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巖石以及季言的特意遮擋,在崖下的范雪兒和小玲并未看到季言對蕭羽出手。她們只以為是蕭羽沒有踩穩(wěn),又或是那石頭并不結(jié)實。
在蕭羽下落的那一刻,她們一齊發(fā)出了一聲驚呼。
但看到蕭羽沒事之后,范雪兒稍稍放心了一些,但仍舊擔(dān)心蕭羽。
而一旁的楚幻凝卻蹙起了眉頭。
因為季言反應(yīng)得也太快了,而且剛才楚幻凝似乎聽見了什么東西落入草叢的聲音。這聲音雖細(xì)微,但是楚幻凝的聽力自小便十分的好,應(yīng)該是不會有錯的。
從這個角度看,并看不見季言的表情,所以也不是太好下定論。
等二人爬下來,范雪兒便急忙跑到蕭羽跟前,也不著急看那朵剛摘下來的花了。
“阿羽,你沒事吧?”
范雪兒看見蕭羽臉上的傷口,眼淚都快出來了。
“都怪我。我不該要那什么花的!”
范雪兒伸手想去觸他臉上的傷口,但又生怕弄疼了他。
手伸到一半,進(jìn)也不是,退也不是。
蕭羽倒是并沒有怎么在意臉上的傷口。他思量了一番,還是決定不當(dāng)眾揭發(fā)季言。這小子滑頭的很,指不定會有什么說辭瞞騙過去,倒不如看看他究竟要做什么。
“如今臉上多了個傷口,以后要是結(jié)痂不愈,我可是要毀容了?!笔捰鹱プ》堆﹥号e在半空中的手,打趣道。
“怎么會呢?阿羽。我會請上全天下最好的大夫給你治療,保準(zhǔn)你以后還是那么貌美如花!”
貌……美如花?
一旁給蕭羽上藥的小玲和楚幻凝怕弄疼了蕭羽,只好強忍住笑意。
而一旁的季言……
則是……
毫不留情地嘲笑她。
“哈哈哈哈哈哈……貌美如花!你莫不是要笑死我?!”
范雪兒白了他一眼,叉起腰正準(zhǔn)備和他來個大戰(zhàn)三百回合。
蕭羽一看,情形不對!
他可一點也不想看他們“日常斗嘴”!
于是忙拉過范雪兒,對她說:
“阿雪,我若是毀了容,你是不是就要嫌棄我了……”
“怎么會呢,我喜歡的是你的臉,又不是你的人!”
………
蕭羽一頭黑線。
而季言,則是笑得更歡了。
范雪兒也發(fā)覺了不對,連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是你的人,不是你的臉!”
范雪兒臉紅吧啦的,氣的都快炸了。
今天我是怎么了,怎么老是說錯話??!難道是病急亂投醫(yī)?不對不對,病急亂投醫(yī)好像也不是這么用噠!
范雪兒深吸了一口氣。
一定是她擔(dān)心蕭羽,所以太心急了!
一定是這樣!
蕭羽看著范雪兒那一臉凌亂的模樣,嘆了口氣。
他摸了摸她的頭,算是安慰她了。
“行了,我都懂的?!?p> “嗯嗯嗯,你懂就好?!?p> “那你以后可會嫌棄我?”
“自然不會,只要那什么天地在,我就會在你身邊噠……”
“emm……你是說山無棱天地合,才敢與君絕是吧!”
“嗯嗯,是呀是呀!”
“阿雪真可愛!”
…………
等兩人再回過神來,卻發(fā)現(xiàn)其他三人已經(jīng)往前走了一段距離。
說實話,這三人對他們的甜言蜜語實在不是很感興趣。
他們忙追了上去。
范雪兒拿著那朵蕭羽摘下來的花,走到了楚幻凝身邊。跟她一起夸贊著那花的美麗。
而小玲在她們身后,緊緊地湊上前去,也要欣賞欣賞那花朵。
而蕭羽則站在后面,和季言并排。
蕭羽原本并不打算和季言說什么話,但季言就站在他身旁,他倒真的是快憋不住了。
“你為什么要那樣做?”
蕭羽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你該感謝我才是!”
“感謝?感謝你什么?”
“光是摘朵花,情感的上升空間實在是很小,而你掛了彩,不就更能俘獲她的芳心了?瞧瞧她剛才那模樣,簡直是要愛死你了,有沒有?”
“……”
蕭羽不是很想搭理他。
他在幫他?胡扯一通。
不過他在危急時刻出手相救,倒真的不像是要他的命,那么,真的如他所說,是幫他獲得范雪兒的好感度嗎?
蕭羽是不相信的。
再說,其實范雪兒對他的愛有多深已經(jīng)不是太重要了,他們婚約已經(jīng)定下了,又何必多此一舉刷好感?
再者,蕭羽并不希望范雪兒對他太過深愛,他沒有十足的把握,若是以后事情失敗了,她愛的越深沉,便會痛得越徹底。
他一點也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再者,他能感覺到,季言對范雪兒絕對是有意思的,而且還不止一點!那么,他這樣做對他自己又有什么好處?
這個季言,真的是太過于奇怪了。待他回去,他一定要好好地調(diào)查調(diào)查他的底細(xì)!
事實上,就這次來說,蕭羽還是有一點誤會季言了,那就是,這次他,說得還真是真話。
他并沒有騙蕭羽。
他之所以這樣做,全是為了讓他們更加相愛。
他確實是有一點喜歡范雪兒,但在他看來,不過也只是一點罷了。
他愿意放棄范雪兒,因為他更想去看一場“戲”。
十年前,他被他們當(dāng)成一場好戲來看。
那么現(xiàn)在,他也以范雪兒來換一場大戲看吧!那么好看的一場戲,一定會很有趣的。
至于范雪兒……
就權(quán)當(dāng)是一張入場券算了。
話說這五人走了沒多久,便已經(jīng)到了正午了。
陽光毒辣得很,范雪兒找了一顆大樹,幾個人便都坐在那大樹底下,拿出了包袱里的干糧,啃了起來。
“好熱喔!”
季言拿著一片大葉子,一邊扇風(fēng),一邊啃大餅。
“確實是熱的很呢!”楚幻凝用袖子給自己擦了擦汗。
“大樹底下好乘涼,過會兒就不熱啦。”范雪兒挽著蕭羽,絲毫不嫌熱。
“這次倒是沒說錯話?!?p> 季言似乎贊許了一下范雪兒,但范雪兒可不覺得這是贊許,明明是揭傷疤好嗎?!
“不說話能憋死你咩?”范雪兒沒好氣地說道。
“嘻嘻,憋是憋不死,但恐怕是會噎死?!奔狙越z毫不服輸。
“……”
范雪兒又是一個白眼過去。
這個季言,總是能讓范雪兒憋上一肚子氣。
說到噎死,范雪兒倒是覺得真有點堵得慌,于是她叫小玲拿了水壺過來。
“咦,沒水了?”
范雪兒倒了倒那水壺,卻只有一兩滴水掉落下來。
“小姐,我去那邊打點水過來吧。”小玲拿過那空水壺,說道。
“嗯,好啊,快去快回啊~”
“哎!”
小玲邊答應(yīng)著,邊走著找小溪去打水了。
而另外四人依舊在樹下啃著大餅,時不時抱怨一下這熱乎乎的天氣。
過了一會兒,小玲仍舊沒有回來。
“小玲怎么還沒回來?……我去找找她吧?!?p> 范雪兒說道,她實在是很想喝水了。
季言依舊嫌天熱,楚幻凝坐在一旁打著盹,蕭羽正想著事情。所以倒是沒人搭理她。
范雪兒走后不久,小玲就回來了。
“咦,小姐呢?”小玲疑惑道。
“她去找你了啊,怎么,沒找到嗎?”蕭羽詢問著,有一點著急。
“沒有啊,我并沒有看見她!”
“啊——”
此時,突然傳來一聲驚呼。
是范雪兒!
幾人也顧不上說什么,起身便往聲音的來處跑去。
沒走多遠(yuǎn),蕭羽便看見了范雪兒。
謝天謝地,她并沒有出什么事!
看到了完好的范雪兒,蕭羽在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氣。
只是范雪兒臉色卻并不好。
她指著自己的正前方。
“那個……那個……尸體……在動!”
眾人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這一看,小玲便嚇得躲到了季言的身后,楚幻凝雖然還算鎮(zhèn)定,但臉色也并不是好。
蕭羽和季言,倒是直盯著那尸體看。
只見那人臉上發(fā)青,嘴唇?jīng)]有一絲血色,身上還插著一把刀。那刀正好穿過了心臟,這個人明顯已經(jīng)不可能是活人了。
這就是一個死人,一具尸體!
可這么一具尸體,他就是那么邪門,竟然真的就自己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