鴿子不知道來回飛出去了多少只,都不知這樣的日子持續(xù)了多久,看著兒子阿貍漸漸的長大,北辰逸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這個問題。
“爹爹,娘親為什么不在我們身邊?她去哪了,我好想娘親……”
他又何嘗不想,他又何嘗不想去找她,那些能找的地方,他都翻了個底朝天,可是卻還是沒辦法知道她的任何信息,就連她身邊的親信都不知道。
又一個三年在不知不覺中飛快地過去,北辰逸牽著兒子去了曾經(jīng)自己與慕云傾去過的地方,風(fēng)景還是依舊,只是卻不見了眼前人。
“傾兒,你究竟在哪?我和阿貍都很想念你,你能聽到嗎?”
“爹爹,娘親一定會回來的?!北必傄荒樥J(rèn)真的盯著北辰逸看。
北辰逸蹲下身來,摸了摸兒子的臉,笑著說,“等阿貍長大了,也會遇到自己喜歡的女孩,到時候就會懂父親的心情……”
沒過多久,小竹林來了不速之客,秦墨的到來讓他的心有些不安起來。
在那之前,北辰逸托付秦墨與恒諾去尋找慕云傾的下落,他怕自己一走,阿貍會受到很多的傷害,他必須要教他所有的功法與刀劍,只有他強大起來了,才不會遭到他人的欺負(fù),成為一個真正的男子漢,到那個時候,傾兒見到兒子應(yīng)該會很驚訝吧!
“逸兄,我們并沒有發(fā)現(xiàn)云傾的身影,好像聽說在幽冥河中曾發(fā)現(xiàn)過一具女尸,只是容顏被毀,無法辨別,在她的身上發(fā)現(xiàn)了一塊玉佩……”
“玉佩在哪?”
秦墨將懷中帶有逸字的玉佩伸到了北辰逸的面前,如果慕云傾還活著,絕對不可能把他的玉佩丟失,那么在幽冥河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慕云傾又身在何處?
“不會的……不會的……”北辰逸幾乎崩潰的喊了出來,他相信慕云傾還活著,一定在哪個角落里等待著他,他不相信她就這么清晰的死了,他們還有很多的是沒有完成,她怎么能夠狠心的丟下他們父子相依為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
北辰逸的心里很亂,可是現(xiàn)實不得不讓他接受慕云傾失蹤的事實,為此他還刻意飛鴿傳書給慕靈國君主慕容博,可是回復(fù)卻不是他想要的。
反反復(fù)復(fù)的幾年中,他除了等待,就是帶著北貍翻越千山萬水,走遍他們走過的每一個地方,去尋找她的蹤跡,哪怕前路很迷茫,他都不會輕易的放棄。然而此時的北貍已經(jīng)有六歲了,從一個稚嫩的孩童成為了一位小小的男子漢,他雖然看起來比較瘦弱,可是棱角分明,眼神中有著讓人看不盡的冷漠與孤傲。
從白天到黑夜,日暮到黃昏,北貍年復(fù)一日的練功,只是為了早日能夠找到她的母親,那個在自己腦海中隱隱約約曾出現(xiàn)過三年的身影,每當(dāng)看著別的小孩子有母親疼,自己卻不得不早起早睡的練功,這一切他都必須的隱忍,因為只有這樣,當(dāng)再次見到母親的時候,才能夠驕傲的告訴她,“母親,阿貍沒有讓您失望!”可是,這句話自己到底什么時候才能說。
梓桐國皇宮內(nèi)也在為此事而煩惱,慕府更是心急如焚,好不容易重生的女兒還未過上清閑的日子,就下落不明,連尸體都未曾找到。
“七哥,請節(jié)哀!”
“只要見不到她的尸骨,她就一定還活著,絕對不可能消失,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難事……”北辰逸的態(tài)度很堅定,因為他不會像帝王一般納很多的妃子,他一生只要想和慕云傾白頭偕老。
不管怎么樣,北辰鉉還是將吏部侍郎徐良方的嫡女徐佳琪安排到了北辰逸的身旁,名義上說是為了照顧北貍的生活起居,可實際上是為北辰逸納妾,因為他們都相信慕云傾已經(jīng)不在了,在幽冥河消失的無影無蹤,那片河從來沒有生還的人。
慕云煙知曉此事之后,果斷地拒絕了北辰鉉侍寢的要求,自己的姐姐尸骨未被找到,他卻按耐不住的把徐家的女兒安排到北辰逸身旁,這不明擺著告訴世人七王妃已死的消息。
徐佳琪性格表面上看起來溫順委婉,可是心思卻異常的歹毒。當(dāng)初,有一位丫鬟為了想飛上枝頭見鳳凰,從而不斷地在徐良方的眼前晃悠,由于宮宴,徐良方喝多了,回府后,在去自己屋里的途中,恰好碰見了穿著單薄的丫鬟靈芝。
自從徐佳琪的母親去世之后,他就不斷的為自己續(xù)娶,而恰好靈芝長的比較機靈且耐看,所以徐良方也曾留意過她的心思,只是那時候自己忙于政事而無暇顧及罷了。
在徐良方喝醉的那晚,靈芝成功地成為了徐府的四姨娘,因而對徐佳琪百般的刁難,真的是做任何事不動腦子,所以也斷送了自己的性命。徐佳琪不動聲色的,借用自己父親的手將靈芝親手掐死,所以她的內(nèi)心極其的惡毒,眼里更是容不得一粒沙子。
“參見七王爺。”徐佳琪一副像是被風(fēng)吹倒的樣子,她本來想借此機會靠近北辰逸,可是讓她沒想到的是自己會很難堪地摔倒在地上,這個仇她怎么能夠咽得下,所以她將矛頭對準(zhǔn)了北貍。
江湖中傳聞有位女英雄,行俠仗義,為人溫和,從不喜歡拉幫結(jié)派,江湖人士更是聽她的號令。
北辰逸肯定是傾兒回來了,所以他想親自去探查究竟,可是慕靈國路途遙遠(yuǎn),帶著北貍也太危險,所以他將北貍托付給了白宇。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請北貍?cè)雽m覲見……”皇帝的旨意傳達(dá)到淵祭城的時間太過倉促,容不得白宇去思考接下來應(yīng)該做什么,除了不安他又感覺無能為力。
北貍看到白宇的焦慮與不安,他拉住了來回走動的白宇,冷冷的說,“白宇叔,你不必?fù)?dān)心我,我看過母親的醫(yī)術(shù),對于一些東西還是挺有研究的,更何況還有父親的一身功夫,你就安安心心的等我回來。”
白宇欣慰的點了點頭,從北貍的身上,他能夠看到慕云傾的那份執(zhí)著與調(diào)皮,也能看到北辰逸的冷漠與孤傲,看來他真的是長大了,只是七王妃合適才能夠回來。
一聲驚雷打破了這份還沒有說完的話,望著雨幕中北貍離去的身影,白宇竟然有一種難以說出來的感覺。
到底是欣慰,還是不安,亦或是刀光血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