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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上晏

第045章 共飲茶

江上晏 九黛遲 2072 2020-04-11 21:43:28

  晏南風(fēng)站起身,余光瞥到陸離放到桌子上的胭脂小盒。

  “我剛剛讓你把那些脂粉全部丟掉,這里怎么還有一盒?”

  “將軍,您就體諒體諒我吧,我不留一盒我涂什么啊。

  您倒是好,收了人家天微帝師親手給的胭脂,可我呢?我什么都沒有,你也不讓我用你的?!?p>  陸離此刻滿腹委屈,將軍既讓他好好扮一個女子,又不讓他涂胭脂!

  不用脂粉,難不成要讓他自己把扮女子的那副嬌俏面容變出來?

  他太難了!

  晏南風(fēng)眉宇間如寒冰似的精芒漸漸變得柔和,“天微給我的東西,自然只有我一人能用?!?p>  陸離撇了撇嘴,小聲嘀咕道,“人家天微帝師說不定只是隨手給你的,你倒好,這么寶貝它。”

  “嗯?”晏南風(fēng)側(cè)眸望向陸離。

  陸離聲音有些顫栗,連忙道:“我是說,天微帝師贈您的這個紫檀雕海棠嵌玉方盒胭脂甚是好看,甚是好看?!?p>  將軍的眸不是眸,是能殺人的刀。

  這世上若有人敢與將軍對視超過五秒,他陸離的名字倒過來寫。

  晏南風(fēng)收回目光,“嗯,我知道。”

  次日春風(fēng)暖軟,綠楊結(jié)煙桑裊風(fēng)。

  柏岑正于院子里賞花煮茶。

  晏南風(fēng)緩步走向他,“公子一人在此?”

  柏岑微笑點(diǎn)頭,“嗯?!?p>  語氣溫和卻有意疏遠(yuǎn)。

  晏南風(fēng)又問:“不知可否與公子共飲?”

  柏岑伸手請道:“請便。”

  他拿起手旁多余那一個的白玉瓷杯,放到了晏南風(fēng)手旁,將煮好的碧螺春注進(jìn)杯中。

  “多謝?!?p>  “不必客氣。”

  可這二人話語間卻滿是客氣。

  昔日二人雖沒有朝夕相處,可畢竟是血脈相連的親兄弟。

  如今,他們兩個卻形同陌路。

  柏岑似乎,真的不記得他了。

  這段時間,他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事情?

  晏南風(fēng)試探性地問道:“公子可是建康本地人?”

  柏岑愣了一瞬,隨口應(yīng)了一句:“或許吧。”

  他可是建康本地人?

  這個問題他該怎么回答?

  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從哪里來。

  晏南風(fēng)舉著白玉杯正欲飲茶的手一頓,“或許?”

  柏岑對上他的眸,應(yīng)道:“我不記得自己是誰了?!?p>  茶香彌漫間,晏南風(fēng)垂下了眸,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是喜,還是悲?

  這一世柏岑還活著,他該是喜的。

  但那幾分苦澀又從何而來?

  前生,柏岑死于宋平陽的馬車內(nèi)。

  他連最后一面都沒能見到,那可是他血脈相連的親弟弟啊。

  今生重逢,卻是這般情形。

  柏岑還活著,卻失了記憶,記不得他了。

  他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為什么會失了記憶?

  他又該如何將他帶回?

  難道真的要像陸離所說,將柏岑綁回元昭國?

  不可不可,天微知道了能殺了他。

  一旁專心飲茶的柏岑自是不知此刻晏南風(fēng)的心理變化,只是覺得太過安靜,想打破這沉靜的氣氛。

  便淡淡開口,“姑娘從廬州來?”

  晏南風(fēng)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p>  姑娘這兩個字聽起來著實(shí)有些......不順耳。

  陣陣微風(fēng)襲來,將茶香與春日花香夾雜到一起。

  柏岑緩緩一笑,“真想去看看這時的廬州風(fēng)景?!?p>  從前在現(xiàn)代的時候,他身子不好,一次都沒出過北京城。

  出入的地方除了自己的家,還有文樂的家,就是幼時所住的孤兒院。

  若有可能,他倒真想去看看外面風(fēng)光。

  晏南風(fēng)聽了這話甚喜,“你若想去,我可以帶你去?!?p>  柏岑回過神來,將面上笑容收回,“不必了。”

  眼前這位女子身份不明,卻費(fèi)盡心思非要進(jìn)帝師府。

  誰知她究竟安得是什么心思?

  晏南風(fēng)察覺出了柏岑話語間的疏離,便沒再多問。

  二人只靜靜飲著自己杯中茶,無人再開口說話。

  靜,且尷尬。

  ......

  江文樂今日起了個大早,正準(zhǔn)備拉著余佩一起出府。

  才至門口,便碰上了一個人。

  那人一見江文樂,便擰起了眉頭,一拍大腿哭喪著臉道:“哎呦喂!我的帝師大人啊,您身上怎么沒穿朝服啊?您這沒穿朝服該如何上朝啊?”

  “上朝?”

  對了,上朝。

  她今日忘記還要上早朝了。

  “是啊!奴的馬車在府外靜候多時了!見您這么久了還不出來,實(shí)在是擔(dān)心得慌,便想著進(jìn)來問問您是怎么回事,可您這...您這......”

  您這怎么沒有一點(diǎn)要去上朝的意思??!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給忘了?!苯臉愤B聲道,“馬上,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出來。”

  話音落下她便攸地跑回了屋子,片刻,便換好了朝服跑了回來。

  她江文樂沒別的特點(diǎn),就是換衣服賊快。

  畢竟她在二十一世紀(jì)是常年奔波于各個劇組的龍?zhí)籽輪T,演完活人就去演死人的那一種。

  馬車上,余佩拍了拍江文樂的肩膀,“大人,神速?。 ?p>  江文樂邊剝著瓜子邊道:“你還說,今日要上早朝你為何不提醒我?”

  “我看您急于查案的興致正濃,沒忍心告訴你。再說了,大人你不上早朝那么多次,我早就習(xí)慣了。”

  “我從前經(jīng)常不去么?”

  不早說,那樣今日她就不去了。

  這早朝無趣得很,聽宋永和和朝臣談?wù)撃切┏碌穆曇裟苈牭冒l(fā)困。

  要是早知道天微帝師以前也經(jīng)常不去上朝,她今日絕對無視這位來接她進(jìn)宮的不知名公公。

  余佩悠悠應(yīng)道:“大人您這性子,不去上朝是正常的事兒。”

  江文樂不禁感慨,看來宋永和對他的老師確實(shí)不錯,還特意為她開了個特例。

  余佩又道:“反正皇上給咱們府里送來的宣紙和墨足夠多?!?p>  什么意思?什么叫宣紙和墨足夠多?

  “不管大人您得抄多少卷經(jīng)書,紙和墨永遠(yuǎn)都夠用。”

  江文樂:......

  她說為什么屋子里會有那么厚的宣紙,原來是為罰抄經(jīng)書準(zhǔn)備的。

  天微帝師,你從前不去上朝的日子里,是不是都在罰抄經(jīng)書?

  哎,宋永和,你怎么能罰自己的老師抄經(jīng)書......

  罷了,誰讓你不是位普通的學(xué)生,而是個皇帝。

  也罷,既然她如今占了天微帝師的一切,也只能如此了。

  江文樂下定了決心,道:“余佩,日后早朝,不管是什么情況都得提醒我去,聽到了沒有?”

九黛遲

在小群里等你好久啦!還不來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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