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風波
到了,放學的時間。
忠義侯府李浮萍看著白楚傾也剛下課,便把白楚傾拉了過來,讓白楚傾和她一起走,其它貴女也都走了過來你一言我一語的問著白楚傾都學了些什么。
白楚傾聽著她們都話有些頭疼,總不能告訴她們自己什么也沒學,就和自己外祖父嘮了一些往后日子怎么吃香的和辣的了吧。
思索過后白楚傾道“宇文先生,教了《詩話二則·推敲》,叫我回去好生復習?!?p> 其它貴女聽到白楚傾的回答,有一些不解,為什么兩個先生教的不同呢。
白楚傾聽到她們的疑問頓了頓“許是,剛開課各位先生各有其所好吧?!?p> 眾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在后面的白楚姚看著白楚傾和一群貴女款款而談的樣子有些嫉妒,憑什么她總是眾星捧月,就因為她是嫡女,自己身份不如她。
但是白楚姚還想與其它貴女有所交往,便不顧別人的眼光蹭了過去。
繼續(xù)她們剛才的話題尷尬的道“你的先生怎么教的你《詩話二則·推敲》,而不是教你《論語》?!?p> 其它貴女本來就對她不爽,不僅僅是她和白楚傾吵了一架,還有在課堂上縷縷拔尖襯了一眾貴女不如一個將府庶女,也算是犯了眾怒,便沒人在理她,一一散去了。
白楚姚看著原本熱絡的一圈人,因為自己散了去,心里升出了些許怨恨。
李浮萍看著人都走開了有些不悅的冷聲道“自己融不進去的地方,就算你硬把自己融了進來,那里面的其它人對你也是嗤之以鼻,畢竟沒人會喜歡沒有自知之明的人?!?p> 白楚姚聽的臉燒了厲害但還是嘴硬道“我能不能融進去就不勞李小姐費心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p> 李浮萍看著白楚姚氣急敗壞的樣子似是討賞是的對白楚傾道“看,她被我氣成什么樣?!?p> 白楚傾聽了李浮萍話苦笑一聲“是,氣的不輕?!?p> 上一世她識人不清,以為白楚姚和柔姨娘是真心對自己,可是卻不知人家只是教了自己什么叫‘鄭伯克段于鄢’還順便教了一下自己什么叫人心隔肚皮。她領略的倒是徹徹底底。
這一世白楚姚到底是小,才十歲,倒是還沒前世那樣的城府。
“好了,我們不聊她了,走吧回家?!崩罡∑家话芽嫔习壮A笑著說道。
崔奶娘扶著白楚傾上了馬車。
回到了府中,白楚傾剛到府門口就被老夫人叫道了自己的院里。
“跪下,你這個不孝女。”老夫人把茶摔到白楚傾的腳邊申斥道。
看見白楚傾跪下后,老夫人冷哼了一聲“你這小蹄子,可知罪啊。”
白楚傾雖然跪在地上卻不卑不亢的道“祖母,傾兒不知道傾兒有何罪,請祖母明示?!?p> 老夫人看著白楚傾絲毫沒有悔過的樣子怒罵道“你還有臉問何罪,在遠山學院,你可真是給我們白府長臉啊,竟當著那么多人面,詆毀你的姐姐?!?p> 白楚姚看著老夫人盛怒扇風點火道“祖母,都是傾兒當人面不給我臉,所以才讓白家蒙羞的,也怪姚兒沒有好好教導妹妹,都是姚兒的過錯,還望祖母責罰?!?p> 老夫人聽白楚姚這樣說心里的氣倒是消散的許多,轉眼又對上白楚姚那不卑不亢的眼神怒斥道“你還是不知道你有什么罪?!?p> 白楚傾看著老夫人絲毫沒有怯意平靜的道,
“傾兒確實不知,祖母,難道傾兒在亭子內賞景,姐姐讓我?guī)ヅc貴女圈攀談,我沒有答應,難道有罪。
我沒有答應,姐姐便哭嚷著我欺負了她,難道是我的罪。傾兒實在不知,還望祖母明示。”
白楚姚聽了白楚傾的話慌了神跪到老夫人的面前道“祖母,你不要信了她的話,明明就是她先在眾人不給我臉,她在顛倒黑白啊祖母?!?p> 白楚傾聽了白楚姚絲毫沒有慌亂,依舊平靜的看向老夫人道“是誰顛倒黑白,我想祖母自會知曉,此事遠山學院眾人皆知,是非公論,一問便知?!?p> 這時老夫人身邊的老嬤嬤來道老夫人身邊,低頭耳語了幾聲。
老夫人聽了嬤嬤的話,看向不卑不亢的白楚傾,又看了一眼虛心的白楚姚,心里明了。
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好啊,我的好孫女,怎么沒去唱春園當角兒,真是埋沒了姚兒啊。
你竟然如此會做戲,今晚就不必回霖雨院了,你去祠堂跪一晚,讓我們白家祖宗看看,我們白家可是出了一個名角兒?!?p> 白楚姚要想辯駁一些什么,便被老夫人一記冷眼,嚇的不敢言語,低著頭就灰溜溜的走掉了。
白楚姚走后老夫人換上一抹慈祥的笑意“傾兒,還跪著做什么,快來到祖母邊上來,祖母剛剛啊誤會了傾兒,傾兒可不要怪祖母?!?p> 白楚傾看著老夫人前后不一的面孔,心里有些失望卻還是恭順的回答“祖母是長輩,哪有晚輩怪長輩的道理,況且祖母也是不知情,既然是誤會,傾兒自得理解祖母。”
老夫人看著白楚傾對自己如此恭順,心里自有些得意。
“你到是個通透玲瓏人?!崩戏蛉嗣嗣壮A的手道。
“多謝祖母夸贊。”白楚傾低著頭裝作嬌羞的回答著。
看著白楚傾這個樣子讓老夫人也是極受用的。
“哈哈哈,你這孩子,如此討喜也是叫人疼的。”
老夫人身邊的嬤嬤也附和道“老夫人說的是,我們小姐啊,別看小,就是放在京城與王孫貴女比也是比得的?!?p> “哈哈哈,你這個花婆子,慣會說些場面話?!崩戏蛉舜蛉さ膶邒哒f。
白楚傾看著面前的主仆,這是干什么,打一巴掌給個甜棗么,她白楚傾可不是孩子,隨隨便便就能打發(fā)的。
但是自己還不能,表現(xiàn)的太明顯。
只是低著頭,在別人看來卻是孩子害羞。
老夫人看著白楚傾如此作態(tài),只覺得孩子小,事過就忘了,也沒有注意到白楚傾雖然低著頭,眼里卻流露著不符合這個年紀的冷漠。
祖孫倆又說了一會場面話,老夫人硬留著白楚傾吃了頓飯,才肯放白楚傾離開。
直到晚上回到了自己的院里,崔奶娘和錦兒伺候著白楚傾沐浴完。
才如釋重負的躺在床上,感覺到了久違的輕松,畢竟明天就要遠離這里了,終于可以不用算計了,雖然自己知道,這樣沒有算計的日子只不過是為了一個更大的算計,因為自己要有足夠的能力,才能撼動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