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該結(jié)束了?!?p> 林牧自然不會回答馭獸老人的話。
現(xiàn)在的馭獸老人,赫然被剛才的手段震懾,心靈防御力處于最低狀態(tài),是出手?jǐn)貧⒌淖罴褧r機(jī)。
錯過這次時機(jī),一旦等對方反應(yīng)過來,那便會棘手許多。
尤其他知道自己的情況,大腦疼痛不已,估計(jì)也支撐不了多久。
“炎火飛刀。”
墨染般的瞳子里,掠過淡淡火光,一道奪目亮光,也倏地從他手中發(fā)射出去。
這是林牧的一次嘗試,將異火注入飛刀中。
飛刀,本就是他的強(qiáng)項(xiàng),如今再加上恐怖的地心炎火,他也想知道,威力到底有多強(qiáng)。
不過地心炎火的溫度太高,而林牧手里的飛刀,又是普通材質(zhì),根本承受不住。
當(dāng)光芒還空中閃掠,飛刀便已熔化,全部化為了鐵水。
幸運(yùn)的是,林牧發(fā)出的那股勁道還在,混合異火的鐵水,依然朝著鎖定的方向飛射。
生命危機(jī)的刺激,令馭獸老人一陣激靈,察覺出林牧的目標(biāo),分明是他。
可是,林牧既然出手,又豈會預(yù)料不到這點(diǎn)。
見馭獸老人有了躲避的跡象,他眼瞳里黑光微動,剩余的靈魂之力統(tǒng)統(tǒng)發(fā)出,毫不保留的襲向馭獸老人腦海。
馭獸老人身體一陣,再次陷入僵硬。
此時林牧的靈魂之力已殘存無幾,震懾不了馭獸老人多久,恐怕半個呼吸之后,他便能清醒。
但在這種生死攸關(guān)的時候,別說半個呼吸,一個剎那都會決定勝負(fù)。
半個呼吸后,當(dāng)馭獸老人反應(yīng)過來時,一切都已經(jīng)晚了。
噗嗤!
那道通紅滾燙鐵水,已沒入他眉心。
而后他的頭顱,也飛快熔化,并以極快的速度,朝下方延伸,脖子、肩膀、胸膛……
這情形,無疑恐怖之極。
一個大活人,還是名巔峰武者,就這樣在人們視野中,快速被鐵水銷熔。
也就兩三息的功夫,那個名震一方的馭獸老人便徹底消失,只有幾塊焦黑的骨頭和破碎的軟甲,在地面散落開來。
親手創(chuàng)建馭獸宮,并使之延續(xù)四十多年,馭獸老人在馭獸宮威嚴(yán)十足,無異于頂梁柱。
現(xiàn)在,頂梁柱都林牧殺死,還是用這樣震撼人心的邪異方式,在場所有馭獸宮門人的心靈,頃刻間全部崩潰。
在這種恐懼的驅(qū)使下,眾馭獸宮門人再也忍耐不住,開始了瘋狂的逃命。
看著這些人,林牧眼里沒有絲毫同情,目睹了此間場景,在場所有馭獸宮弟子,他一個都不可能放過。
一旦放過,九玄火蟒的血肉也好,他的底牌也好,都會泄露出去。
唯獨(dú)可惜的是,他已無法親自出手,殺死馭獸老人后,他的靈魂之力,也是徹底透支。
如今他還能站立著,都是憑借那頑強(qiáng)的意志。
“夜千澈,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p> 說完這句話,林牧再也支撐不住,眼睛疲憊閉上,當(dāng)場昏睡過去。
昏迷前,他隱約感覺到,有股強(qiáng)大的生命力,從馭獸老人隕落之地飛出,沒入他的武脈中。
“一群弱小的螻蟻?!?p> 但林牧的意識剛沉睡,他眼睛便又詭秘的睜開,只是說話的語氣卻截然不同,透著一股俯視一切的味道。
隨后“他”的眼中發(fā)出紅光,一股比林牧自身強(qiáng)大百倍以上的靈魂之力,驟然如洪水肆虐開來。
這靈魂之力擴(kuò)散的速度,遠(yuǎn)比那些馭獸宮弟子逃跑的速度快。
所有被這靈魂之力掃過的馭獸宮弟子,都瞬間七竅流血,身軀栽倒身體。
包括右護(hù)法這名三階武者,同樣被直接秒殺,轉(zhuǎn)眼成了具靈魂破碎的死尸。
這已不是普通的殺戮,簡直是死神在隨意揮動鐮刀,收割一條條生命。
而這真正的出手者,自然是夜千澈。
三分鐘不到,數(shù)百名馭獸宮弟子,全被夜千澈屠戮一空。
望著滿地尸體,夜千澈眼眸沒有半分波動,倒不是她真的冷血無情。
是人類的尸體在她眼里,和人類看待妖獸草木差不多。
“咦?”
忽然,她發(fā)現(xiàn)這滿地尸體中,有一具“尸體”,竟還有氣息。
身軀一晃,立即到了這“尸體”邊,一把將他提了起來。
“林牧,別殺我。”
裝死被識破,這人立即驚慌的求饒。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周青峰。
夜千澈雖不認(rèn)識周青峰,卻不難看出,后者修為只有九階武徒。
一個九階武徒,居然能抵擋住她武師級別的魂力攻擊?
魂力快速在周青峰身上一掃,沒多久夜千澈便伸手在對方胸口一扯,一塊羽翼狀的白色吊墜頓時落入手心。
看到這吊墜,夜千澈眸中掠過淡淡驚異之色,暗道:“邪神之力?這片大陸上,居然還有這種力量,怪不得能抵擋我的魂力攻擊。”
“可惜,這力量太低等,就算達(dá)到巔峰,也不會有什么成就,我還是不要去追究,免得招惹麻煩?!?p> 周青峰不知夜千澈的想法,見“他”陷入沉思,還以為是在想怎么折磨自己。
當(dāng)即他更是恐懼,痛哭流涕道:“林牧,以前是我有眼無珠,不該得罪你,求你饒我一命,今后就讓我給你做牛做馬,你要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聽他的話,似乎和林牧有過結(jié),有意思,就把他留給林牧處置吧。”
想到這,夜千澈手一晃,那羽形吊墜立即飛出,“篤”的一聲,將周青峰給擊暈。
隨后那吊墜落在地上,她看也不看,找個干凈的角落,平躺下來,魂力氣息飛快消失。
次日。
晨光破曉,林牧悠悠蘇醒。
睜眼的第一反應(yīng),便是觀察四周情形。
入目處,滿地都是尸體,而且這些尸體大部分外部完整,毫無傷勢,就是沒了靈魂波動,死的很古怪。
但林牧一看就知道,這是遭遇靈魂攻擊的跡象。
無疑,這些人全是被夜千澈殺的。
“夜千澈的魂力,到底有多強(qiáng)?”
林牧暗暗心凜。
他的靈魂之力也不弱,可頂多就影響下別的武者,想要直接靠魂力抹殺,根本不可能。
而夜千澈,竟將數(shù)百馭獸宮弟子,如殺雞屠狗般虐殺,這魂力實(shí)在強(qiáng)的可怕。
“沒什么好可怕的,要是你也掌握了魂技,即便殺不了高階武者,解決一些武徒和低階武者還是不成問題的。”
正這樣想著,夜千澈的聲音便在他腦海里響起。
“魂技?”林牧詫異道。
“我們魂族的御敵手段,和你們?nèi)祟惖奈浼疾畈欢唷!币骨С旱?,“不過你們?nèi)祟愖钌瞄L學(xué)習(xí),所以一些強(qiáng)者,也有掌握魂技的,只是枚魂族那么精通罷了?!?p> 說話之時,她的魂力一陣波動,接著林牧便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腦海里,多了篇名為《幻殺訣》的技能。
林牧意念默誦,眼睛很快明亮起來。
《幻殺訣》,以靈魂之力構(gòu)造一個幻境,將敵人的靈魂困于其中并滅殺……
“魂技和武技不同,因?yàn)樯婕暗届`魂,每一篇都很精細(xì),經(jīng)過無數(shù)年的驗(yàn)證,所以每一篇也都是經(jīng)典。”夜千澈說道,“這篇《幻殺訣》,若你在魂力靈境時,能完全掌握,便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
大致閱覽完《幻殺訣》,林牧忍不住想起《寧輕雨》交給他的武技《萬炎印》。
這讓他暗暗慶幸,本來晉級新的境界后,最應(yīng)發(fā)愁的問題,便是沒有相應(yīng)的技能。
而現(xiàn)在看來,他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是不用擔(dān)心這個問題了。
“還有,我的修為已不是二階武者,而是三階武者?!?p> 感受到體內(nèi)真氣情況,林牧又是一陣欣喜。
用異火滅殺百余名馭獸宮弟子時,他的修為就達(dá)到二階巔峰,后來殺死馭獸老人,他在昏迷前又明顯感受到,一股強(qiáng)大生命力匯入體內(nèi)。
所以,得知修為突破至三階,他雖高興,但并不吃驚。
可惜后面那數(shù)百名弟子,都是夜千澈殺死的,否則再加上這些生命力,他就算再破一階也不足為奇。
“嗯?這是周青峰?”
隨著林牧掃視馭獸宮眾弟子的尸體,不一會便看到,橫躺在不遠(yuǎn)處的周青峰。
“發(fā)現(xiàn)他的時候,我聽到他求饒,言語中似乎是認(rèn)識你,所以便留了下來,讓你自己做決定?!币骨С航忉尩馈?p> 看著周青峰,林牧也不禁想起兩人的恩怨。
總結(jié)起來,他從未主動招惹周青峰,從一開始就是對方要幫林飛龍殺他。這次馭獸宮追殺他的過程中,對方更是變本加厲,一副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的樣子。
想到這,林牧目露寒光,他可不是什么老好人,周青峰招惹了他,如今又落入他手中,那正是罪有應(yīng)得。
當(dāng)即,他直接取出一把飛刀,噗嗤一聲插入周青峰肩膀。
“??!”
周青峰慘叫一聲,被劇烈的痛苦驚醒。
當(dāng)他看到林牧正站在身前,手里把玩著飛刀,頓時渾身一顫,連忙爬過來,抱住林牧的雙腳,哀聲道:“林牧,別殺我,我愿意做你的狗,求你別殺我?!?p> “你還是周青峰嗎?”林牧皺眉道,“現(xiàn)在的你,別說狗,簡直連狗都不如?!?p> 他實(shí)在沒想到,周青峰會是這么副德行,也許這才是此人的本性,在弱者面前耀武揚(yáng)威,真正到了強(qiáng)者面前,便卑賤的毫無尊嚴(yán)。
“是,是,我連狗都不如,以后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將是你最卑賤,但也是最好使的奴仆?!敝芮喾宸堑慌?,反而諂媚的笑道。
林牧突然興致全無,和這種敗類計(jì)較,簡直毫無意義,冷淡道:“你這樣的奴仆,還是去地下服侍馭獸老狗比較好,我可消受不起。”
周青峰神情陡然僵硬,眼中再次泛起怨毒:“林牧,做事何必這么絕情,你不給別人留生機(jī),就不怕將來自己也遭報(bào)應(yīng)嗎?”
“不勞你操心了。”
林牧面無表情,手腕一抖,只見一道銀光閃過,原本在他手中的飛刀,便已插在了周青峰的咽喉上。
周青峰捂著咽喉,張了張嘴,似乎還想咒罵林牧,卻只噴出血泡。
過了會他渾身一陣痙攣,再也支撐不住,砰的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