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文明……”
林牧震撼無比,老師記憶碎片里的龍之文明,又稱華夏文明,浩瀚悠久,令人心驚。
其文明,延綿數(shù)千年,有《易經(jīng)》、《道德真經(jīng)》和《論語》等絕世名著。
最令他震撼的是,華夏文明的煉丹術(shù)別具一格,講究陰陽五行、天人合一,神奇無比。
練到高明處,可活死人,肉白骨,甚至長生不死。
老師吳青云,就是名煉丹宗師,通過煉丹達(dá)到破碎虛空境界,若非意外,恐怕已經(jīng)成為仙神。
丹藥師,分為丹藥學(xué)徒、丹藥師、丹藥大師、準(zhǔn)宗師和丹藥宗師!
林牧清晰的記得,在三年前,有名普通的丹藥師來到西川城,當(dāng)天就掀起一場劇烈風(fēng)云,所有世家全部蜂擁而去,那些平日高高在上的世家族長,在那丹藥師面前,個個諂媚討好。
作為林家弟子,林牧有幸見過那個丹藥師,但是他覺得,那個丹藥師的煉丹術(shù),和老師的煉丹術(shù)相比,簡直粗鄙不堪。
“發(fā)達(dá)了。”林牧忍不住流出口水,心臟激動得砰砰直跳。
他融合了老師的記憶,在煉丹理論上已不欠缺,缺的只是實踐經(jīng)歷。
何況,還有煉仙葫蘆!
只要是煉過的丹藥,將相應(yīng)藥材放進去,它會自動煉化成丹。
它還能提升丹藥的品質(zhì)!
可以說,煉仙葫蘆本身就是一個“煉丹宗師”。
林牧已經(jīng)能想象得到,這煉仙葫蘆,會給自己帶來多大的財富。
甚至只要他愿意,立即能成為別人眼里的煉丹宗師。
當(dāng)然,林牧不會真的傻到去暴露自己,當(dāng)今世界是以強者為尊,沒有足夠的實力保住秘密和財富,只會給別人圖做嫁衣。
他敢肯定,如果他煉出了丹藥,又把自己的身份給泄露出去,很快就會被人給控制,這還是說輕的,嚴(yán)重點別人完全會永遠(yuǎn)軟禁他,讓他做煉丹傀儡。
在林牧沉浸在煉丹術(shù)中時,吳青云的記憶碎片,終于和他的意識完全融合。
這些記憶碎片,絕大多數(shù)是純粹的記憶,只有少量一絲絲的殘留能量,但吳青云是何等強者,即便只是一小絲的殘留能量,對林牧來說,都無比驚人!
“咦?我的修為?”林牧驀地驚醒,閉目觀想,感應(yīng)自己的武脈,頓時被嚇了一跳。
體內(nèi)的武脈,在繼第三武脈根脈之后,第四條武脈臍脈,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凝聚,眨眼的功夫后,居然就徹底成形。
“四階?!?p> 林牧緩緩睜開雙眼,望向窗外。
皎潔似水的月華,像女子的雙手,溫柔的撫摸人間,如夢似幻。
短短兩天,修為連升兩階,這真是像做夢一般。
但林牧很清醒,縱使六識感觀可以騙人,腦海里的記憶卻騙不了人。
且相比修為進階來說,他有更大收獲,此時他的境界,不僅沒有因為快速提升而根基不穩(wěn),反而因為老師那一小絲能量之力的融入,變得穩(wěn)若磐石。
武脈,仿佛被靈泉洗禮過一般。
林牧覺得,自己的根基,比原本強大十倍不止。
《九絕真經(jīng)》,斬仙飛刀,奪天地造化的的煉丹術(shù),修為提升,根基蛻變,驚喜真是一重接一重,這個晚上,林牧睡得格外香甜。
但在另外一間院子,另一個少年則是坐立不安,在房間內(nèi)走來走去。
“怎么會?這個小雜碎怎么沒死?”
少年衣著華麗,面色陰鷙,似乎無法相信此事。
“四少爺,你說什么沒死?”
陰鷙少年對面,另一少年詫異道,正是林兆君。
“沒什么。”自知失言,陰鷙少年立即轉(zhuǎn)移話題,“你確定是他?還被他打敗了?”
“四少爺,我怎敢欺騙你,當(dāng)時的情形,養(yǎng)殖場很多人都看到了,你看看我胸口,還有他拳頭留下的創(chuàng)傷呢。”
林兆君對林牧真是又怕又恨,咬牙切齒道:“四少爺,你一定要給我討回公道啊。”
“沒用的廢物,還有臉說。”陰鷙少年厭惡的揮揮手,“你先下去吧,放心,我不會讓林牧好過的,即便你是狗,現(xiàn)在也是我林飛龍的狗,還輪不到他林牧來教訓(xùn)。”
等林兆君離開后,林飛龍面龐立即變得猙獰,“都是廢物,那高劍鋒不是信誓旦旦的說,已經(jīng)把林牧殺了,怎么這小雜碎還是活蹦亂跳的?”
偷偷讓高劍鋒和高蘭月進入隕星湖的,正是他。
“不行,必須盡快將這小雜碎除去。”
林飛龍目露狠色。
其實一開始,他雖厭惡林牧,但也沒什么深仇大恨,只是被高劍鋒收買,不過現(xiàn)在,則是無法停手了。
謀害同族,還是嫡系血脈,這消息一旦消息泄露出去,哪怕后者有名無實,他的麻煩也大了。
第二天。
八方酒樓。
這是西川城南,最豪華的酒樓。
“以前父親交代過,只要將信符,交給這里的掌柜就行了?!?p> 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酒樓門口,不是林牧又是誰。
剛進入酒樓,林牧的眉頭就皺了皺,今天這酒樓里,居然有不少林家的熟面孔。
離他最近的一桌,就是林飛龍和林兆君。
隱隱意識到有些不對勁,但林牧沒有多想,現(xiàn)在他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把信符交給八方酒樓掌柜,安置林小碗。
當(dāng)即,他選擇無視林飛龍等人,徑直走向柜臺。
“四少爺,是林牧那廢物。”林兆君眼神怨恨的看著林牧。
“他是廢物,你豈不是連廢物都不如?”林飛龍冷笑,“倒是沒想到,這個廢物,今天還有臉來?!?p> 老被林飛龍辱罵,林兆君心里也很不爽,但他隱忍得很好。
又想到林牧現(xiàn)在也有些邪門,他心中一動,道:“你看,他竟無視四少爺您,還直接往這走?!?p> “嗯?”林飛龍一看,果然如此,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平日里,因?qū)嵙Φ停局嘁皇虏蝗缟僖皇碌男睦?,林牧見到林飛龍他們,都是繞著走的。
不過今天有要事在身,加上這是在外面,他覺得林飛龍這些人理應(yīng)顧忌家族顏面,不會太過分,就沒想這么多。
“站住?!笨伤麆偼诛w龍這桌旁邊經(jīng)過,就聽到林飛龍命令式的聲音。
林牧不理他,繼續(xù)前行。
“廢物,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林飛龍大怒,猛地一推桌子,擋住了林牧的去路。
“你吃你的飯,我走我的路,礙著你了?”林牧只能停下,冷漠的看著林飛龍。
“說對了,我看到你,就吃不下飯。”林飛龍輕蔑一笑,“也不看看自己都什么德行了,還好意思來死皮賴臉的糾纏葉鳳舞。”
聽到對方話語中“葉鳳舞”三個字,林牧目光陡寒:“林飛龍,閉上你的嘴,我什么時候糾纏葉鳳舞了?”
葉鳳舞,是林牧曾經(jīng)的好友,林葉兩家是世交,西川城很早就流傳著一句話,叫“林葉不分家”,可想而知兩家關(guān)系有多好。
而葉鳳舞和林牧年紀(jì)相仿,所以兩人從小就玩在一起,說是青梅竹馬也不為過。
因為林牧是男孩,小時候每當(dāng)遇到困難,林牧都主動挺身而出,站在葉鳳舞身前,那時的葉鳳舞也對林牧崇拜無比,兩人關(guān)系好的不能再好。
然而,隨著年齡不斷增長,尤其是當(dāng)兩人開始修煉后,原本的關(guān)系就開始發(fā)生變化。
葉鳳舞天賦驚人,林牧卻是個廢材,兩人的差距越來越大。
漸漸地,葉鳳舞來找林牧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有時林牧去找她,她還會顯得不耐煩。
不過那時,無論林牧如何廢材,他還是林家的大少爺,是林南的兒子,葉鳳舞倒也不敢太過分。
但在林南失蹤后不久,也是他心情最暗淡的時候,葉鳳舞給了他狠狠一擊。
“鳳雀不同命,我是鳳凰,注定要鳳舞九天,而你卻是個廢物,像只麻雀一樣,此生只能窩在這么個小地方,我們的命運早已錯開?!绷帜劣肋h(yuǎn)都忘不了這句話,若非親耳聽到,他怎么都不敢相信,這話是葉鳳舞說出來的。
也從那一刻起,林牧冷靜的意識到,葉鳳舞真的不再是他心中那個小妹妹,雖然這點他以前就隱隱明白,只是他不愿相信,如今是徹底的清醒了。
“給臉不要臉的東西,敢這樣和我說話?”
林飛龍面露煞氣,內(nèi)心也是寒意涌動,廢物,現(xiàn)在暫時殺不了你,但你也休想好過。
當(dāng)即,他豎起兩根手指,陰冷道:“給你兩個選擇,一是自扇耳光,并且讓林小碗做我的侍女,二是我當(dāng)場把你打成狗,然后脫掉衣服掛在外面?!?p> “還敢打小碗的注意?”頃刻間,林牧雙眼兇光爆射,“雜碎,立刻給我跪下,向小碗賠禮道歉。”
死寂!
林牧話一出口,酒樓內(nèi)頓時變得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林牧。
跪下?
林牧這個萬年二階武徒的廢物,居然讓林飛龍這個五階武徒,跪下?
沉寂片刻,滿場嘩然,無數(shù)議論聲如洪水宣泄了出來。
“瘋了。”
“這廢物,真的魔怔了。”
“即便被林飛龍打擊,惱羞成怒,也不應(yīng)該說出這樣不理智的話啊?!?p> “估計是上次用毒偷襲高劍鋒,結(jié)果依然被高劍鋒擊敗,他就承受不住打擊,心靈崩潰了吧。”
“……”
“廢物,呈一時口舌之利,痛快是痛快的,但你承受得起后果么?”
林飛龍臉色發(fā)青,在怒火的沖擊下,他的聲音也變得更加冰冷暴戾,“我告訴你,你越這樣在乎林小碗那賤婢,我越要把她奪過來。你,我會讓你跪在地上,至于她……”
說到這里,他陰冷一笑,“我會讓她跪在床上,哈哈哈哈……”
轟隆!
天崩地裂!
林牧只覺腦海仿佛在瞬間炸開。
怒火,像被囚禁千年,驟然掙脫了枷鎖的太古兇獸,要毀天,要滅地,要粉碎眾生萬物!
嗡!
識海深處,吳青云留下的三道丹火,在這剎那,竟與林牧的怒火,產(chǎn)生了共鳴。
宗師的丹火意境,和林牧的怒火相融,再度化作兩個字:“跪下!”
道深則至簡,這一聲,對在場其他人來說,平平無奇。
但落入林飛龍耳中就不同了。
“跪下!”
“跪下!”
“跪下……”
這兩字竟似魔音般,不斷在他腦海里回蕩。
恍惚間,他似乎看到一道至高無上,宛若神靈般的偉岸身影,在虛空中俯視自己,淡淡的說:“跪下!”
砰!
林飛龍感覺自己,好像被天地孤立了,無法抵擋那氣勢,雙膝陡然一軟,跪了下來。
“怎么回事?”一道道不可思議的目光,落在林飛龍身上。
真跪了?
周圍所有人,都把林牧那兩個字當(dāng)做笑話,沒有任何一個人會想到,林飛龍居然真的跪了。
“林牧,我要殺了你?!?p> 當(dāng)雙膝觸地那一瞬,林飛龍也猛地清醒過來,眼睛立即紅了。
奇恥大辱!
他平時最瞧不起的人,就是林牧,然而剛才他不知道怎么迷了心,竟跪在了林牧身前。
這樣的恥辱,讓他幾乎發(fā)瘋,無法忍耐,狂暴的沖向林牧。
林牧本想硬抗,但當(dāng)林兆君出手時,他卻發(fā)現(xiàn)不對勁,在他的感知中,林飛龍的動作,似乎放慢許多倍,同時對方的肌肉顫動,毛孔擴張,都清晰落入他眼中。
“林飛龍,你輸定了?!?p> 頃刻,林牧內(nèi)心的忐忑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能夠掌控局面的自信。
對面的林飛龍,沒由來的一陣心悸,只是招數(shù)已發(fā)出,想退縮也來不及了。
隨后的情形,則驗證了林飛龍的不安,當(dāng)他的拳頭離林牧還有一尺,眼見要擊中林牧的時候,林牧的腳步,似乎湊巧般往左側(cè)移了半步。
就這半步,使得林牧避過林飛龍的攻擊,拳頭重重地印在林飛龍的胸口部位。
林飛龍慘叫一聲,再度倒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