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還怨恨你的徒弟嗎?
“會不會沒有人?”
顧末年看了一眼四周,不像是有人住的地方。
從里到外,全部都是灰塵,蜘蛛網(wǎng),如果不是有只狗,真不相信這里竟然能夠生活人。
“有人?!睖鼐媚握f道。
“為什么?”
“狗正在吃飯,狗糧剛放沒多久,所以還是滿的,說明這里面有人,而且在我們來之前還出現(xiàn)在狗的身邊過?!?p> 溫久奈給顧末年這個不聰明的人解釋這里有人的原因。
“沈琛,怎么辦?”
韓江一直不出來,溫久奈也沒轍,總不能直接闖進去說,我是來找你鑒賞贗品的吧。
“等一會兒他就會出來?!?p> 沈琛在院中找了一處干凈地石凳讓溫久奈放心地坐下,自己就坐在她的旁邊。
四個人在院中坐下,金毛狗一直盯著他們,不吵不鬧不叫。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在二樓的一間房間傳來“吱呀”的一聲,原本緊閉的門突然被打開,從里面走出來一個蓬頭垢面的老人。
如果不是看著他一身顏料,知道他是一個畫家,顧末年真的要以為這個人是從垃圾堆里走出來的。
直到韓江走出來的時候,溫久奈才知道沈琛為什么這么篤定韓江自己會出來,原來他是在作畫,大師在作畫的時候,不會受任何外界因素干擾,直到自己完成畫作,才會主動走出畫室。
“你們來了?!?p> 韓江早就知道溫久奈等人要來,所以也沒有什么奇怪的。
下樓的第一件事,不是問溫久奈和沈琛的來意,而是看自己的金毛狗,給他順毛,看著金毛狗乖乖地樣子,自己那充滿疲憊的臉上,也顯露出一絲暖意。
“想讓我?guī)湍銈兛词裁?,拿出來吧?!?p> 韓江在院落中坐下,扶了扶自己的老花鏡,“老頭子我年紀大了,看東西也不一定很準?!?p> “我相信大師你的鑒賞水平?!?p> 溫久奈示意顧末年將畫給拿出來,并且展開。
隨著兩幅畫在顧末年和張乾手中的展開,韓江原本平靜的面容上,露出震驚,指著其中的一幅畫,半天才說出一句話,“這不是……這不是我……我的畫嗎?”
準確的來說,是韓江自己親手仿繪的畫。
沈琛說道:“韓先生,我們想知道,這兩幅畫的來源,還有,這一幅。”
沈琛打開自己的手機,給韓江看了之前在Z國流通的《漁翁》。
看見韓江的反應(yīng),沈琛就知道這件事情跑不了,兩幅仿繪圖,都有較高的相似性。
“那幅不用看,和你送給我的一幅出自同一個人只之手?!?p> 溫久奈早就想說這個問題,只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之前差點兒就直接把沈琛手機里的那幅給忘記了。
“小丫頭,沒想到你還懂這個?!表n江看了一眼沈琛手機里的畫,和其中的一幅做了比對,露出欣賞的目光,“的確一樣?!?p> “能夠一眼看出畫的異同,你這樣的人才,可就不多了,有沒有興趣成為我的徒弟?”
“不了,大師,我還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去完成?!?p> “好,就知道你不會答應(yīng),我也不勉強你?!?p> 對于溫久奈能夠看出兩幅圖的差距,相同點,沈琛還是感到好奇,在她的身上,總是能夠看到不一樣的東西。
顧末年見怪不怪,在一旁逗狗玩兒。
韓江看著手上的兩幅《漁翁》,摘下眼鏡,輕輕拭去眼角滑落的一滴淚,“還是見到了這兩幅畫?!?p> 聽見韓江的這句話,溫久奈和沈琛就知道,這其中肯定有一段故事,韓江為什么會被關(guān)在地下室,這兩幅畫為什么會有相似點,畫工又為什么這么神似?
“這兩幅畫,一幅是我畫的,一幅是我徒弟畫的,當初我?guī)е业耐降芤黄饘W習國畫,學有所成,只是我這個徒弟心術(shù)不正,一心只在仿繪上,靠著出售贗品賺錢,直到有一天,他將我騙到華文公館地下室,和我約定一起仿繪《漁翁》”
“我不知道他是從哪里來的真跡,打算用自己的仿繪技術(shù),讓他迷途知返,不要執(zhí)迷不悟,可是他卻把我的仿繪圖拿走,將我鎖在地下室里,整日只能在地下室內(nèi)活動?!?p> “他也會三不五時地來看看我,給我?guī)М嫯嫷墓ぞ撸踔聊贸鲆恍┱孥E讓我仿繪,可是自那之后,我沒有仿過一幅圖……”
饒是溫久奈也沒有料到,原來背后的故事,竟然是這樣的。
“那您的徒弟他叫什么名字?現(xiàn)在在哪兒?”
溫久奈問道。
可能只有找到韓江的徒弟,才能知道當初那幅真跡,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
“他叫張庭遠,自從三年前,他讓我仿繪《漁翁》之后,除了偶爾來看看我,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兒,一年前,他就已經(jīng)消失了。”
顧末年撫額,看來又要調(diào)查了,如果有人想要刻意將張庭遠的身份給抹掉,只怕他們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有照片嗎?”
沈琛問道。
“有?!?p> 韓江起身去屋內(nèi)尋找,許久才拿出一張泛黃的照片,交到沈琛的手里,“這是他認我做師傅的第一天,我們兩個人一起的合影,時間過得真快啊?!?p> 照片上的男人相貌平平,但是卻笑的很開心,從照片上可以看出來,當時師徒二人,都是非常開心,只不過后來因為種種原因,而變成今天這樣的局面。
溫久奈給顧末年一個眼神,讓他偷偷拍下來。
兩個人用視線在交流,顧末年比了一個OK的手勢,利用微型攝像機,將照片上的人給拍下來,有了照片以后,找人就事半功倍。
“大師,不知道您還怨恨你的徒弟嗎?”
溫久奈試探性地問道。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就突然想要問這句話。
然而韓江卻嘆了一口氣,擺擺手道:“有什么可恨的?是人都會犯錯,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有生之年,不要再見到他。”
韓江語氣中的無奈,是知道自己此生應(yīng)該見不到張庭遠的無奈,縱使自己的徒弟做錯事,他也終究是自己的徒弟,師徒之情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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