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江遇換好衣服,抬頭看向窗外,心道是時候該走了。現(xiàn)下除了安澈,他也沒什么好牽掛的人,更何況安澈有王爺照顧,定不會有什么危險的。所以,到時間了。
……
另一邊,趙賀朗“頗有耐心”地聽著文一嵐的客套話,遲遲沒動面前的酒杯。文一嵐有些心急,說道:“素聞王爺乃人中豪杰,今日與王爺一番交談,還真是百聞不如一見。一嵐在此敬王爺一杯?!闭f罷,她端起酒杯,沖趙賀朗淺淺一笑,“一嵐先干為敬?!币滦浒胙诿妫唤?jīng)意間露出的一雙明眸瞟向趙賀朗,趙賀朗見狀,這是看誰布的局大了。心一橫,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眼瞅著王爺把酒喝下去,文一嵐心里的石頭終于落了地。她笑著說道:“王爺好酒量,不如再來一杯?”趙賀朗酒入喉,頓覺異樣,但面上仍鎮(zhèn)定地板著一副冷臉,說道:“謝沈少夫人的這頓飯,時間不早了,本王還有他事,告辭?!币痪洹吧蚍蛉恕?,文一嵐心里咯噔一下,方才攢下的喜悅一下子拉回了現(xiàn)實。“王爺……”趙賀朗留下一個急匆匆的背影,不再給她任何奢侈。
文一嵐心里一陣失落,卻又很快緩過來,暗暗盤算這一杯酒的藥量,他能支撐到哪里。今日王爺出行并無侍從,若是藥效發(fā)作,無人替他拿藥,更沒有人幫得到他,到時候……
想到這,文一嵐裝作漫不經(jīng)心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余光瞥了瞥身后不遠(yuǎn)處藏著的下人們,一場好戲就要開始了。
……
賀王府。
楊安澈左等王爺不來,右等也不來,急得在客廳里轉(zhuǎn)圈圈。這都中午了,過了飯時,莫不是王爺還和沈杭吃上了飯?那簡直是奇談?!敖鹎?,你說王爺會不會和沈公子打了起來???”楊安澈問。金秋被小姐來來回回走得頭疼,勸道:“放心吧小姐,王爺不是向您保證過了嗎,不會打架的?!薄澳强刹灰欢ā睏畎渤盒睦锓膏止荆安恍?,我得去看看?!薄鞍?,小姐,您去哪兒?”“不用跟著我,我自己就行!”楊安澈提起權(quán)裙子跑了出去。
……
熱……心里翻涌上來一陣躁亂,趙賀朗緊皺眉頭搖晃一下腦袋,感覺清醒了些,又前行幾步,眼前暈得厲害,只得停下腳步,靠墻倚著才有點支撐。下了決心賭上一把,萬萬沒想到她竟然使出這招術(shù)。此時恐怕她還在跟蹤著自己,萬一,萬一……后果不堪設(shè)想,僅存的一絲優(yōu)勢就會被太師府算全盤顛覆,化主動為被動。該死,這種時候內(nèi)力無法聚氣,渾身上下使不上力,藥效來得快,腳底軟綿綿的,走一步就是一個踉蹌。
“王爺,您怎么了?”文一嵐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趙賀朗閉上眼睛,不回頭看她?!巴鯛敩F(xiàn)在是不是渾身無力,體內(nèi)燥熱難耐呀?”文一嵐又道。緩步走上跟前,拈著手帕給趙賀朗擦額頭上的汗?!捌痖_?!壁w賀朗厭煩道。文一嵐不惱,輕笑說:“王爺要讓我起開去哪里?前面是一家客棧,王爺可否需要我陪你進(jìn)去歇息?”“不需要?!壁w賀朗避開她的手,虛晃了一下向前挪步。文一嵐一招手,身后兩名男子上前拖住趙賀朗。趙賀朗心覺不妙,使盡渾身力氣甩開二人的手。“王爺,得罪了?!逼渲幸蝗说?,就要抗住他往客棧后門走。趙賀朗如此驕傲的人,豈能受他人擺布,趁在意識清醒時,兩記勾拳將二人打倒在地,隨即向外走去。文一嵐焦急指使道:“趕緊的!沒用的東西?!?p> ……
楊安澈來到徐家城門,這里離京城不甚太遠(yuǎn),只是這沈杭為什么要把地址選在這個地方,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她仔細(xì)琢磨一番,王爺能夠去哪兒,莫不是進(jìn)了京城?想罷,就如同線牽著一般,楊安澈徑直朝城里趕去。
八角樓的風(fēng)鈴招搖得很,楊安澈一抬眼就瞧得到。想到這,抬腿進(jìn)了大廳?!靶〕撼海 背鹣嫦嬉谎劭匆娏藙傔M(jìn)門的楊安澈,激動地叫道。
“什么?王爺他和一個女人吃飯?”楊安澈聽罷仇湘湘一番添油加醋的講述,心中滿是疑惑。這女人到底是誰,王爺不是來見沈杭的嗎?對了,沈杭,那封信,那字跡,會不會是……楊安澈抓住仇湘湘胳膊,問道:“王爺現(xiàn)在在哪?”“我怎么會知道,方才吃完飯就走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沒走遠(yuǎn)吧?!背鹣嫦孢€陷在為小澈澈憤憤不平之中?!昂梦抑懒?。”楊安澈急匆匆跑出房間。“哎,小澈澈,你去哪兒?”“找王爺!”
楊安澈四下環(huán)顧,哪里有半點王爺?shù)挠白?。忽然,角落處聽得打斗聲響,她循聲望去:“王爺!?p> 聽到熟悉的聲音,趙賀朗瞬間清醒了些許,手上的力度明顯大了些,對方的手腕險些折斷。文一嵐驚得忙躲到一邊,緊張地看著現(xiàn)下的局面。楊安澈飛過兩針,那二人不聲不響倒在地上?!巴鯛敗!睏畎渤黑s緊上前扶住趙賀朗。觸碰到他的瞬間,楊安澈感覺到他身上的滾燙。來不及細(xì)想,楊安澈瞥了一眼一旁傻眼的文一嵐,攙著王爺向外走去。
“王爺,您怎么樣了?”楊安澈見他這般,有些心慌。趙賀朗現(xiàn)下幾乎沒有了意識,腳下一軟跌倒在楊安澈懷里?!巴鯛?,王爺,您,您起來呀,我抱不動您……”楊安澈手足無措語無倫次。趙賀朗像是有了后盾,方才一直強(qiáng)撐著的一股勁在見到楊安澈之后全然散去。渾身的燥熱實在無法承受,他攥緊了楊安澈纖細(xì)的手腕,雙手都在顫抖?!盎?、府?!壁w賀朗極力忍耐著,依偎在楊安澈身上就像是被下蠱般讓人深陷,但殘存的理智告誡他不要這么做。
楊安澈似是明白了王爺這是怎么了,現(xiàn)在這樣靠在自己懷里,如此曖昧的動作,使她一瞬間臉發(fā)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