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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君傳

第四十六章 被打

是君傳 夢入西樓 2306 2020-05-08 22:16:00

  “淮陽軍她暫時進不得,不過府兵營……”

  我見事情有轉(zhuǎn)機,連忙湊近了些,等他接著往下說。

  他又瞥了我一眼,這才淡淡的說到,

  “下午讓她先跟我去看看吧?!?p>  我連連點頭,去看看也好,起碼也算是去過了,證明我這幾句話沒白說。

  “如此便好,一會吃完飯我便去告訴她。”

  急匆匆的吃完飯,我回園中找到了正在練拳的巾眉,把她喊回了屋子里。

  “溫侯與我說,下午先帶你去府兵營里看看,你看這樣可行?”

  巾眉忙點了點頭,那張不常有太多表情的臉竟然真的有了一絲開心的笑容。

  只停留了片刻,那張臉又恢復(fù)了原來的樣子,不過仔細看還是可以看出一點喜色的。

  陪著我說了好大一會話,才在青葡的呼喊下走出了房門,陪著她一起打掃起屋門外的小院子來。

  因著快正兒八經(jīng)的進冬了,這小院子里落葉便一日沒有停過,歇半天不掃掉,都得堆起一大堆。

  我內(nèi)里穿的比較薄,所以自己進房里,翻了件偏厚的狐裘披在身上,依舊是搬了那把躺椅放在廊下。

  這次沒有看書,而是將狐裘解下,蓋在了身上,閑適的看著那兩個身影在院子中來回忙碌。

  越看眼越沉,上下眼皮像是鬧了矛盾,不斷的打在一起。

  一會便不自覺的看睡著了。

  ——————————————————

  “你可想回來?”

  又是那個威嚴的女聲。

  在我從井上掉下來,還有那次在馬車上的時候,好像皆是在夢中的狀態(tài),這個聲音,在兩次夢中也都曾出現(xiàn)過。

  我一個激靈,猛的睜開雙眼,果然,入目的是熟悉的縹緲云煙。

  不過這次也有些不同,我可以控制自己的身體,而且四周的云霧似乎是薄了點,能看見的地方更多了些。

  我全然忘了那個聲音之前問了什么,覺察到我能控制身體,本能的低頭看了看身上。

  入眼的是飄飄然的青色紗裙,袖子上還纏有長長的飄帶,由蟠桃粉色漸變?yōu)榍嗌?,夢中無風(fēng),但飄帶卻飛舞的歡快。

  還未來得及多看,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似乎還有一絲不耐煩的意味,被威嚴之感掩蓋去了幾分。

  “你,可想回來?!”

  這次的夢境代入感比上次更強烈,我被嚇了一跳,身體不自覺的抖了起來。

  我將她的話回了回味,猛然察覺,她的意思那不就是將我送回井上?那我肯定同意??!

  我正欲點頭,旁邊的煙霧里突然飄出來一個人,將我半摟在了懷中,我抬了抬眼,這人的穿著,與我夢中穿的這件紗裙十分相似。

  “子登,你便上來吧!乘著還未越陷越深,否則以后……”

  咚!

  一聲重物觸地的聲音傳來,前方的煙霧似乎散了一點,隱約能看到一座巨大的高臺,一個人影正端坐其上。

  手里拿了個長長的像是樹枝一樣的東西,剛才應(yīng)該就是那個人影用它敲出來的聲音。

  敲散了些煙霧,也把旁邊那人想說的話打斷了。

  “雙成,閉嘴。這些事情,旁人還沒辦法插手進去。”

  那座高臺似乎又離我近了些,高臺上也再次響起那個聲音,

  “你,可想回來?”

  我想?。。?!

  我搖了搖頭。

 ???!

  我努力想張嘴說些什么,也努力的想點點頭,可是身體好像突然又失去控制了,夢中的我暫時只能低著頭,沒有了其他動作。

  不過我好像還是影響到了一點,至少我的嘴巴張開了點,發(fā)出了一個聽不清字眼的話,小到只有我自己能隱約聽見。

  除此之外,夢中的我便呆立在了原地。

  不知過去了多久,“我”倏的跪了下來,重重的將頭往地上磕去。

  我還沒想到自己會這樣做,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腳下的煙霧被我的動作驅(qū)散,那黝黑深邃,仿佛能吸人靈魂的地板在我的眼中不斷放大。

  咚!

  “哎呦!”

  我腦袋一痛,眼睛猛的睜了開。

  愣了一兩秒,這才發(fā)現(xiàn)我是坐起的狀態(tài),剛才出聲的也并不是我,是還在一邊捂著額頭的青葡。

  “小姐,你怎么突然就坐起來了,撞得奴婢頭好暈呀!”

  她捂著頭,似乎有幾分站不穩(wěn)的樣子。

  我剛從夢中驚醒,自然頭腦懵的厲害,只能本能的拉了拉她的衣角,將她拉坐在我的躺椅邊。

  坐著回了一會的神,這才發(fā)現(xiàn)外面天已經(jīng)黑了,我仍舊是坐在廊下,頭頂前方正懸著一排暖融融的燈籠。

  我轉(zhuǎn)頭看了看,狐裘在我身上蓋的好好的,躺椅旁放了一個大大的暖爐,持續(xù)散發(fā)著溫和的熱量。

  青葡見我盯著那個爐子,兩只手揉著額頭,邊揉邊向我解釋,

  “奴婢看您睡得正香,不好打擾您,不過如今天冷,我一個人也不方便挪您回屋,就把屋子里備的暖爐挪出來了?!?p>  我點了點頭,將狐裘分了一點給她蓋在身上,左手扶住她的脖子,伸出右手,給她揉起了泛紅的那片額頭。

  “巾眉去哪了?”

  她的雙手閑了下來,便順著狐裘的毛一遍一遍的捋著,

  “下午園子里來了個穿鎧甲的兵士,好像叫什么勇,說是來接巾眉去府兵營中的,便把人領(lǐng)走了。”

  之前我們商量這事的時候青葡也在旁邊,所以她也是知情的。

  既然如此,就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了,畢竟也只是去看看,況且有溫侯這層關(guān)系在,軍營里的其他人應(yīng)該怎么也不敢難為她。

  事實證明,想象永遠只是想象。

  待巾眉半夜里回到小院子里,我看著她那灰蒙蒙的衣服,松散的馬尾,還有那一臉的紅腫與淤青,我的內(nèi)心頓時火冒三丈。

  一個女孩子,還是個會拳腳的女孩子,竟然能被人打成這樣,還有沒有道理了。

  我一臉怒容不可遏制,看向巾眉,

  “你與我說,你這傷是怎么回事,府兵營里誰欺負你了?”

  她表情讓我有些看不懂,似乎并不傷心的樣子,反而好像有些弄不懂我為何生氣。

  想來也是,可能她的性格便是如此。

  她低下了頭,聲音似往常一樣平靜,

  “夫人,都是些小傷,幾日便好了,不打緊?!?p>  我氣的發(fā)笑,不管那些人知不知道她是我這里出來的,單單是對一個女孩子下這么重的手,就絕對不能就這么算了。

  我冷冷的笑了笑,

  “好,你不愿說是吧,我?guī)е闳フ覝睾?,我看他是怎么個說法!”

  說完我拉著她的手,帶著她往園門外快步走去,青葡緊跟著我們出來了。

  在淮陽侯府待了這么久,連聽帶問的也摸清了溫侯回來后,大致會去哪些地方,如今的時間,應(yīng)當(dāng)是在府側(cè)的一個書房里。

  身后的巾眉不斷的出聲,但是她本身就不大擅長辯解,更是被我拉著走的很急,所以她的話便有些斷斷續(xù)續(xù)的,

  “大夫人聽我說,真的沒事,我與他們比試而已,他們也是一……應(yīng)該多謝……和溫侯,不然我還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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