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距離那次親吻已經(jīng)過去兩天了,時御禮也因為出差不在家兩天了!
她本來還偷偷幻想了兩人之間更加親密的相處模式,結果還沒實行就破滅了。
舒辭郁悶的坐在辦公椅上,兩只手肘抻著桌子,呈托腮狀。
保持了這個姿勢有五六分鐘,才放下。打起精神,繼續(xù)工作!
……
“叩叩?!蓖蝗婚g有人敲響了她的桌子,是夏燃用手指關節(jié)敲的。
她們三個進彼此辦公室從來都不帶敲門的,而舒辭進入工作狀態(tài)后,都會比較投入,所以夏燃走到跟前了都沒發(fā)現(xiàn)。
“有什么事???”疑惑抬頭,對向夏燃問。
“林回下午四點五十的飛機,我們去送他?!逼戒佒睌⒌幕卦?。
林回那家伙,因為目前無法面對舒辭,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所以要走了都沒想通知她。
真是欠考慮,他走了那么大件事,不告訴她,會讓她怎么想?肯定會疑惑他為什么突然疏遠自己。
“去哪,他要出差嗎?話說,那家伙幾天都沒和我們吃飯,最近真那么忙嗎?…我給他發(fā)消息也不回。”一連兩個問題,都問到點子上了,最后那句小聲的嘟噥,夏燃裝沒聽見~
“他最近心情煩躁得很,估計是壓力太大了,工作中頻頻出差錯。所以我建議他去旅行散心?!边@個借口是夏燃之前編好的,她越來越覺得自己很有說謊的“天賦”。
至于林回,是因為舒辭,頹廢的不想工作了。不想見舒辭是因為他現(xiàn)在還沒找到,重新和舒辭相處的方法,還沒看開,在鉆死胡同。
“那是該散散心了,放松放松也好??墒?,公司怎么辦呢?”語氣不由透了些擔憂。
眉宇也微蹙著,大多擔憂的是林回,公司只占小部分。
……
“公,司,我,來,管!”過了差不多有一分鐘,夏燃才咬牙切齒的,一字一頓的回話。
心里恨死林回了,那個沒良心的損友,自己給他保密陪他醉酒,結果到頭來還坑她一把。
還“道德綁架”她,說什么舒辭已經(jīng)很辛苦,還是不忍心舒辭再辛苦,而她-夏燃,是他的親朋友,只能有勞她了。
反正她沒看出林回有半點請她幫忙的誠意,嘴上說有勞,背地里工作都已經(jīng)交接好給她了!“恨”死了!
“噗呲~”看著夏燃那“憤恨無奈”的表情,舒辭一個沒忍住,不厚道的笑出了聲。
“……”夏燃臉都黑了,一時被氣的失去了語言功能。
兩人就這么互相盯著對方,舒辭眼里帶笑,夏燃眼里則帶著“殺氣”!
差不多有二十幾秒,夏燃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幽幽開口。
“你能好到哪里去?我那么多工作不上手,會請教誰?”說完“邪惡”的盯著舒辭看。
“……”這回換舒辭無話可說了。也對,公司由她和夏燃暫管,誰也輕松不到哪去。
“一起加油做吧!”過了好半晌,舒辭才長嘆一口氣,舉手做投降狀,回應。
“嗯哼~”聽了舒辭的回話,夏燃嘴角揚起一抹傲嬌的笑,然后朝著舒辭隨性揮了揮手,走了。
“…這個腹黑的家伙?!敝钡较娜汲隽宿k公室的門,舒辭才憋出這么一句話。
……
下午四點半。
A市國際機場,夏燃和舒辭并排站,陪著林回候機。
“林回,你要去多久?”舒辭再次沒忍住問出自己的疑惑。
之前問他去哪兒,他沒給準確回答,只說地點不定,然后他是剛剛才隨意買了一張最近航班的票。
“不確定,可能很短,可能很長?!鼻迩宓纳ひ?,聽不出什么情緒,目光始終看著前方。
“你說話怎么都不看著我們?沒禮貌!”舒辭有點被林回的態(tài)度氣到了,她是真的關心他,結果這家伙總是回模棱兩可的話。
而且從她們到這,他就沒往她們這邊看過!
舒辭急匆匆抱怨完那句話后,就感覺周圍靜悄悄的。林回不回話,夏燃也不說話,只盯著林回看。
她說錯什么了嗎?皺著眉頭尋思幾秒,想著是不是不該這時候抱怨他,他不看她們說不定也是因為不舍得呢?
行吧,他不看她們,她們過去。
完了就拉著夏燃,走到了林回面前,在林回準備快速轉向另一面的時候,拉住了他。
“都要走了,不抱一下?你也很舍不得我們吧?!蓖炅耸孓o就先抱住了林回。
幾乎在抱上的瞬間,林回便僵直了身體,心里感觸。那么多年了,他們好像還是第一次擁抱。
這邊舒辭有點疑惑林回的反應,準備放開手抬頭看他,卻被反抱住。
抱的有點緊,舒辭都有些呼吸困難了,卻沒說話。心想著這家伙,果然很舍不得她們。
直到廣播里提醒乘客登機的聲音響起,舒辭才微推了下林回,“可以放開了,你就安心去散心吧,我們等你回來?!?p> 抱了有幾分鐘了,可林回像感覺不到時間流逝一樣,他一點都不想放開!
只想時光定格,讓她溫軟的身子永遠待在他的懷里。
可,不得不放!有點不甘的閉了閉眼,再睜開,然后慢慢放開舒辭,深深看著那張朝思暮想的臉,輕聲說,“我走了?!?p> 完了不帶任何停頓的移開視線,和夏燃互抱了一下,走了。
看著那修長筆挺的背影,舒辭眼里閃過迷惑,總感覺哪里奇怪。
“想什么呢?”這邊夏燃看見舒辭對著林回離開的方向,露出疑惑表情,暗道不妙。
“啊,沒什么,就是感覺有點奇怪,又說不出哪里奇怪。”邊說邊挽著夏燃的胳膊往回走。
“有什么奇怪不奇怪的,走,吃點東西去,我請客?!笨此坪茈S性的開口,其實內心緊張死了。
還好,她知道舒辭,愛美食。
“你說的,那我不客氣的,快走?!甭犕晗娜嫉脑?,舒辭的心思立馬被帶跑偏了,眉眼帶笑的,拉著夏燃快速朝機場外走。
……
摩卡甜品屋里靠角落的位置上,吃甜點吃到撐的舒辭滿足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還嘴角帶笑的微瞇了瞇眼。
見狀,夏燃無語抽了抽嘴角,“吃那么多,你不吃晚飯了?”
“那么久沒吃了,沒忍住就多點了幾個,”說罷還伸出一只手托住自己半邊臉,聲音有點“幽怨”,“再說,阿時不在家,我吃不吃晚飯都無所謂?!?p> “…你等下還回公司嗎?”有點受不了的看著舒辭,果斷轉移話題。
“嗯…不回了,一些重要文件我剛剛已經(jīng)帶著了,明天調休,在家看?!?p> “對了,你工作交接好了吧,有問題直接打電話?!?p> 邊回答夏燃的話邊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有六點了。
“哼,你不說我也會打啊?!?p> “現(xiàn)在打電話讓你的司機來接你吧,我得回公司了,熟悉一下我接下來的工作?!闭f完就走,留下舒辭看著她那毫無留戀的背影,嘴角輕抽,這家伙!
……
今天有點不同往常,司機第一次在別墅區(qū)的入口處停下來了。
“怎么了?”放下手中的文件,舒辭對著前面的張誠問話。
“對面那輛保姆車,也要進別墅,不巧的是,我停他停,我開他也開?!?p> “也不給個準話,這么耗著什么意思!”
看上去很好脾氣的張誠都急了眼,雖然才耗了幾分鐘,但畢竟是時御禮身邊的人,做事最不喜磨蹭。
“算了,讓他們先進吧,我們先后退?!?p> “是?!边吇卦掃叺雇塑囎?。
這下意思明顯了,對面那輛保姆車一點也不客氣,直接發(fā)動開了進去。
…前后不過幾分鐘時間,更巧的事發(fā)生了,那輛保姆車穩(wěn)穩(wěn)停在了時御禮別墅的門口。
緊隨其后停下的張誠自然是看見了。
“真是奇了怪,知道先生私宅的人可并不多?!?p> 聞言舒辭也朝著前面看了幾眼,只見一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從車上下來,然后恭敬朝著后座走,看樣子是要給人開車門。
“張叔,先不下去,看看是誰?!庇喙馄骋娨矞蕚湎萝嚨膹堈\,小聲說了句。
然后眉心微蹙,繼續(xù)看著外面,她的直覺告訴她,前面車里的人,是個來找時御禮的女人。
因為車窗被貼了膜,所以是單向可視,里面的人看的到外面,外面的卻看不到里面。至于為什么稱呼張誠為張叔,是因為他的年紀和家里的司機差不多,所以就一樣叫了。
結果和舒辭想的一樣,確實是個來找時御禮的女人,是梁藝禾。
她今天穿了件米白色抹胸長裙,外面披著米白色披肩,栗色的大波浪是今天新燙的,墨鏡下是張畫了精致妝容的臉,她是特意打扮后過來的。
她打聽時御禮的私人住處有好些時間了,今天早上才得到準確回復。
嘴角揚起自信的笑,踏著同樣自信的步伐,走到門口,摁下門鈴。
“請問你找誰?”是桐姨開的門,語氣疏離禮貌。
“禮哥?!弊孕诺纳ひ?,傲慢的神情。
“不好意思,找錯人了,這里沒有叫禮哥的人?!蓖┮痰痛怪?,依舊疏離禮貌的開口。
“找錯人?難道這棟別墅的主人不叫時御禮?”被一個下人駁了話,梁藝禾的臉色瞬間黑了兩層,說話聲音也尖銳了。
“是,您說全名我就認得了。不過,先生不在家,您還是改天再來吧?!?p> “不在家?”快速反問了一句,語氣很刻薄,“我可不信巧合,你這么一直讓客人站在門口,合適嗎?不怕你的主子開了你!”
“我就是怕被開除,才不能讓您進啊,先生吩咐過,外人都不能進他的別墅?!鳖D了下,抬頭看了看那極刻薄的面容,“這位小姐長得那么好看,想必也擁有美麗的心靈,不愿我一個傭人為難吧?!?p> “你!”她要氣死了,想不到一個傭人都這么牙尖嘴利的,總有一天她要教訓她!
兩個人就這么僵持在了門口,一個想關門,一個不給關。
這邊舒辭一直靜靜地看著離自己有幾米遠的,門口的那個女人。
還真是不巧,她又認出她是誰了。就算換了發(fā)型,換了打扮,對于記憶力極好,視力也極好的舒辭來說,也是直接一秒認出。
微微將車窗打開一絲縫隙,隱約能聽見一點聲音,聽不出說了什么,不過聲線是真的尖銳刻薄。
看著兩人僵持在了門口,想來是桐姨不讓進了,而那個名叫梁藝禾的女人該是要被氣死了吧。
“張叔,我先走了,你回去吧?!蹦闷鸢臀募?,準備下車。
“可…”
“不用擔心?!敝浪麚淖约海孓o回了個放寬心的笑容。
下了車,舒辭在梁藝禾打量審視的目光下,自然又堅定的往前走。
“桐姨,幫我把包包和文件送去房間,然后就去做你該做的事,這里我來?!鼻宕嗪寐牭穆曇?,不驕不躁,緩緩道出。
“你放心了?!笨粗┮虛鷳n,想要開口的樣子,舒辭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寬慰。
直到桐姨走遠,舒辭才面向一直盯著自己的梁藝禾,直奔主題,“你來這里,想做什么?”
“你呢,是誰?又為什么在這里?”不答反問,依舊傲慢的口吻。對著舒辭的眼睛里有隱隱的敵意,想來這女人是住這里?
“做什么都講究先來后到,自然是你先回了我的問題,我才會答你的?!甭曇羟宓?,說話很輕,卻句句有力。
其實梁藝禾比舒辭要高兩三厘米,此刻又穿的高跟鞋,已經(jīng)過了一米七,不過和舒辭面對面站著,絲毫不占氣勢上的優(yōu)勢。
面對梁藝禾,舒辭面容平和,舉止優(yōu)雅大方,目光似在看她,可眼里又沒有她。
這樣的舒辭,使得梁藝禾怒極反笑,看上去溫溫和和的,實則不好惹呢。
“我來這里,自然是找禮哥的?!蔽⒐雌鸫?,傲慢的看向舒辭,好似她是時御禮的誰一樣。
“哦,特地來家里找我男朋友,有事嗎?”依舊冷靜清淡的嗓音,好似沒有情緒的人。
這邊梁藝禾端不住了,在聽完舒辭的話后徹底黑了臉。剛要刻薄開口,又突然頓住,像想到什么。
“你是那天那個女人,一直盯著我看,之后卻跑了。你早就認識我?!?p> “沒錯,我知道你的身份。你也算是公眾人物,而公眾人物最怕丑聞。我知道你的心思,但勸你別犯錯?!?p> 舒辭覺得自己因為她耗了很久時間了,決定結束這沒有意義的談話。
“呵,瞧我這性子,一急就忘了重要的事情?!彼粴夂萘?,反而冷靜了下來。
“你是他女朋友,有期限的吧?”
這句話成功讓舒辭僵直了背脊,一時沒控制住情緒,微睜大美眸看向面前的女人。
“看樣子是沒錯了,所以,你有什么好嘚瑟的,幾個月后,還不是和我一樣的身份?”終于在舒辭臉上看到了別樣的神情,心里瞬間愉悅起來,同時嘴角揚起嘲笑。
“你…”掩去心里的震驚和意外,舒辭緩慢開口,卻只說了一個字,就被接了話。
“我也曾,是他女朋友。我還知道,他有過好幾任女友,而且,都有期限哦?!笨粗孓o臉色越來越差,她的心情就越好,她突然不執(zhí)意進去別墅里面了。
說完想說的話,最后遞給舒辭一記挑釁的眼神,走了。
……
之后舒辭都不知道是怎么走進自己房間的,聽了梁藝禾的話,她心里震驚,意外,更多的,是難過。
難過她不是時御禮唯一的女朋友,她之前也有想過時御禮這個年紀,肯定是談過戀愛的。
也做過心理準備,可真的聽到他有過幾個女朋友的時候,她還是介意了。
甚至梁藝禾這個自稱是前女友的人出現(xiàn),就算還口說無憑,她也開始嫉妒她了。嫉妒曾經(jīng)是他女朋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