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rèn)輸……林崇云?!?p> 紙條上,只有這樣五個字,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強(qiáng)勢。
這不是在和林牧商量,也不是征詢意見,而是命令。
發(fā)現(xiàn)林牧神色有異,林云也好奇的湊過來看,當(dāng)即也面色大變:“是林崇云?”
接著他面露憤怒:“他怎么能那樣做,虧得我以前還崇拜他,沒想到他竟做出這種以強(qiáng)凌弱,逼迫別人的事來?!?p> 林牧手指輕輕彈著這張紙條,不發(fā)一語。
林云見了頓時有些擔(dān)心:“林牧,雖然此事很令人生氣,但你一定要冷靜,十個林浩也比不上一個林崇云,他在我們年輕一輩中,就相當(dāng)于是君王?!?p> 可以說,除了少數(shù)實權(quán)高層外,林家任何一個人,都得罪不起林崇云。
對林家后輩們來說,“林崇云”三個字,就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
這樣的人,簡直像個高高在上的君王,誰敢違背對方,真的會被壓得永遠(yuǎn)翻不了身。
“我自有分寸?!绷帜翆⒓垪l疊好,收進(jìn)袖子,淡笑道。
聞言,林云松了口氣,以為林牧是準(zhǔn)備忍了這口氣,安慰道:“以你的成績,就是暫輸一場也沒什么,只要接下來拿回兩場,同樣能進(jìn)入半決賽?!?p> “林若惜,對戰(zhàn)林牧?”
很多家族子弟的表情,則變得非常有趣。
若正常情況下,見識過林牧擊敗林浩,誰也不認(rèn)為林牧?xí)敗?p> 但現(xiàn)在的問題是,林若惜的哥哥是林崇云,林牧敢贏么?
“我聽人說,林崇云已許諾林若惜,只要她對上林牧,就會讓林牧認(rèn)輸?!?p> “真有這樣的事?”
“八成是,剛才我親眼看到,林崇云派人給林牧傳了一張紙條?!?p> “林崇云這樣似乎有些過分了?!?p> “那又如何,林崇云是我林家第一天才,未來成就不可限量,林牧雖潛力不凡,但比起林崇云差遠(yuǎn)了?!?p> “哼,別說未來,現(xiàn)在林崇云的實力也足以碾壓一切,他的話無人敢逆?!?p> “好了,都安靜下來,林若惜和林牧都登上比武臺了……”
比武臺上,林若惜正用不屑的目光看著林牧。
“林牧,這幾天你鬧得很歡啊,到處都能聽到別人議論你,煩都煩死了?!绷秩粝Ю浜叩?。
“看來是我讓你感到不爽了,那真是很抱歉?!绷帜敛患辈宦?。
林若惜嘴角頓時翹了起來,在她看來,林牧這話,顯然是在向她示弱,看來是哥哥的命令其作用了。
可下一刻,她的表情就有些僵硬,只聽林牧道:“但接下來,我想你恐怕會更不爽,希望你不要介意?!?p> “你什么意思?”林若惜眼里怒意一閃,咄咄逼人道:“林牧,別怪我沒警告你,說話之前,最好考慮清楚再說,否則惹怒了我,你承擔(dān)得起后果么?”
“好吧,我承認(rèn)我錯了?!绷帜羾@了口氣,“原來你也是個腦殘女,早知如此,我就不用和你說這么多廢話了?!?p> “啊,氣死我了,林牧,你真把自己當(dāng)盤菜了?”林若惜氣的七竅生煙,尖聲道:“我告訴你,等武會結(jié)束,你就會知道什么是后悔莫及,而且就算是這場比賽,你也不見得就穩(wěn)操勝券?!?p> “你和我都是連勝紀(jì)錄保持著,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寒冰之氣!”
林若惜的武技,是門強(qiáng)大的上品武技。
這門武技的攻擊方式也很奇特,出招后手掌被寒霜包裹,還會凝結(jié)出一根根尖銳的冰刺,狠狠的刺向林牧。
嗤!
眨眼功夫,手掌就到了林牧身前。
但林牧動都不動,任由那手掌拍擊下來。
“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我?!绷秩粝嵲谖戳系?,攻擊會這樣順利,她覺得林牧太狂妄了,不過這樣的大好機(jī)會,她可不會錯過。
然而,就在她手掌快貼近林牧肉身時,后者肩膀忽然一動,撞向她的手掌。
“晚了?!?p> 林若惜冷笑,即便林牧避過要害,她也有把握讓對方吃個大虧。
砰!
未等她反應(yīng)過來,一股可怕的力量,驟然從林牧的肩膀傳出。
咔嚓嚓……
林若惜手掌上的冰刺全部粉碎。
“寒冰之氣是上品武技,在我的施展下,即便九階武徒被擊中也要受傷,你怎么能這樣蠻橫的對抗?”林若惜退出七步,不敢置信的看著林牧。
剛才林牧肩膀上爆發(fā)出來的力量,讓她感到心悸。
“武技是不錯,可你并沒有學(xué)到家,本身靈力又太弱,豈能不敗?!绷帜翐u搖頭。
林若惜修為和林浩差不多,實力卻遠(yuǎn)遠(yuǎn)不如,給他的感覺就猶如空中樓閣,可見對方很少面臨真正的戰(zhàn)斗,修為多半也是用藥材堆出來的。
“我的靈力弱?別以為我看不出,你能這么強(qiáng),還不是憑借某種強(qiáng)大的武技?!绷秩粝抗饫淅?,“可這世上,不是只有你一人擁有強(qiáng)大武技,我也有?!?p> 嗡!
林若惜身上,霎時涌出一股強(qiáng)大的氣流。
“若惜,住手。”高臺上,林正似乎看出了什么,唰的站了起來,厲聲道:“以你的實力,還不足以駕馭‘蛇鶴手’,一旦施展,后患無窮?!?p> 林崇云也猛拍桌子,神色緊張,然后他眼睛盯向林牧,冷喝道:“林牧,我命令你馬上認(rèn)輸,絕不能讓若惜施展‘蛇鶴手’?!?p> “蛇鶴手?”
“黃級下品武技蛇鶴手?”
很多人都震驚了,林若惜即將施展的,居然是黃級武技蛇鶴手。
蛇鶴手的大名,在林家無人不知,只是沒幾人有資格修煉。
知道林若惜施展的是蛇鶴手后,眾人也很理解,為何林正和林崇云會如此緊張。
等級越高的武技,對靈力的消耗也越大,假如靈力滿足不足武技,必會引發(fā)反噬,造成元?dú)馐軗p。
似蛇鶴手這種黃階武技,通常要九階武徒才能施展。
同時人們也很好奇,在林崇云的公然逼迫下,林牧?xí)趺催x擇?
“只要不傻,這種時候都應(yīng)該認(rèn)輸?!焙芏嗳硕歼@樣想。
“認(rèn)輸?”
林牧淡淡的看了林崇云一眼,臉上的嘲諷意味很濃:“真抱歉,我沒有認(rèn)輸?shù)牧?xí)慣,若下次有機(jī)會,你可以給我先示范一次?!?p> 他相信,林崇云以及在場所有人,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他的目標(biāo)就是林崇云,又怎么可能被林崇云的話所震懾。
“什么?”
“林牧居然直接拒絕了林崇云的命令?!?p>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議。
“找死!”
林崇云雷霆大怒,一道恐怖的氣息波動,從他身軀中席卷而出。
轟!
他身前的桌子,直接崩碎,翻飛出去。
第一次,林崇云對林府同輩人生出了殺機(jī)。
過去,在他眼里,族中其他同輩人便如地下蛇蟲,而他是翱翔九天的雄鷹。
他從來不會,也不屑去針對誰,甚至連多看一眼都懶得。
但這一刻,他是真的對林牧動了殺機(jī),對方已觸及到了他的底線。
雖然林牧對他來說,依然和爬蟲沒什么區(qū)別,但對方竟敢挑釁雄鷹,那他也不介意伸出雄爪,將對方碾碎。
“林牧,若惜要是出事,將你殺一百遍都不解我恨?!?p> 林崇云緊緊盯著下方,若非這是武會,過程不容打斷,他恨不得直接破開防御罩,進(jìn)入比武臺內(nèi)。
唰!
這會功夫,林若惜的武技已醞釀出來。
她體態(tài)輕盈,步履似鶴,閃掠間就到了林牧身邊。
隨后,她的雙手猶如柔蛇,不知不覺就纏住了林牧的手臂。
林牧想要掙脫,卻發(fā)現(xiàn)林若惜的手,透著一股柔韌之勁,像跗骨之蛆,竟掙脫不開。
“到此為止?!绷秩粝а凵癖?,手掌曲起,如鶴啄,無比凌厲,一旦被擊中,血肉都會被啄穿。
而這時,林若惜的鶴啄,攻擊的方向是林牧的心口。
就在此刻,林牧動了,他的身體飛快倒退。
后退的速度,比林若惜的攻擊速度要快,以至于林若惜的鶴啄,來不及擊中林牧。
林牧的動作沒有半分停滯,這是他被林若惜纏住時,就計劃好的化解方式。
只見他腳掌猛蹬,忽然躍起,將林若惜的軀體甩向半空,接著毫不手軟的往地上一砸。
砰!
隨著一聲巨響,林若惜身軀顫抖,失去了力氣,再也纏不住林牧的手臂。
林牧雙目古井無波,直接將林若惜丟了出去。
林若惜躺在地上,面色慘白,七竅流血。
此刻,林牧對她造成的傷都是小事,因為并不致命,嚴(yán)重的是透支使用黃階武技帶來的反噬。
“若惜?!绷殖缭瓢l(fā)出悲痛長嘯。
裁判見狀,不敢遲疑,連忙宣布林牧獲勝。
防御罩立即被打開,林崇云沖了進(jìn)來,抱起林若惜就走。
整個過程中,他只漠然的看了林牧一眼。
林牧望著林崇云的背影,雖然林崇云沒說什么,但剛才的眼神里,已透出刻骨的殺意。
他知道,從此刻開始,他和林崇云之間,只能活一個。
對此他并不畏懼,林崇云是很強(qiáng),可他也不是待宰的羔羊。
臺下,再無人敢和林牧說話。
當(dāng)林牧走下比武臺,兩邊的人齊刷刷退開,給他讓出一條寬闊的道路。
毫無疑問,他已被人當(dāng)成了災(zāi)星。
“你太沖動了?!本瓦B林云,都不敢太過靠近林牧。
在武道校場一處并不起眼的角落。
“對林牧,你們怎么看?”
說話的,是個藍(lán)衣少女,臉蛋微圓,頗為可愛。
但認(rèn)識她的人,絕對不敢小覷她,因為她是林又微,上一屆族會排名第三的存在。
上一屆族會排名,前五名分別是林崇云、林毅、林又微、林媚兒和林飛書。
而此時,這里聚集了三人,除林又微之外,還有林毅和林媚兒。
“很會隱忍?!绷置膬荷裆珡?fù)雜,“即便我和他打過幾次交道,也從未發(fā)現(xiàn),他擁有如此實力,我覺得他很危險?!?p> “你對他的評價這么高?”林又微眼里露出笑意,道:“說起隱忍,我相信媚兒你的實力,也沒有表面那么簡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