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恩眉頭微蹙,但隨即又想到,對方和他這樣說話,明顯是沒判斷出他是潛入者,否則不可能對他頤指氣使。
而大漢想讓他去的地方,同樣讓他倍感好奇。
會是什么地方呢?不知道與女冒險者是否有關(guān)?
懷著這種想法,韋恩在將小車停到一側(cè)后,又跟著大漢重新進(jìn)入了大廳。
拍賣大廳內(nèi),幾乎所有人都在低聲細(xì)語,絲毫沒有注意到韋恩再次回來。
大廳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面積大約有三十平米的高臺,用來展示拍賣物品。而下方是一塊200平方米的空地,安置了正好五十個座位。
屆時,受邀者是否多出,一眼就能看出。
拍賣會的后臺,在高臺的后面,用來存放拍賣物品。
韋恩本來就想著一探“暗色之翼”的根底,見到有人主動“邀請”他進(jìn)入后臺,自然無法拒絕。
根據(jù)韋恩之前從奧利佛口中得到的信息,拍賣會一般情況之下,會拍賣10件物品。
大部分是死物,比如某位公爵夫人與某位商人寫的情書,比如,一些沉在海底上百年后,又被打撈上來的武器、再或者從地下挖出的獅鷲骸骨——韋恩在穿越前,曾在各種游戲或者影視作品上,見到過這種生物,但這個世界曾經(jīng)真實存在,現(xiàn)在已經(jīng)絕跡。
活物也有,比如一人高的食人花,長著大嘴,隨時準(zhǔn)備咬住從它身邊經(jīng)過的物品。
十件物品一一陳列在后臺,每當(dāng)要需要將物品送上前臺,充當(dāng)干員的韋恩就要和其他人一起,將物品運到前臺。
韋恩大致瞄了一眼十件物品,它們并沒有直接表露在外,而是裝進(jìn)大小不一的盒子,就算是體積較大的獅鷲遺骨,也被放在一個方形的籠子里,被一塊黑色的帆布遮蓋。
只從盒子的大小來判斷,這十個物品中并沒有安斯做的骨劍,倒也是怪事。
十多個人各負(fù)責(zé)一件物品,稍大的物品由更多的人負(fù)責(zé)。
韋恩則有些倒霉,分到了那份情書。
他明明更想負(fù)責(zé)獅鷲的遺骨,再不濟(jì)負(fù)責(zé)食人花也行,怎么就分到了情書?
他不想知道被綠的這位公爵是誰,一點都不,因為這封情書對單身狗而言,有很高的傷害力。
就在他暗發(fā)郁悶時,隱約間聽到門外傳來了歡呼聲,久久不能停息。
整個后臺的氣氛在歡呼聲響起后,瞬間不一樣了。
鴉雀無聲,整個后臺的人,只能聽到那株食人花發(fā)出“吧唧”的聲音。
是“暗色之翼”?
韋恩眉頭微臺,視線不由自主地瞄向了門口。
大約間隔了三四分鐘,房門才最終被打開,一行七人走進(jìn)了房間。
“克萊夫先生,這是這次準(zhǔn)備好的物品,請過目。”大漢走過來,將一張紙遞給了走在最前面的人。
韋恩的視線也隨著那張紙的轉(zhuǎn)移,而落在了那名叫做克萊夫的人身上。
那人留著一頭藍(lán)色齊耳短發(fā),帶著一個貓頭鷹的面具,身上的衣服像是打獵裝,精悍利落,已經(jīng)有了西服的雛形,衣服呈現(xiàn)出土灰色,與褲子是一個顏色,腳蹬一雙皮靴。
至于身高,要比韋恩稍微高一些,目測應(yīng)該在一米八左右。
盡管看不到樣貌,無法判斷克萊夫的年齡,但從他進(jìn)屋那一刻,他仿佛就是一顆耀眼的明珠,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韋恩看到這一幕,也在反思。
自己平時是不是真的太低調(diào)了,完全每有享受到這種被數(shù)十人矚目的待遇,以后還要繼續(xù)加強(qiáng)鍛煉才行。
克拉夫?qū)⒓埳系拿麊慰焖賿吡艘槐?,折疊起來放進(jìn)口袋,又對其他人說道:“每個人都看好自己要負(fù)責(zé)的物品,我叫一件物品的名字,送上來一件物品……首先,先把那個骨架送上來?!?p> 四名干員扣住木箱的四個角,用力向上抬,每個人臉色都憋得通紅,依然顯得非常吃力。
韋恩看到這一幕,吸了口氣。
抬起這樣一個木箱很容易,但是假裝抬不起來卻很難,尤其,這些人明顯使出了全力,一個個臉色通紅,因為太過用力,五官也扭曲起來。
他如果去抬這個木箱,大部分精力應(yīng)該在控制表情上,很可能會露餡。
大漢實在看不下去,便雙手扣住木箱的底座,其他四人的神色瞬間輕松,與大漢一起,將木箱臺上了前臺。
韋恩剛把視線移回,卻見到克萊夫正站在他面前,牢牢地盯著他,當(dāng)他感到頗不自在。
“你叫什么名字?”克萊夫問道。
“路易。”韋恩隨口編了一個名字,心中卻在嘀咕,難道被人發(fā)現(xiàn)了。
“今天過后,你去找裁縫,把褲腿裁掉。我們所有人都要有精氣神?!?p> “嗯?!?p> 這身衣服本來就是韋恩擼來的,完全合身才是怪事。
韋恩頷首,眼睛卻在盯著面前的克萊夫,紅色的眼眸帶有一絲狂傲和血性,甚至帶有一絲戾氣。
其周身散發(fā)出的威嚴(yán),比康特還要厲害。
為了不露餡,韋恩只能暫時低下頭。
克萊夫沒有再出聲,從韋恩身邊經(jīng)過后,走向了前臺。
當(dāng)幕布將克萊夫與后臺隔開后,幾乎所有人都松了口氣,甚至,連與克萊夫一起同來的六個人也毫不例外。
“總算能喘口氣了。他再不走,我估計也會堅持不住?!?p> 其中一人突然摘掉了面具,是一個大概只有二十歲左右的青年,與韋恩年紀(jì)相仿,留著淺綠色的頭發(fā),整個人倒是比較精神,只是額頭處有一個長約10公分的疤,就像是一條蜈蚣趴在前額。
或許是知道這個疤并不好看,所以,他試圖用劉海遮住這道疤,無奈劉海有些薄,使得這道疤痕依然能被他人見到。
只是……這個頭發(fā)顏色,還真是讓人一言難盡呀。
韋恩心中嘀咕。
“噓,別亂說,他聽得到。還有,把面具戴上,沒人看過我們的樣子。”
“怕什么?他們知道我們是誰嗎?”青年外著頭看著韋恩等人,“如果敢多說一個字,我就把他們的頭擰下來。要不這樣,為了保險……就先割掉他們的舌頭?!?p> 十多個人立刻扭過了頭,韋恩為了得到更多的消息,只能陪著這些人玩“過家家”,也是挺無奈。
便在這時,前臺和大廳傳來了歡呼聲。
拍賣會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