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你倆都沒意見,那就說好了,九月初八,到時我去侯府接你同去?!?p> 他前后解釋這么多,略微打消了一些我心頭的顧慮,況且巾眉也無意見,我也沒太多借口拒絕了。
況且,我也得找機會問一問他,是不是也做了什么奇怪的夢,或者是之前的魏月明和他也說了什么話,就如同溫侯那樣。
了解的越多我就越覺得我穿越的奇怪,一切似乎都安排的十分妥當(dāng),身份,地位,家世。
唯一出錯的點可能就在我身上了,之前的魏月明對溫侯說過,下一個魏月明是一個“十分仰慕”溫侯的人,可我并不是。
所以我急切的想知道更多的信息,來弄清楚現(xiàn)狀,最好的信息來源無疑就是這具身體之前的主人。
我沉思半天,大概將事情在腦海中過了一遍,這才回過神來,抬頭見他還跟在旁邊沒走,
“你這皇子當(dāng)?shù)牡故乔彘e,怎么看著一點緊迫感都沒有?!?p> 他呵呵一笑,用手上的扇子扇了扇風(fēng),將兩鬢扇的飄揚在身后。
那日尾獵見著的皇帝雖然老,但能看出來五官端正,有些年輕的顏值還殘留在臉上。
加上后宮那些無一不是精心挑選上去的,樣貌氣質(zhì)都是出眾,出來的這些皇子據(jù)傳是各個豐盛俊郎,瀟灑的瀟灑,文雅的文雅。
其他人我沒怎么見過,不能確認,但身邊的這個愛穿著一身大紅的陳青安確實如此。
一雙眼睛看著不似溫侯那樣精神可靠,有一股子時刻在用眼神調(diào)戲人的感覺。
如今已經(jīng)九月初,柳都天氣已然涼爽了很多,而且又是天蒙蒙亮的狀態(tài),哪里用得著扇子。
這種行為,我統(tǒng)稱為,
“裝★。”
“嗯?魏妹妹說什么?!?p> 我連忙收嘴,怎么一時把心里話都說出去了。
“夸你會說話,夸你長得好?!?p> 夸你夠騷氣。
他一愣,隨即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
“確實如此,此話我已聽過頗多。”
“……”
嗯,自信的很,不過人家確實有這個自信的資本,人家只是在老老實實闡述一個事實罷了。
笑聲從身側(cè)傳來,
“不過要說最讓我開心的一次,應(yīng)該就數(shù)魏妹妹這次了?!?p> 我知道不能在這個話題上越說越深了,畢竟身邊還有其他人,萬一要是在這調(diào)戲來調(diào)戲去的,最后落到溫侯耳朵里去,指定沒我好果子吃。
我裝作沒聽到,一路邊走邊說,已經(jīng)到了侯府門口。
“既然已經(jīng)送到,那我就回去了,魏妹妹記得日期,到時記得起早,梳洗打扮妥當(dāng)?!?p> 他瞇著眼沖我一笑,擺了擺手,大紅的袍袖抖落下來,露出一節(jié)雪白的胳膊。
那節(jié)胳膊上,一條貫穿小臂側(cè)面的疤痕明晃晃的印在其上,十分刺目,讓人想避開目光。
見我的目光落在手臂上,他一瞬反應(yīng)過來,臉上洋溢的溫柔笑意剎那僵住,臉色突然變得晦暗狠厲起來,一甩手將袖子打直,將胳膊藏了起來。
那條疤痕長且寬,即使如我也能看出來,必定是利器切割造成的。
“告辭?!?p> 語氣和剛才簡直判若兩人,其中努力壓制的怒意與恨意都不需要刻意去聽,似乎下一刻就要爆發(fā)出來。
他甩著袍袖,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去。
是什么造成的呢?雖然那些怒氣與恨意十分明顯,但顯然不是沖著我來的,也就是和魏月明并無關(guān)系。
我搖了搖頭,與我無關(guān)就行,現(xiàn)在我和他交情一般,問多了估計白白讓人反感,以后有時間有機會再說。
我見他走過轉(zhuǎn)角處,消失在了視線里,轉(zhuǎn)頭招呼巾眉去叫門,準(zhǔn)備進府。
眼角似乎感受到光線變化,我下意識的轉(zhuǎn)頭,遠處的院墻空洞處好像隱約閃過一縷黑色。
我四周眺望了下,此時天已經(jīng)亮的差不多,又是在人家院墻里,估摸著是那家有下人起床做活了吧。
巾眉已經(jīng)將府門叫開,兩人往里走去。
一路回到燕歸園前,我看著那個懸掛在院門口的牌匾,突然想起來個事。
走進院子,青葡正坐在一邊的石桌上繡著東西,我湊近一看,是兩只鴛鴦在湖水里嬉戲,上面還模糊繡了些線條,中間有個圓圓的線圈。
“你這是在繡什么呢?”
她估計是入神了,聽我說話才反應(yīng)過來,
“小姐回來啦?!?p> 她從我還有巾眉手里接過那些吃的東西放在了石桌上,扶我坐下,把那個布蒙子舉在我面前,
“小姐,你看看,奴婢繡的如何?”
我仔細看了看,確實挺好,形狀完好,沒有什么變形的地方,要說傳神,其實也有一些,比不過名家大作,但起碼能拿得出手。
“不錯,不過繡這個干什么?”
我話音剛落,就見她小嘴鼓了起來,
“甜果不信我會繡花樣,她說我笨手笨腳的,還說小姐正好沒有荷包,說我要是會的話正好繡一個給小姐用,如今已經(jīng)繡了幾天,快成了?!?p> 我噗呲一笑,我出門都是我?guī)е说?,錢也輪不到我裝著。
不過人家已經(jīng)忙了幾天,也不好打擊別人的積極性,
“挺好看,正好我也缺個荷包用,
桌上這些是我倆在外面買的吃食,現(xiàn)在還早,你吃完了正好趕上去廚房,和他們說不用備我們的飯了。”
青葡應(yīng)了一聲,將布蒙子放下,撿著桌上的東西吃起來,我轉(zhuǎn)頭看向巾眉,
“巾眉,你幫忙把上次從將軍府帶來的那塊匾拿出來,月明軒的,把這個燕歸園的匾換下來?!?p> “好?!?p> 她應(yīng)了一聲走進房內(nèi),沒多時便提著那塊匾走了出來。
她走定在院門外,將手中的匾放在一邊,抬頭看了看門上掛的那個,腳下跺了跺,彎腿發(fā)力,一下拔地而起,將那個牌匾摘了下來。
果然,那日看她在集市里和李翩然打架就知道,肯定輕功是不錯的。
真方便啊……爬上爬下都不需要凳子。
我正想著,她提著那塊換下來的燕歸園的匾走了過來。
“夫人,這個換下來的牌匾怎么處理?!?p> 我想了想,前幾次去溫侯那個小院子,好像是書房一類的,他經(jīng)常連帶著在里面辦公,還沒在院門上掛匾,這個換下來的匾名字我非常喜歡,藏在屋子里也浪費了。
“先放一邊吧,過來把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