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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的生財貓

第二十四章 提點

彪悍的生財貓 古結(jié) 3137 2020-05-03 20:17:44

  最終,莫小笙還是垂著腦袋,老老實實地跟著段織織走出了商廳。

  不過這也怪不得別人,都怪她事先沒有跟一旁的伙計說好。那個小伙計年紀不大,見他們東家這被一只貓絆住了腿,當下自告奮勇要替莫小笙抓貓,讓她們東家好好和段小姐談事情。

  真是……懂事的讓人心疼啊。

  這樣一來,莫小笙也不好再想出個荒謬的理由推辭了。

  她一臉視死如歸地走了出去,臨走之前給楚應(yīng)比了個手勢,眨眼示意:我要是被人欺負了,你幫我打架。

  外面天高風闊,已然是晌午了,段織織一身薄衣,站在那里,更顯得弱不禁風,清雅動人。

  莫小笙看著段織織就覺得冷,下意識裹了裹自己身上的外袍。

  現(xiàn)在這樣的場面,段織織好像一折就要斷了一樣,莫小笙估計著她應(yīng)該不會想著撲上來打自己一頓,她真的不占優(yōu)勢。

  到底是理虧,于是她鼓足勇氣,率先認錯道:“段小姐,那個之前王老板的事情是……”

  她還沒說出那句“是我莽撞”,就被段織織搶白道:“是干爹無禮?!?p>  莫小笙閉了嘴,腦子里跑過一溜圈兒問號。

  “我之前也與他說過,無論是不是尋常女子,都不應(yīng)隨意調(diào)戲。這次干爹喝酒迷了心竅,下人們也都不懂事,本應(yīng)都來與莫姑娘道歉的,但還請姑娘顧惜干爹年紀大了,讓我這個干女兒代為謝罪吧?!?p>  莫小笙有些懵,誰知這位段小姐表面看起來雖是體弱,內(nèi)在卻是個不折不扣的俠女,當真雙手一拱,給莫小笙行了個禮。

  莫小笙連忙回禮,受寵若驚道:“段小姐太言重了,這事要說也是我不對,不該借著酒勁兒就動手。”

  “莫姑娘?!?p>  段織織站在那里,朱唇輕啟,她是城守之女,也算得上是位高權(quán)重,但不知道為什么,莫小笙看不出這人身上半分驕縱之氣,倒有幾分清水出芙蓉的氣質(zhì)。

  “我早年命運多舛,父親在外應(yīng)付朝堂之時,經(jīng)常沒有時間顧惜我和母親,多虧干爹庇佑,我才能長成如今的年歲。算來,我也是他半個女兒?!?p>  意識到話頭不對,莫小笙終于正經(jīng)起來,等著段織織的后話。

  段織織繼續(xù)道:“通商令下,事到如今,父親知道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將西北主事大權(quán)出讓?,F(xiàn)如今,少了父親的支持,干爹也宛如喪失雙臂雙足,舉步難行?!?p>  “段小姐言重了”,莫小笙的眼睛中漸漸有了戒備的色彩:“沒有到那個地步?!?p>  段織織一笑:“我不是來為干爹尋找靠山的,只不過……莫姑娘才干拔萃,有架海擎天之能,若有一日干爹當真觸犯姑娘,還請莫姑娘留他一條生路?!?p>  莫小笙再一次被段織織的話給噎住了。

  架海擎天?給大名鼎鼎的王老板一條生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這么大本事。

  但是段織織卻并沒有半分含糊的意思,反而分外認真地看著她。

  莫小笙徹底明白了,今日段織織對自己這般客氣,代干爹認錯,想做的不過就是讓自己消去與王守余的隔閡,算不得拉攏,但卻是示好。

  至于這件事是段織織主動為王守余籌謀,還是王守余本人的意思,也是不得而知的。

  但是這樣的關(guān)頭,局勢未穩(wěn),想要拉幫結(jié)派為時尚早。他們卻這樣急切地專門找到自己,是不是預(yù)示著,要發(fā)生些什么?

  段織織既然和晏銘關(guān)系要好,自己與晏銘合作,是不是也應(yīng)該給段織織這個面子呢?

  腦子中紛紛亂亂地走過這些,莫小笙想了想,最終還是冷靜道:“段小姐,我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商戶,這些年全靠城守大人庇佑才有今日,莫小笙絕對不是背信棄義之徒,更不會落井下石?!?p>  “至于段小姐所說的‘觸犯’二字,恕我愚鈍,不知道這觸犯是觸犯到什么程度,不過還請段小姐放心,我莫小笙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是不敢無端生事的?!?p>  莫小笙說罷,又客客氣氣地行了個禮,覺得沒有多說的必要了,而后抬步前行,留段織織站在原地。

  然而莫小笙走至一半,段織織卻突然發(fā)話道:“莫姑娘,銘二哥所做所思所想我一概不知,但是他若當真要與姑娘合作,之后便是前路兇險,再也不能回頭了。”

  風簌簌吹起兩人的衣袍,霜葉抖落,日色帶了些慘白,莫小笙回過頭看她。

  段織織面帶肅色,想說些什么又似不忍,終于還是道:“姑娘有大志奇才,可能并不畏懼。我是個生長在院墻內(nèi)的狹隘女子,很多事情皆是無能為力,不過所言卻皆是出自肺腑。我常年跟在父親身邊,莫姑娘,你要知道,現(xiàn)如今的大梁并無我們所看到的那般太平,切不可孤注一擲,要給自己留些退路……我也只能言盡于此。”

  莫小笙聽罷,與段織織緩緩對視,良久無言。

  “受教了。”

  莫小笙還是努力在邁步前對段織織吐出了幾個字,心中沉重嘆息道:唉,真是個正派又善良的姑娘。

  當下這個關(guān)頭,還能這樣給她一個善意的提醒,愿意告知她,前路遙遙,須得當心。真的太難得了。

  但是莫小笙從未給自己留過什么退路,也從未敢給自己留什么退路。

  莫小笙知道自己的脾氣,從小到大折騰慣了,這么多年沒死在土匪窩里已經(jīng)算是萬幸。自三年前,把這條命撿回來的那一日,便什么都不怕了。

  所以,即便之前被人刺殺,即便受到晏銘屢次試探,即便將掩蓋多年的那段殘存的黑風寨回憶一點點剝出,她也從未給自己半分遲疑的機會。

  富貴險中求。自古以來,哪里有什么輕而易舉的事情。

  現(xiàn)在這樣的情勢,她大可不必抱緊晏銘這棵大樹,老老實實地繼續(xù)做生意。但今后,多方博弈下,她也只有沒落一條路。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

  那么然后呢?躺平等死?自己現(xiàn)在攢的這些銀錢雖可讓自己平安度過余生,但這漫長的幾十年歲月,也太無趣了些吧。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不賭一把怎么知道我不行?”

  莫小笙吊兒郎當?shù)卣f了這么一句話,覺得自己把自己說服了,又大老遠對著段織織的方向比了個飛吻,抬高音調(diào)道:“謝謝啦,可愛的姑娘。”

  當然,她已經(jīng)走出了老遠,人家段織織就算長了順風耳也聽不到她這句話。

  然而她沒走幾步,突然看到正前方,肖白正眉目含笑地站在路中間看著她。

  “怎么,里面都開宴了,不進去喝酒,跑外面轉(zhuǎn)悠什么?”

  莫小笙閑閑散散的溜達過去,隨口道:“年根底下見色起意了,剛跟姑娘聊完天兒,還意猶未盡呢。怎么了,羨慕?。俊?p>  肖白倒也樂得見她胡鬧,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花紅柳綠的裝扮,故作品評道:“莫老板這品味是越來越不俗了?!?p>  莫小笙站定,抱著胳膊閑閑靠在一旁:“我說肖少爺,這年年復(fù)年年的,能不能別逮著我就可勁兒損嗎?”

  肖白的笑意一直延伸到了眼角,配著絳紫色的長衣,倒顯出幾分邪魅的氣質(zhì)。然而絲毫不自知的肖大少爺竟然變本加厲地彎起食指,要去勾莫小笙的鼻子。

  莫小笙見狀,連忙仰頭躲開,誰知道身后被大樹擋了個嚴嚴實實,根本挪不開腳。

  肖白的手指就這么措不及防地蹭上了莫小笙的唇珠。

  兩個人一瞬間都愣了愣。

  “呸呸呸!”

  莫小笙一口吐沫吐到一邊,怒目圓瞪道:“肖白,你惡不惡心?”

  肖白雖說調(diào)戲人調(diào)戲慣了,但也知道這次著實是有些過火了,當下有些心虛地收回手指,臉上仍舊笑意不減地耍賴道:“誰讓你躲的,別那么小氣嘛?!?p>  莫小笙懶得搭理他了,給他一個“好狗不擋道,你看著辦”的眼神,帶著幾分心火就徑直走出幾步。

  “喂,莫老板!”

  某個不知悔改的肖少爺見莫小笙大步走開,連頭也不回,小聲嘟囔一句:“不就是蹭一下嗎?!?p>  走在半路的莫小笙剎住了車,掃過的眼神就像長矛一般,一下子讓那位還要掙扎的肖白少爺閉了嘴。

  一直到莫小笙走遠了,肖白還站在原地,覺得自己心緒難以平定下來,剛剛觸碰過莫小笙唇瓣的手甚至微微有些發(fā)燙。

  他在緊張嗎?

  他淡淡笑出來。要是外人知道,這些年一直泡在風流脂粉罐子里的肖大少爺,竟然會因為一時的失手調(diào)戲了個小姑娘,緊張窘迫成這個樣子,怕是要笑掉大牙吧。

  他緩緩收攏袖子里還沒有來得及拿出來的證物,心中暗暗嘲笑自己,本來是師出有名,想要告知莫小笙當初暗算她的那伙人,怎么最后落得這個下場。倒顯得自己像個調(diào)戲人不成的無賴。

  一向以不要臉著稱的肖白,竟然也難得有了臉紅的時候。不過話說回來,他好像很久都沒有這種感覺了。

  莫小笙讓肖白惹得動了肝火,一路上都沒有什么好臉色,但是她轉(zhuǎn)念想到今天找到自己的周淇,還是努力壓抑住自己,托人給楚應(yīng)傳了個話,便獨自走至了廳外。

  周淇早早便候在外面,見到莫小笙意料之中的一笑,示意她跟自己來。

  莫小笙吹了個口哨跟了上去,她倒是當真好奇,這位想要拉攏自己的主顧,有什么誘人的條件等著自己。

古結(jié)

同時更新兩章,因為一章寫不下了,下一章結(jié)尾有一些男女主感情戲的苗頭,主場可能還得往后錯。之前的很多梗都需要補上,導(dǎo)致現(xiàn)在越寫越多,有些控制不住字數(shù)了,為之前給大家的誤導(dǎo)道歉。(如果有人看的話【手動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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