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
伏從文深吸一口氣,喊出了這句話。
他這么一喊,聲音本也不大??煽磁_兩萬多個裝備人,誰不是耳聰目明,皆聽得清清楚楚,一雙雙眼睛齊齊刷看向他。
擂臺上穿黑西裝的主持人,少年阿木,以及身旁的白隱,也朝自己看過來。
呃……
伏從文被眾人看得一臉懵逼。
我剛才說了什么?
我為什么要喊那一句“我上!”?
這完全不是自己的作風啊。
說好了新手期要先茍住呢。
可……該莽還是要莽一下的。
這道理伏從文懂,一味的茍,說不定還最后還真成一條慫狗了。適時的莽一下,不忘記自己是一條吃肉的狼。
這么一想,伏從文又不緊張了。
眾目睽睽下,緩緩起身,走上擂臺。
一旁的白隱見狀,則是連連皺眉,有苦難言,心中暗道:“小文啊小文,為師只是隨口問問,測一下你的膽量,沒讓你這么大聲喊出來,更不是真讓你上啊?!?p> “即便要上場練手,也不是生死場,何況你現在怎么能打得過阿木呢!”
“是了,一定是小文憑著他靈敏的第六感,感覺出阿木是B級裝備,而自己是S級裝備,以為能打得過。可對于裝備人來說,除了等級之外,還有很多要考慮的因素啊,更不用說兩人在斗技和實戰(zhàn)經驗的差距了?!?p> 可無論白隱此時如何叫苦,都不能在大庭廣眾拉住他說:“咱不打了,走人?!?p> 伏從文即將踏上擂臺時,回頭看了眼師傅。白隱朝他擺出一個溫暖的微笑。
伏從文覺得那微笑給了自己莫大的力量。殊不知,這是白隱的苦笑。
眾人的目光,先是落在伏從文身上,后又轉移到白隱身上。
瞬間照得整個場館都明亮了許多。
此起彼伏的驚嘆與“嘖嘖”之聲。
美女,大美女啊。
有人甚至連哈喇子都掉到地上了,“滴答”“滴答”……顯然,在場之人,無不被一襲白衣長裙的白隱震撼住了。
“前面坐著的是月華之鐮的皓望使者嗎?啊,這樣的美人怎么會來這里?”
“還真是白大使者、白大美女哩?!?p> “唉,像人家這樣漂亮的人,坐在咱們這樣污濁的地方,真是‘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啊’,美極,妙極!”
“我擦,你竟然還會吟詩?”
“怎么,大美女能來云端弈場,我就不能應應景、吟首詩?”
“切,吟詩?怕是淫師吧!”
“小心你說這話,人家大美女把你抓去月華之鐮的罰獄,每日油煎火烤哦。”
“對了,剛才喊‘我上!’的那個男孩,是白隱的徒弟?怎么是個男孩?”
“是啊,月華之鐮不是最討厭男人嗎?說什么要殺光天下負心男?!?p> “你沒聽說?她收了個S級做徒弟?!?p> “就是那個融刻神照的S級男孩?”
“乖乖,這下有好戲看了?!?p> “是吶,我說他怎么敢挑戰(zhàn)阿木,原來是S級。可縱然是S級,也未必是阿木的對手啊?!?p> “……”
“……”
一時間,人們議論紛紛,聲潮鼎沸。
一半垂涎于白隱的美貌,一半垂涎于伏從文身上的S級裝備:神照。
這時,臺上癡癡望著白隱的黑西裝主持人方才回過神來,對著話筒大喊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月華之鐮的第一大使者,皓望使者白隱,大美女來生死場,真是稀客貴客啊,讓我們大家鼓掌歡迎!”
最后一句“鼓掌歡迎!”主持人拉著長長的、重重的腔調,猶如火柴點燃油庫,頓時燃燒了整個場館的熱情,一時間口哨聲、吆喝聲并起,喧囂鼎沸。
其中,亦不乏各種污言穢語。
白隱連連皺眉,如若不是為了小文,她怎會來這種污穢之地呢。若是在外面,這樣的人她必然是見一個殺一個,見一對殺一雙,絕不手下留情。
黑西裝主持人則趁著這個眾人起哄時,忙到場邊詢問起了相關情況。這時,方才離開的刑猿也已回到了場館內。
主持人回到擂臺中央:“大家安靜!”
待眾人安靜下來,主持人說道:“今天在場的各位真是太幸運了,只花了十萬塊的門票,不僅能見證阿木同學的二十連勝,還能見證S級裝備人的戰(zhàn)斗,就問大家一聲,想看嗎?激動嗎?”
眾人山呼海嘯:“想看!”
主持人遂說道:“好,讓我們有請月華之鐮皓望使者的唯一男徒弟,上場!”
“上場!”二字,拉了數息之長!
人聲鼎沸中,伏從文有些恍惚,不過更多的是興奮和熱血澎湃。
伏從文正要走向擂臺,師傅白隱走到跟前,在耳旁低聲說道:“小文,既然上了,就別手下留情,記住,這是生死場,在這里面講仁慈只會害了你自己?!?p> 伏從文走上擂臺。
此時,剛才被阿木和壯漢毀壞的擂臺已經自動修復完成,伏從文越過躍過擂臺的繩索時,忽覺天旋地轉,一陣暈眩。
原來是秘境空間轉換的緣故,伏從文并不知曉,一個不小心,被繩索絆倒。
“啪!”
臉朝下,摔了個狗吃屎。
呃……
伏從文連忙從地上爬起,尷尬不已。
兩萬名觀眾見此情景,先是寂靜一片,均以為眼前S級少年這“狗吃屎”是什么驚天大動作,見他像普通人般從地上爬起來,狼狽又尷尬,才恍悟過來,頓然爆發(fā)出浪潮般的狂笑。
“搞笑呢這是!確定是S級?”
“你懂什么,所謂大智有大愚,你看剛才人家那‘狗吃屎’的動作,多有特點,說不定是人家特有的出場方式呢?!?p> “嗯,你分析得好像很有道理?!?p> “那是,S級就要有S級的分析嘛?!?p> “……”
“……”
這時,主持人走到伏從文身旁,問道:“小兄弟,請問你叫什么名字?”
伏從文緊張不已,見四周上萬雙眼睛齊齊朝自己看過來,不禁擦了擦額頭的汗。呃,其實他根本沒有出汗。
主持人將黑色帶毛的話筒遞過來,伏從文不禁往后退了退,又覺得這樣太慫,遂又往前踏了一步,差點沒把話筒一口吞進去,音響立刻發(fā)出絲絲拉拉的聲音。
伏從文連忙扶穩(wěn)話筒,穩(wěn)定心神。
好吧,好吧~_~。
既來之,則安之。
既安之,則干之!
嗯,就是這樣!
伏從文很快鎮(zhèn)定下來。
心跳平穩(wěn),思緒冷靜。連他自己都對自己瞬間的鎮(zhèn)定感到驚訝。嘿嘿,還真有點英雄的模樣了呢。
伏從文從主持人手中接過話筒,大聲說道:“大家好,我叫伏從文,是月華之鐮的一員,不過,你們可以叫我……劍圣!”
此言一出,看臺上又是議論紛紛。
“哇,原來是個使劍的!”
“可這劍圣的稱號,是誰封的?”
“不對,月華之鐮不都使鐮嗎?”
“那是女人用的玩意兒,他是男人?!?p> “可他不是月華之鐮的一員么?”
“管他用什么呢,且看看他能不能打贏二十連勝的阿木吧?!?p> “我看他打不過。雖然是s級,可融刻和品級跟阿木要差很遠吧?!?p> “是啊,你說要是阿木打死了這個伏從文,在場的兩萬人會不會因為S級神照,完全不顧擂臺規(guī)則,下場去搶?”
“我看未必有人敢,你敢嗎?”
“我不敢,但未必有人不敢啊?!?p> ……
白隱聽見伏從文自稱劍圣,原本憂慮的心也輕松起來,撲哧笑出聲來。
劍圣?
有連劍都沒摸過的劍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