路平常沒什么人走,只不過要多走大概一公里的距離才能到家。
看一眼擁擠的人潮,默北決定,還是讓耳根子清凈一點吧。
一拐入了小巷,偶然有三兩路人倉促走過,顯得安靜了許多。
默北將無線耳機塞到耳朵里,播放著系統(tǒng)推送的歌單列表,雙手插兜在路上走著。
大約走了一半的路程,見到不遠(yuǎn)處有一個男人帶著灰色帽子黑色口罩,神色慌張從一條岔路里竄出來。
他在看到默北時眼神明顯閃過了一絲驚訝,然后馬上將頭低下,加快了腳步。
這大熱天的見人這樣裝扮,默北不免覺得有些奇怪,忍不住多看了那人兩眼。
男人在與默北擦肩而過的時候不小心碰了她肩膀一下,險些撞掉了默北背著的挎包。
他并沒有道歉,反倒走得更快,一拐彎消失在了默北視野里。
默北也沒多想,就這樣一路走回了家。
站在家門口還沒開門就已經(jīng)能聞見里頭飄出的飯香味,忙碌了一日只在早上喝了一碗粥,默北也確實有些餓了。
一開門,英子正端著一盤紅燒肉從廚房走出來。英子沖她笑了笑將紅燒肉放在餐桌上,吆喝著說:“快去洗手,馬上就開飯了?!?p> 默北看一眼桌上的三菜一湯,心里覺得暖暖的。
有家,有親人惦記著的感覺,真好。
她隨手將包掛在了房間里衣柜里,洗手后跑到廚房幫起了英子的忙。
從頭到尾,英子都沒有問過她關(guān)于林大業(yè)半句,好像她從來不認(rèn)識那個人,又或者那個人的生死如今已經(jīng)與自己無關(guān)了一樣。
可默北看見英子的眼皮有些紅腫,也不知道英子趁她不在家的日子偷偷抹了多少眼淚。
許多事不是別人勸說就能過去心里那道坎的,更多的時候,這些不愉快的記憶都需要時間去幫助你。
幫助你與它和平共處,而不是忘記。
英子如同往常一樣,吃飯的時候與默北嘮叨著:“明天可要抓緊時間找工作了,媽前兩天不是跟你說過嗎?現(xiàn)在不抓緊時間找工作,一晃到了十一長假,哪家公司愿意白給新人發(fā)薪水進去蹭假期的?”
今天,默北破天荒第一遭沒有與英子頂嘴,反倒邊聽她說邊笑。
“你笑什么呀?媽媽再跟你說好話!”
吃過晚飯,默北早早回了房。
她躺在床上想好好兒睡一覺,這幾天被那突如其來的異能折磨的自己一晚上覺都沒睡踏實過。
掙扎著起來想卸了妝洗個澡,舒舒服服睡到天亮。到了洗手間才發(fā)現(xiàn)卸妝油用完了,只剩下包里揣著的那包卸妝濕巾。
于是將手伸到包里摸索著,可卻摸到了一個冰涼發(fā)硬的物體。
她包里都是些證件、化妝品之類的東西,實在想不出有什么東西會是這樣的觸感。
當(dāng)默北將那東西從包里拿出來時,眼前的一幕嚇得她險些尖叫出聲。
那是一把水果刀,刀刃上帶著已經(jīng)干涸的血跡,而自己握著的地方正是水果刀的把手。
她嚇得將水果刀扔在地上,用手捂住胸口,想要穩(wěn)住狂跳不止的心臟。
可她的手掌沾上了刀把上的血,這么一蹭,蹭的米白襯衣上也布滿了血跡。
自己的包里怎么會莫名其妙的多處一把水果刀來?那上頭的血跡又是誰的?
默北嗅見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血腥味逼得她有些想吐,她沖進廁所抱著馬桶就作嘔起來。
還沒吐干凈,就聽到自己房門傳來異響,而后便是英子的尖叫聲:“呀,這是怎么了呀?!?p> 她擔(dān)心那水果刀嚇到英子,擦了擦嘴就從洗手間走了出去。
而站在她房間里的,此刻除了英子,還有兩名警察。
這兩人正是那天帶默北回警察局問話的辛承與張楠。
默北就這么站在幾人面前,胸口與手上都帶著血跡,看著詭異極了。
英子連忙問她:“這刀是哪兒來的?”
默北搖頭說:“我不知道,我回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刀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塞進了我的包里?!?p> 張楠定平著一張臉,顯得頗為嚴(yán)肅問她:“今天下午六點到起點這段時間,你在哪兒?”
“我在回家路上?!?p> “是不是在徐彎路?”張楠又問。
默北回家是要經(jīng)過那條路,于是點頭應(yīng)下了張楠的話。
辛承蹲在地上,戴上手套拿出一個透明袋子將帶血的水果刀裝進了里面,又指一指默北的包,笑著對她說:“這個包是你今天背的嗎?”
默北點點頭,辛承又取出一個更大的袋子,將包也塞了進去。
默北正納悶著他們這是在干什么,剛想上去阻攔辛承,卻被張楠攔住:“有人目擊證人稱下午六點三十分在徐彎路見到你,而與此同時,徐彎路沿街的矮樓里發(fā)生了一件命案。死者胸口中數(shù)刀,當(dāng)場斃命。法醫(yī)初步驗尸后懷疑,兇刀是一把長約15厘米,寬約4厘米的水果刀?!彼匆谎郾恍脸醒b好的兇器,又說:“看著很像你身上這把?!?p> 英子聽了張楠的話急了,連忙解釋說:“怎么會殺人呢?我女兒怎么會殺人呢?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張楠說:“事發(fā)時間,目擊證人只見到了你女兒一個人經(jīng)過那。那是老街道,街頭街尾都沒有攝像頭,所以你女兒目前是唯一的嫌疑人?!?p> 默北覺得荒唐極了,大聲辯解:“我路過那兒就是我殺人了?我又不認(rèn)識死者,我平白無故的干嘛要殺人?”
辛承將證物放好,走到默北面前沖她笑了笑:“死者你認(rèn)識,說不定還和她有仇呢?!?p> “我認(rèn)識?是誰?”
“裴娜。”
在聽到辛承說出這個名字后,默北渾身上下猶如過電一般打了個哆嗦。
而辛承,則取出手銬在她眼前晃了晃,不等她反應(yīng)過來,就已經(jīng)用手銬銬住了她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