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突然的體貼
“沒什么?!?p> 張鳴鶴挪開文件夾,冷聲:“我去工作了?!?p> 性子還挺清冷。
“張鳴鶴。”
禾只雪嫣然一笑,單手壓在他的肩膀上,故意湊在他的耳畔旁,輕言:“好好工作,不要想不該想的事情?!?p> “多謝提醒?!?p> 他的眸光暗了暗,似是在壓抑著什么。
禾只雪一向懂得見好就收,看他被調(diào)戲了也沒法還嘴,便笑瞇瞇地縮回了手。
難得見他吃癟。
目送張鳴鶴出了辦公室,她重新坐回椅上,拿起手機(jī)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才一個晚上不見就這么想我?”
“…………”
如果不是有求于他,禾只雪真想當(dāng)場掛了電話。
狗男人的畫風(fēng)還是一如既往的自戀。
“我有正事,你幫我查個人?!?p> “你身邊不是有張鳴鶴嗎?還要我?guī)湍悴槿耍课沂召M(fèi)可不便宜~”
好想揍人。
她的嘴角抽了抽,強(qiáng)行穩(wěn)住脾氣,淡聲:“我要你查的就是他,我有些事想知道,他一直在我身邊我不方便動手?!?p> “既是禾總要查的人,那肯定有您的道理在里面了?!?p> 江城修嘻嘻一笑:“都是老熟人了,咱們就省去那些繁縟禮節(jié),直接談價格吧,查人可是要耗費(fèi)我不少人脈,總不能白查。”
?????狗男人還趁火打劫?
算了算了,畢竟是自己先開口求于人。
“你要什么?”
“這個嘛……還沒想好,這個要求先欠著,等我想好了再來找你,你到時候可別賴賬不認(rèn)人?!?p> 繞了半天,他還是沒把要求說出口。
“我是那種人嗎?所以你到底幫不幫我?不幫我找別人了?!?p> 禾只雪話音剛落,他那邊就道:“別啊,咱兩誰跟誰,你的需求就是我的需求,這個忙我?guī)投?!?p> 剛才還說“不能白查”,得了好處后,立馬改口“你的需求就是我的需求”,還有比他更現(xiàn)實的人嗎?
“行,我后天要出差一趟,等我出差回來就去找你拿,敢放我鴿子,你等著被你的前女友們圍堵吧!”
“我靠,禾只雪你夠狠的?!?p> 她莫得感情地掛斷電話,對付非常的人,就要用非常的手段。
………
出差的日子如約到來,禾只雪,元青木與張鳴鶴三人一同登上飛機(jī),審計等人已經(jīng)提前搭著昨天的飛機(jī)去了寧城。
飛了差不多兩個半小時,飛機(jī)穩(wěn)穩(wěn)落地。
寧城素來以花草樹木聞名,一出飛機(jī)場,濃烈的梔子花香很快撲鼻而來。
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路邊,見三人走來,遂打開車門恭敬道:“禾總,張秘書還有元助理,請進(jìn)。”
元青木受寵若驚地坐在前面,面上帶著些局促不安。
張鳴鶴將隨身攜帶的文件包打開,一疊書狀的文件便遞了過去:“今天下午您要去參觀一趟分工廠。”
“放著吧,我之后看?!?p> 禾只雪頭疼地靠向椅背,腦袋陣陣發(fā)昏。
誰能想到她竟然暈機(jī)了?
早上吃的飯差點(diǎn)給吐出來。
他放下文件,瞥見她蹙起的眉頭,像是變戲法般從口袋里取出幾個小金桔遞了過去,“頭暈的話,聞聞橘子皮會好,實在難受,到了酒店我給你買藥?!?p> 禾只雪怔愣地接過小金桔,倏然想起自己剛從異世回到現(xiàn)世時,他也是這樣給了自己幾顆蓮子,說是助眠的。
沒想到這樣高冷的人竟是會在身上常備小零食。
“謝謝?!?p> 她撥開桔子皮,掰開一瓣送入口中,酸甜的口感在口中醞釀開來,桔子獨(dú)特的香味也不斷傳入鼻中。
許是錯覺,腦袋是清醒多了。
到了酒店后,張鳴鶴將兩人帶到客房后很快消失不見,許久后帶著盒暈機(jī)藥敲響了她的房門。
“放心,我好多了,文件現(xiàn)在送過來吧,我趁早看完。”
禾只雪一邊翻看手里藥盒上的信息,一邊說道。
他沉默半晌,淡聲:“您的身體是最重要的,文件之后再看也來得及,下午看工廠我給您推遲到明天。”
她微微一愣,好笑道:“張鳴鶴,你被誰奪舍上身了?怎么突然變得這么通情達(dá)理了?”
這可不像他。
“……總之您今天好好休息,我叫酒店給您準(zhǔn)備清淡的飲食,很快就會送來。”
張鳴鶴面無表情地將手放在門把手上,正打算出去時,禾只雪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這個……”
他轉(zhuǎn)過頭,就見她舉起手里的暈機(jī)藥,調(diào)皮地笑了笑:“謝謝,回頭給你漲工資?!?p> 【張鳴鶴好感上升5%,目前好感55%】
“您喜歡就好?!?p> 似是眼花,一剎那間,禾只雪好像瞥見他揚(yáng)起的嘴角,可惜笑意轉(zhuǎn)瞬即逝。
“嘭”的一聲響起,門被重新關(guān)上。
她躺在床上,高高舉起手里的藥盒,眼睛卻透過盒子看到了張鳴鶴的模樣。
他這個人,她是真的看不透。
一時對她好的要死,一時又恨不得她死。
“算了,總會知道他心思的?!?p> 禾只雪將手里的藥盒放在床頭柜上,拉過被子,試圖靠睡覺緩解難受。
白茫茫的霧氣席卷她夢境的每一寸角落——熟悉的場景又來了。
溫和的男聲再次響起,“雪兒,你還好嗎?”
“你到底是誰?”
她匆匆看向周圍,無法準(zhǔn)確捕捉到聲音的來源方向。
“……我以為你會認(rèn)出我的。”
男聲帶著些失望,好似她就應(yīng)該認(rèn)得他。
“莫名其妙,我都沒見過你,怎么可能光憑一個聲音就認(rèn)得你?”
實在找不到人,禾只雪干脆席地而坐,老神在在道。
“……”
他不語,過了許久,才緩緩道:“沒關(guān)系,你很快就會知道我是誰?!?p> 他怎么這么自信?
她挑起眉梢,試探性問:“我們曾見過?”
“不止?!?p> “什么意思?”
白霧中,黑茫茫的人影朝著她走來,禾只雪睜大眼睛也看不清他的長相。
放在恐怖片里,這個場景絕對十分詭異,她心底卻是半點(diǎn)恐懼都無。
人影伸出雙臂將她擁入懷中,抱得很緊,生怕松一松她就會離開。
“我以我的生命起誓,這是最后一次讓你等我,請你相信我。”
鼻子酸酸澀澀的感覺又來了,禾只雪的眼淚再一次不受控制的落下。
這人身上是放洋蔥了嗎?自己一湊近他就想哭。
“你怎么奇奇怪怪的!”
“我……”
他的聲音變得很像老舊的收音機(jī)發(fā)出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還摻著雜音,只能勉強(qiáng)聽到最后兩個字。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