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9你是朕此生唯一的皇后
云錚這邊閑著無聊在御花園折折枝,賞賞花,好不自在。
薛嬪好遠就看到云錚身著蝶戲花粉色宮裙,如墨的發(fā)松散的挽起,金色步搖隨著墨發(fā)搖曳。她坐在御花園的亭子中,赤裸著雙腳坐在廊上晃蕩著,手里拿著一個樹杈,好個宮中自在人!
薛嬪從遠處婀娜多姿的走來,藍色的宮裙把她妖嬈的身材盡情展現(xiàn)出來,姿態(tài)嬌柔,讓人好不憐惜。就在薛嬪想要靠近云錚的時候,云錚開口了。
“彩云,本宮不想被人打擾?!?p> “妹妹,你這是忘了本宮嗎?”薛嬪臉色難看了一瞬,很快就笑意盈盈的瞧著云妃那從未回頭的側臉。
云錚頭靠在欄桿上面悠閑的晃蕩的手中的枝丫,對薛嬪的話充耳未聞,仿佛身側就沒有那飄著脂粉香氣的薛嬪。
薛嬪不是沒受過寵,何曾受過如此之辱,她眼眸閃過一絲狠戾,怒罵道:“呸!小人得志!”
說罷,她便憤然離去,云妃竟如此不識好歹,若不是太后突然對云妃轉了風向,她薛嬪會來這里探口風,卻沒想到這云妃竟敢給她如此之辱!薛嬪的胸腔之中滿是怒氣,恨不能把云嬪殺之而后快!
“娘娘,您還記得她嗎?”彩云看著薛嬪離去的背影隱隱有些擔憂。
“不認識。”云錚靜靜的回頭看著彩云,神情有絲恍惚。
“薛嬪是宮里出了名的尖酸刻薄,惹了她的人都......”
“彩云,別說了,她掀不起那個浪?!痹棋P若有所思的回道,能掀起的浪都是原本就有了嫌隙的人。
剛才還好好的天氣這回就陰了下來,彩云看天氣不妙:“娘娘,您在這等等,彩云去拿傘來。”
“好?!痹棋P繼續(xù)靠在欄桿上。
自從和皇帝睡在一起之后,云錚的那些噩夢再也沒有騷擾過她了,但是她卻有些感覺隱隱不安,她太過于依賴胡景衍了。
她喜歡胡景衍,卻摸不清胡景衍的心。
雨淅淅瀝瀝的就下了起來,伴隨著泥土的芬芳,那一朵朵被雨滴打的搖曳的花兒,透明的水珠落在花瓣上然后在慢慢的滑落。
彩云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帶來一陣泥土的味道,鞋上沾了點點泥土,裙子下擺也不能幸免。
許是雨聲讓她產生了困意,云錚靠在長廊,鼻息間盡是泥土之氣,竟睡了過去,夢中在精神病院的種種再次襲來,她被戴上束縛帶,被電擊的場景歷歷在目,讓她猛然驚醒,眼前的天色黑壓壓,讓云錚格外壓抑,彩云不知去了哪里,她完全沒辦法把夢和現(xiàn)實分離,她想見到胡景衍,想見到他,似乎才安下心來。
云錚甚至連油紙傘都未曾拿起,便直奔胡景衍寢宮所在的方向,許是她神情恍惚,竟一下子栽倒在宮道上,她一時竟未能爬起來,腦海里的場景走馬觀花,讓她更加恍惚了。
身著官服的人站在云錚的眼前,云錚抬頭迷茫的看向來人。
蕭勁竹微抿嘴唇,眼眸帶著薄怒,骨節(jié)分明的手搭著一把傘,另一手提著醫(yī)箱:“娘娘這是怎么了?”
不知道為何云錚看到蕭勁竹就感覺委屈的情緒陣陣上涌,仿佛她最期盼的那人是他一般,她一躍抱起蕭勁竹:“丁一?!?p> 神志不清的她都不知道自己脫口叫出了什么,蕭勁竹身子卻是一僵,另一手抱住了云錚,讓她不至于再滑到地面上。
“云妃娘娘你先松開手?!彼鶝龅纳碥|靠在蕭勁竹的身上,把涼意傳給蕭勁竹,只是抱著他,就讓云錚感覺特別安心和溫暖。
“不要,不要離開我。”云錚委屈的哭音就在蕭勁竹的耳邊炸開,讓他再也沒辦法讓他松開手。
兩個人僵立在雨中,蕭勁竹手執(zhí)油紙傘,云錚掛在蕭勁竹的身上,委屈的埋在他的胸膛,時間仿佛靜止了,有人不舍得打破這瞬間,有人神志不清也不想打破這瞬間,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兩人之間蔓延。
“云婉青!”遠處一聲熟悉地怒吼傳來,就像是喚醒了云錚的神智,她猛然抬頭看向不遠處的來人。
云錚卻還是未松開蕭勁竹的袖子,愣怔在原地,那場景讓胡景衍刺目的恨不得提劍就刺死蕭勁竹,好在還有個清醒的人,蕭勁竹驟然跪在了地上,膝蓋磕在石磚上發(fā)出悶響。
蕭勁竹跪在地上仰看著盛怒的帝王,心中酸澀不已,他幾次為了云妃失了分寸,如今怕是不會善終了。
可云錚的手卻并未隨著蕭勁竹的動作而松開,她低頭冷冷的看著跪在地上的蕭勁竹,這般溫暖和安心的感覺讓她留戀不已,她甚至覺得此人才是她最想見到的人。
胡景衍此時的怒氣已經達到的頂點,沒想到在他出現(xiàn)之后,云婉青居然膽子大到還敢失神!
李明玉的轎子路過看到這一情景,嚇得魂飛魄散,云錚的情況一看就是神志不清。
“云婉青!你的手是不想要了嗎!”胡景衍眼眸中的風暴在凝聚,云錚卻記不起他是誰?
“松手啊,云妃娘娘?!碧K公公著急的喊道。
腦子里太多云錚的畫面和另外一個人交叉在一起,云錚甚至分不清哪個是屬于她自己的記憶。
“不要?!痹棋P的眸子似乎清明了一下,她始終低頭看著蕭勁竹,甚至跪下身子委屈的抱住了蕭勁竹的身子,就像是小孩子在本能的尋求母親的懷抱。
此時的胡景衍一下子被云錚的動作點燃了,他一腳踹倒了蕭勁竹,連帶著云錚摔倒在地上,看著這對野鴛鴦,他冷笑了一聲,心中的怒火翻滾。
胡景衍單手掐住云錚的脖子,云錚卻忽然未覺依然蜷縮在蕭勁竹的懷中不肯離開,她的手卻死死的揪住蕭勁竹的衣袖。
蕭勁竹眼看著云錚進氣多出氣少,他趕緊起身重新跪在了地上,膽戰(zhàn)心驚的看著皇上:“皇上,你看云妃娘娘的眸子,她眼神渙散,將臣當成了您!”
“放手?!笔拕胖窨粗棋P的神色迷茫,但手死死不松開攥在手里的衣角。
他溫聲的安撫著云錚,讓她松開死活不肯松開他衣袖的手。
云錚竟真乖乖的松開了手,黑黝黝的眸子呆愣愣的看著蕭勁竹。
蕭勁竹強忍著心中的酸澀,看著皇帝松開云錚的脖頸。
“她是怎么回事?”皇帝又一腳踹在蕭勁竹的身子上,絲毫沒有留情。
蕭勁竹滾落在雨水中,狼狽的跪在雨中,胡景衍盯著云錚呆愣的神色,看她沒有反應,怒氣才微微下去點。
“娘娘似是受了什么刺激,這才將罪臣認成了您?!笔拕胖窆蛟谟曛?,云錚的淚水混合著雨水流下,卻轉瞬再也無淚水。
因此一事,蕭勁竹本是要被毒死,若不是太后看在蕭家的面子上力保了蕭勁竹,他就已經是一捧黃土了,蕭勁竹被貶去了邊疆成為隨軍大夫,生死命懸一線。
其他知道此事的人皆被刺死。
近日來,大臣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提心吊膽,不知道什么時候會惹了這個盛怒的天子。
云錚的神志不清,讓皇帝的性情很暴躁。
太醫(yī)院的太醫(yī)都看了云妃娘娘的狀態(tài),都不知為和云妃娘娘會如此,那樣子就像是失去了魂魄,但天子盛怒,只好說娘娘憂思過度,似是得了癔癥需要靜養(yǎng)。
“她好好的!怎么會得癔癥!”胡景衍顯然不相信太醫(yī)們的鬼話,一腳把李太醫(yī)踹倒在地,瞧著始終神色渙散的云錚,怒氣不知該如何發(fā)泄。
“都給朕滾出去!”胡景衍寒聲道,他目光陰鷙的看著坐在榻前的云錚。
他看著神色依然平靜的云錚,恨不能殺了云錚泄恨,他捏著云錚的下巴強迫她看向他,云錚平靜無波的眸子看著胡景衍。
“你什么時候勾引了蕭勁竹!”胡景衍恨聲問道,她死死抓著蕭勁竹衣袖的動作讓他回想起來就怒不可遏,想要把蕭勁竹千刀萬剮,遲早他料理了太后那個老賤、人就會把蕭勁竹殺了!
云錚卻只是靜靜的看著胡景衍,胡景衍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放在了云錚纖細的脖子上,手不斷的在用力,云錚白皙的臉色已經慢慢漲紅,似乎就要撐不住了,可她卻還是沒什么反應,仿佛就算這樣死了也無所謂。
最終他還是咬牙切齒的松開了手,他把云錚臥房里所有的東西砸碎,這才拂袖而去!
蘇公公端著湯藥,看了看四周無人,這才把湯藥放在一邊,他上前把手放在云錚的頭上,似乎做了什么,云錚微微皺眉,但很快就舒展了眉頭,仿佛一切都回歸平靜。
云錚再次醒來的時候顯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皇上似乎一直未曾來她這里,好像在故意冷落她,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她怎么招惹皇上了。
連日來天子暴怒,被貶官斬首的人不勝其數(shù),蘇公公看形勢不對,派身邊的小太監(jiān)深夜請來了太后身邊的凝秀。
小太監(jiān)提著燈籠,眼睛警惕的四處瞄著,生怕有人看到凝秀深夜來到皇帝的寢宮。
凝秀身著緋色長裙,袖子繡著金色的點點,纖細的腰間系著水紅色腰帶,舉手投足間淡雅婉約。
長樂宮中靜謐的氣氛絲毫沒有讓帝王的心情好轉。
空無一人的宮殿,那人長身玉立在錦繡山河圖面前。
胡景衍劍眉緊鎖,星目盯著面前的錦繡山河,心中的郁氣卻怎么也揮之不去。
他的腦海里揮之不散的盡是云錚的手死死拽著蕭勁竹袖子的場景,那眼神中不自覺透露出的依賴是那么的刺眼。
身后一雙手臂環(huán)上他的腰,纖纖素手十指緊扣在他的腹間。
胡景衍的眼神不自覺的溫和了下來,回頭看向來人。
“阿黎,你是在為云妃的事情擔心嗎?”凝秀盈盈的水眸看向胡景衍。
胡景衍看到凝秀,神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他回身抱住了凝秀嬌軟的身軀:“朕只是為了演戲,你別多想。”
“嗯?!蹦銖妷合滦闹械牟话病?p> “你不會負我的對吧?!蹦闾ь^看向胡景衍的俊顏。
凝秀恍惚看到了小時候的胡景衍,那么弱小,卻只有她一人。
兩人相依為命,那么的溫暖,他當上了皇帝之后有了太多的人伴他左右。
凝秀落寞的神色落在胡景衍的眼中,他親了親凝秀的額頭:“你是朕這一生唯一的皇后!”
凝秀眸子染上笑意深情的看著胡景衍。
蘇公公含笑走了出去,謝十四隨蘇公公一同關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