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香云樓。
羅青一行人透過窗戶縫瞥著樓下進來的劉都校。
他們發(fā)現(xiàn)劉都校的行為非常輕松,有如常來香云樓的熟客一般。
話說,這人今天前來不是為了見夏國暗探?
這種賣國的行為,他難道就一點都不緊張、都不怕被旁人發(fā)現(xiàn)?
當想到前世看到的那些間諜電影時,羅青釋然了。
作為一個間諜、暗探,故作鎮(zhèn)定、裝模作樣應該是他們所擅長的。
尤其對于像劉都校這種潛伏在敵軍高層的暗探。
如果沒點強硬的心理素質(zhì),那干嘛要選他做這種高級別的暗探?
想通之后。
羅青繼續(xù)盯著劉都校的一舉一動。
可是。
哪知那劉都校一來就要找花魁劉晴兒,而且非常輕車熟路地來到了晴兒的房前。
最關(guān)鍵的是。
晴兒竟然還給他開了門,并且兩人有說有笑地進入了房內(nèi)!
這一下可把羅青氣炸了!
他此次到香云樓之所以沒通知晴兒,是怕她擔心,也怕打起架來牽連她。
沒曾想,竟還有“意外收獲”!
怪不得他近日總感覺頭上癢癢的,原來是長了青青綠草!
羅青邊撓著頭,邊憤怒地起身開門,那架勢完全就是捉奸的樣子。
見羅青如此沖動。
薛清膚趕忙拉住羅青,好言相勸道:“大哥,晴兒姐姐跟劉都校估計談心去了,他們肯定沒有什么特殊關(guān)系,你不要多想,要相信晴兒姐姐。”
聞言。
羅青更氣了,“還特殊關(guān)系!他們要是有特殊關(guān)系,我**這張老臉往哪放!”
看著羅青像個小孩子一樣撒潑,王富調(diào)侃道:“當然是往大綠染缸里放,綠綠多健康!”
“我***,你**給老子閉嘴!信不信老子把你的頭擰下來扔到綠染缸里面!”
羅青的氣話不僅沒讓王富閉嘴,反而讓他連連捂嘴偷笑,“快看,這人著急了!好怕怕呦!”
聽到這話。
羅青正想舉起正義的小鐵拳,卻被沉穩(wěn)的正俠陳沉阻攔,“大哥,別跟那個小賊一般見識。我們現(xiàn)在還是朝廷欽犯,出去很不安全??梢韵茸屇硞€人變裝一下,然后再去晴兒嫂子的房中打探打探?!?p> 一聽見變裝,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向羅青。
此時的羅青非常生氣。
他萬萬沒有想到,連這個最正經(jīng)的陳沉都開始出騷主意!
什么變裝,完全就是針對小爺!你**沒看到你旁邊就有一位已經(jīng)變過裝的死變態(tài)!還**讓老子變裝,信不信老子讓你變裝!
陳沉一見自己的玩笑讓大哥羅青生氣了,只好無奈地拍了拍薛清膚的肩膀說道:“小四,這個艱巨的任務(wù)就交給你了!”
“我?”
薛清膚瞥著怒氣寫在臉上的羅青,趕忙挺直腰板道:“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就讓小四代替大哥出征吧!”
“代**的頭,還不趕緊去!”
羅青一腳將薛清膚踢出門外,當場緊鎖了大門。
此時。
門外的薛清膚摸著疼痛的屁股,一臉委屈地嚷道:“可是,我該怎么進入嫂子的房間?”
話音未落,門內(nèi)傳來一陣不耐煩。
“你就說自己查水表,讓他們開門就完事了?!?p> “哦……”
就在薛清膚即將走到劉晴兒的門前時。
羅青突然打開房門,一臉擔憂地露頭念道:“壞了,小五平常腦子都不太好使,他不會真把我的調(diào)侃當成理由了吧!”
事實還真是這樣。
薛清膚站在劉晴兒的門前,邊敲門,邊大喊道:“快開門,查水表了!”
當聽到水表這個聞所未聞的詞匯時。
房內(nèi)的劉都校與劉晴兒都懵愣了。
他們也搞不懂查水表到底是查的啥?
莫非這是香云樓新推出的玩意?用水做成的表?
不容多想。
劉晴兒起身前去開門,劉都校握拳跟在她身后,一副隨時應對所有突發(fā)情況的樣子。
打開門,初見薛清膚的妝容時。
劉晴兒也沒認出眼前這個女子就是他的清膚妹妹。
誰讓薛清膚有個“百變女王”的稱號。
他可以用現(xiàn)有的各種胭脂水粉將其本來面目或化丑、化美地隱藏起來。
簡直就可以稱為宋代的“換頭術(shù)”!
見房內(nèi)兩人衣衫完整,薛清膚長吁一口氣,“沒事了,你們聊……”
一聽這話。
劉都校皺眉問道:“你不是要來查什么水表嗎?這就查完了?”
薛清膚尷尬而又不失禮貌地回道:“查完了,大人還有什么事嗎?”
彼時。
劉都校明顯愣了一下,剛準備要問些什么,但薛清膚卻急步遠離了。
望著薛清膚熟悉的背影,劉都校想到了某個人,進而想到了那個人,旋即舒爽一笑。
這邊薛清膚剛一回來,那邊的羅青便急著問道:“怎么樣了!他們應該不會……”
薛清膚緊張地喝了口茶,心有余悸地回道:“剛剛真是嚇死我了,幸好我跑得快,不然就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p> 羅青試探性地問一句,“你不會真說自己查水表吧……”
“對啊,你讓我這么說的,我當然得聽你的話,不然你又該打我了……”
薛清膚可憐巴巴的小眼神讓羅青無語地轉(zhuǎn)身摸頭。
他猜到了,但是他抱有徒勞的僥幸。
他以為薛清膚被自己責備、打了那么多次,腦子總該活泛些了,但此次表明這人已經(jīng)沒救了,智商癌晚期的那種。
“快說,晴兒她不會背叛我?!?p> 羅青的話讓薛清膚連連點頭,“對,晴兒姐姐是好姑娘,不會紅杏出墻的,他們僅是在喝茶、聊天,沒干別的事。就是……”
“就是什么?”
薛清膚的轉(zhuǎn)折讓神經(jīng)緊繃的羅青一驚一乍。
“就是劉都校一副想要打我的樣子,我害怕極了,就趕緊逃回來了?!?p> 羅青再次無語地轉(zhuǎn)身摸頭。
廢話,你說的水表整個大宋除了我跟師傅外,哪個人懂?人家不把你當成神經(jīng)病就已經(jīng)夠好了!
就在這時。
劉都校從晴兒的房內(nèi)走出,徑直來到了羅青他們旁邊的廂房。
羅青一見魚兒上鉤了,急忙奔到房內(nèi)某處,開始色瞇瞇地賤笑。
這次,他可為劉都校量身制作了一款竊聽裝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