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舊桃花
跟著秦枕發(fā)來的短信,禾只雪一行人到了他所在的地址。
“小雪兒!”
遠(yuǎn)遠(yuǎn)的就能看到一個人影朝著他們跑來,身上穿著簡單的衛(wèi)衣和休閑褲,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剛步入大學(xué)的箐箐學(xué)子。
看清楚人時,元青木忍不住怔了怔,小聲問:“他是您要找的人嗎?”
禾只雪努了努嘴,同樣輕聲地回復(fù):“是不是看著和年紀(jì)不符?”
秦枕屬于那種天生長得嫩的人,哪怕到了四五十歲的年紀(jì),怕是都會有人覺得他才二十七八歲。
“小雪兒,他們兩個是誰?”
他警惕的看向禾只雪身旁的兩人,好似他們心懷不軌一般。
“左邊是張鳴鶴,我秘書,右邊是元青木,我助理?!?p> “怎么都是男的,萬一他們對你不壞好心怎么辦?小雪兒,這世上像我這樣紳士的男生可不多?!?p> 她訕笑幾聲,腦海中想起了被他追求的恐懼。
要怪,只能怪自己當(dāng)初太欠了。
“您好,”張鳴鶴率先伸出手,“久仰大名。”
“嗯?!?p> 秦枕和他的手相握,晃了幾下便松開,元青木也跟著與他握手,相比之下他對元青木的敵意就沒有那么大了。
許是因為元青木長了張讓人一看就覺得是好人的臉。
“既然都是小雪兒的人,那便跟我走吧?!?p> 秦枕親昵地拉起禾只雪的手,不管后頭的兩人跟沒跟上,兀自朝前走去。
他的住房處于最為僻靜的角落,雖是從外看去不算大,卻是個獨棟獨院的小別墅。
“你這次來找我是什么事?如果是結(jié)婚的事情,我在剛認(rèn)識你的時候就已經(jīng)預(yù)定好了酒店和策劃哦~”
秦枕一邊替她倒橙汁,一邊笑瞇瞇地說。
“是我公司的問題,我想你是這方面的專家,所以來找你?!?p> 說完,禾只雪自己都覺得自己有點“厚臉皮”。
哪有找自己不怎么中意的追求者給自己辦事的。
“是新產(chǎn)品致人過敏的事情?”
秦枕挑了挑眉,已然預(yù)判到了她接下來要說的事:“網(wǎng)上到處都在傳這件事,估計很快這個新產(chǎn)品的戰(zhàn)火就會蔓延到其他產(chǎn)品上,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就是因為她很清楚這點,所以才來找他。
“既然你都知道,我便不和你繞彎子了,我信不過分公司的人,所以才來找你?!?p> 禾只雪從包里掏出還剩下一半的小瓶子放于茶幾上,“這是客戶用了后顯示過敏的樣品?!?p> “小雪兒信得過我,我當(dāng)然高興?!?p> 秦枕把玩著瓶子,玩味:“只是我?guī)土四阒?,我可以得到什么好處?不如你和我結(jié)婚吧,我給你免費當(dāng)一輩子的員工?!?p> 話說的挺浪漫,可惜她對他是真的不感冒。
“你想要什么?除了我以外,其他我的可以考慮”
她抿了口橙汁,余光瞥向他。
“我還以為小雪兒這次來找我是因為開始喜歡我了,沒想到你還是一如既往的無事不登三寶殿,除了你以外,其他的我也不想考慮?!?p> 秦枕起身,指了指樓上:“我很快把成分分析出來給你,你現(xiàn)在下面等會兒,事先說一句,我家隔音不好。”
語畢,他趿著拖鞋朝樓上走去。
禾只雪總算松了口氣,雖然良心隱隱作疼,好在結(jié)果不錯——沒被拒絕。
“接下來的時間你就別浪費在這邊了,回公司那兒協(xié)助孫興順便幫我盯著下公司的人,有什么異常和我匯報?!?p> 張鳴鶴微不可聞的蹙了蹙眉,目光瞥過門外,“您要自己開車回去?”
“這個不用擔(dān)心,我大一的時候就去報考了駕照,以防萬一,我一直把駕照隨身帶著。”
元青木適時的插入話題,替她解了圍。
既然他都這么說了,張鳴鶴自是沒了留下的理由,只能哼哼著走了出去。
“嘶?!?p> 元青木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小聲嘀咕:“他剛才是不是瞪了我下?我是不是說錯什么話了?”
“放心放心,你什么話都沒說錯?!?p> 是這個人本身就奇奇怪怪的。
禾只雪深以為然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多想。
等待間隙,她打開手機看網(wǎng)上的輿論動向。
果然如秦枕所說,不少營銷號都開始聯(lián)動,黑起產(chǎn)品來毫不手軟,分明過敏癥狀仍不明確,過敏人數(shù)不超過十人,硬生生被說成過敏人數(shù)上千,過敏源就是她們家產(chǎn)品。
顛倒是非的本領(lǐng)還是一等一的棒。
良久,樓梯處傳來踢踏聲,秦枕手拿資料朝她走來,揚起的眉梢顯然有話要說。
“小雪兒,你這款精華液里酸的配比是經(jīng)過試驗的嗎?按照你的定價和受眾,用料可不能這么猛?!?p> “你的意思是配比出了問題?”
禾只雪蹙了蹙眉,隨后搖頭否定了他的說法:“你以前又不是沒呆過我公司,每一項新產(chǎn)品投入市場前都會經(jīng)過多次試驗,就算是從沒接觸過酸的人,用了也不應(yīng)當(dāng)有刺激感?!?p> 市面上默認(rèn)的說法是果酸濃度不能超過10%,否則再強的皮膚都遭不住,她手里的這款濃度根本沒達(dá)到這么高,里面還摻了許多緩解酸性的物質(zhì),過敏的可能性太低了。
“那就奇怪了,”秦枕把分析表遞了過去,替她指出存疑的地方:“你看這里,酸明顯是濃度超標(biāo),再怎么想要美白,過于急功近利總歸不是好事。”
她翻來覆去看了幾遍,隨聲附和了幾句,心里的疑點被不斷放大。
聯(lián)想到今天在研發(fā)部聽到的吵架內(nèi)容,好似一切都能串起來,只是他們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還有這樣濃度超標(biāo)的是怎么進(jìn)入市場的都是問題。
“我回去再想想,今天謝謝你了?!?p> 禾只雪剛打算把分析表收入口袋,就被秦枕提前握住了手腕。
“你不是說我?guī)湍氵@個忙,你什么都能給我嗎?我要你公司30%的股份,你給不給?”他笑問。
這還真是個送命題。
她戲謔:“這么久不和我打交道連我的性子都忘了?我可沒那么大方?!?p> 怎么一個兩個都饞我的錢,禾只雪心道。
“那我換個條件,我想跟你回蘇城,重新在你手底下工作?!?p> 正說著,秦枕的眼神倏而變得楚楚可憐了起來,委屈道:“我怕這次你走后,還會故技重施,讓我找不到你?!?p> 這幅派頭像極了被渣男陷害后還想要渣男回心轉(zhuǎn)意的小白花。
禾只雪的良心受到了一萬點譴責(zé)。
今天也是禾總后悔當(dāng)初當(dāng)海王的一天。
“……你都這么說了,我還能拒絕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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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月廿五
某位退役海王:現(xiàn)在就是很后悔,非常后悔,但凡我當(dāng)初少撩一個男人,也不至于現(xiàn)在怕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