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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降世做門童

68.意亂情迷

神女降世做門童 文火包子 3499 2020-04-30 19:24:21

  修仙一途漫長又枯燥,有許多情投意合志趣相投的修士結(jié)為道侶,但最終飛升列入神格成為仙侶,之后依舊能雙雙攜手不離不棄的少之又少,或者說,幾乎沒有。

  當(dāng)世神庭中,五重天以上就再沒有仙侶,因為修為越是往上越是追求無欲無為境界,比如神帝當(dāng)年就是因為無欲才能戰(zhàn)勝饕餮,所以飛升之后的仙侶想要繼續(xù)往上爬的,最終也是會逐漸形同陌路,那些不想往上的,也會各自分散,畢竟神界冷清,不似在人間修行時,偶爾還有個攜手行俠仗義的機會。

  漸漸近百年,人間修道者也開始流行起“戒色”這一章法,效果也很明顯,戒色的結(jié)果是越來越多的修士開始不注重修外形了,是以,近百年那些鶴發(fā)童顏須眉道骨的修士尤其之多,甚至凡人一度以此為美,簡直不可理喻地有一次異變了!

  是以,如今求無欲的修仙一道中,國師這般要以道呂結(jié)伴方式成親的,是一樁轟動的大事。

  雖然最在黑豹將軍的熱情操持下變成了一個熱鬧的“俗家婚典”。但依舊是足夠轟動一眾仙家修士——

  轟動到在那么個破小城竟擠了十來個高階修士,還有一個已入神格的小仙。

  這些人千芫自然不放在眼里的,只是當(dāng)她和將心突然從天而降,憑空出現(xiàn)在喜堂中央,打亂了婚禮進度,擾了一眾其樂融融之景,便被眾人譴責(zé)——

  “來者何人?!”

  那個小仙青衣出塵,衣袂飄飄,是個頗有仙風(fēng)道骨氣度的清癯老人,千芫甚至還覺得有幾分面熟,只是也沒有心思去深究。

  千芫穿著天女宮給神女的那一套純白無暇的白衣,覆著輕薄面紗,緩帶飄飄,圣潔高雅,但偏偏與這大紅的喜堂太不相稱。

  倒是將心裹著的緋澤國一貫的流火紅袍與這堂前紅曼輝映,可惜他卻不是來祝福的——

  “你是什么東西敢對神女指手畫腳!滾——”

  將心一揮手,那位小仙就被無形的迷蒙霧氣扯到了一邊,黑豹將軍見狀立刻準(zhǔn)備拔刀往前,被軍師快一步上前——

  “你.......”

  軍師盯著千芫,又轉(zhuǎn)身看了看身后的新娘,滿臉的疑惑不解。

  而新娘從他們現(xiàn)身那一刻起,就開始魂不守舍惴惴不安,此時卻是呆若木雞,一動不動盯著千芫,眼珠子似乎都要瞪出水來。

  千芫往前一步,走到端著合歡酒杯的小廝面前,隨手端起一杯,對國師舉起——

  “國師大人今日大婚,我沒什么好禮,先自罰一杯——”千芫摘下面紗一飲而盡,正是摘下面紗那一刻,國師的雙瞳孔急劇縮小——

  “各位有所不知,這位新娘子,正是我天女宮的圣女青蘿,于我不僅是主仆,更曾親如姐妹......凡間不是說,新婦遠嫁娘家人要哭一哭鬧一鬧么?那我就作為娘家人,也送一送我的好姐妹......”

  眾人一聽千芫這么一說,黑豹將軍為首長吁一口氣,笑道:“原來是天女宮的神女駕到,有失遠迎有失遠迎,神女請上座——”

  “孤耳國的哭嫁習(xí)俗是很有意思的,各位不覺得嗎?哭鬧我其實很在行啊,這點國師大人最清楚了,是不是?”

  千芫瞥了國師一眼,他還瞪著比平時大幾倍的雙眼愣在原地。

  “但今日眾多仙家在場,我若坐地哭鬧一番,實在是怕饒了一向清修的仙家,不如我......”

  千芫環(huán)顧四周,看到有一個抱著琵琶的人,原是想過婚禮應(yīng)該有奏樂的,沒想到竟然是琵琶。

  “欸?那是琵琶?小女不才,曾經(jīng)也是修琵琶樂法的,那這樣吧,就送一曲祝詞給新人,國師大人萬萬不要嫌棄??!”

  將心有些不解,但依然配合地一伸手隔空取物將那樂手懷里的柳琴琵琶給取了過來,伸手遞給了千芫。

  千芫微微對將心挑了一下眉,將心愣了一下瞬間明白過來,立刻用封閉了五感靈識。

  之后,千芫抱著琵琶,一轉(zhuǎn)身,重重?fù)芰艘淮澮簟?p>  綢繆束薪,三星在天。

  今夕何夕,見此良人。

  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綢繆束芻,三星在隅。

  今夕何夕,見此邂逅。

  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綢繆束楚,三星在戶。

  今夕何夕,見此粲者。

  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

  她的一曲不出所料地,比那席間的烈酒還要烈,直接震暈了一大片,其中竟也包括一對新人。

  曲畢,將心鼓掌嘆道:“厲害!這威力,不亞于上神施法啊!”

  千芫走到國師面前,國師是直直倒下去的,臉埋在地面?zhèn)让嬉脖活^發(fā)遮住。千芫看著他身上一絲微微黑氣騰起,然后與另一側(cè)羅青兒身上的黑氣融合,之后消散。

  將心提醒:“看來,是魅心鬼氣。也許他這次娶親,并非出自真心。”

  千芫冷冷吐出:“那又如何?”

  “那......那......”將心有點磕巴,一口水咽下去吐不出話來。

  千芫繞過國師,走到另一側(cè)的羅青兒面前蹲下,將心趕緊跟上,順手點了一下國師。

  羅青兒身上鬼氣不濃,那一絲邪念藏得很深,難怪能夠?qū)鴰熓┱棍刃男g(shù)而不被發(fā)現(xiàn)。

  千芫看著她喃喃吟道:

  “維鵲有巢,維鳩居之。

  之子于歸,百兩御之。

  維鵲有巢,維鳩方之。

  之子于歸,百兩將之。

  維鵲有巢,維鳩盈之。

  之子于歸,百兩成之.......”

  將心啐了一口道:“鳩占鵲巢,無恥!”

  千芫白了一眼道:“這辭原意是祝福新婚夫婦,夫唱婦隨恩愛不疑。”

  身后有嘶啞的聲音幽幽響起——

  “你竟祝我與別人夫唱婦隨恩愛不疑?”

  千芫一驚,沒想國師竟這么快蘇醒了,或者還是說,他根本沒有昏迷過?

  將心仔細盯著千芫,做著防備國師的動作,生怕他又惹她一生氣做什么對自己不好的事,立刻又意識到,自己防備的,其實是國師同她的靠近......

  “你忘了三百年前,是你先說要嫁我為妻......”

  “......”

  “你忘了,黃泉道上,你說等你回來,我們永遠不分開......”

  “......”

  國師步步靠近,終于一伸手將千芫拽到了自己身邊,但也僅僅是在自己身邊,他也不敢有其他動作,即是如此,千芫也身上僵得厲害,她低著頭,微微顫抖。

  這個模樣,將心周身一震,他沖過來一把將國師推開,拽著千芫一頓猛烈地?fù)u晃,不斷重復(fù)著勸道:“不值得,不值得,我們走!我?guī)阕?!?p>  終于,千芫給了回應(yīng)——

  “再晃是真的要被你送走了!”

  “???!”將心立刻松開,然后攔在國師和千芫之間,盡可能不讓國師再一次靠近她。

  當(dāng)然,他可擋不住——

  重點還是這一次千芫自己走向了國師面前。

  “我知你身不由己,鬼魅惑心,非你所愿......”

  千芫感覺嘴角有咸咸的滋味。

  “釋冰啊,你讓我知道到底該怎樣去做凡人,做一個女人,你陪伴我,教誨我凡人的是非善惡、生存之道,幫助落魄的我重新修仙,你無微不至的關(guān)懷,我都記得.......”

  “緣分很奇妙,我去到三百年前結(jié)識還是司幽的你,然后我像你教我那樣,教你是非善惡、生存之法,幫助你重修仙道,滿心滿眼都是想把那個憤世的司幽變成能教誨我的千羽真人......”

  千芫聲音有些哽咽,國師的眼框血紅。

  “我一定很早就很喜歡很喜歡你了,但我自己一直不知道......如果不是三生石,我永遠不會知道,你我的緣分從我出生那一刻就注定了.......”

  國師聞言,神色更加凝重,有些吃驚有些悲憤,更多的還是悲痛——

  “我現(xiàn)在終于明白,我們的緣分,就是在不斷彌補虧欠,又更多虧欠......”

  “沒有......沒有虧欠......不是,千芫.......不是!”

  他懂她,所以更害怕,他不敢繼續(xù)聆聽,不斷搖頭。

  但——

  “你不要恨父神,他是一位好神帝,也是好父親......我已經(jīng)知道你第一道劫灰痕從何而來,我欠你,但此番,無論出于什么,你我情緣都難再續(xù)......”

  “千芫......不是......”

  “從前一切,到此為止吧。”

  也不知道千芫什么時候手上又端來一杯酒,她舉到國師面前,一飲而盡,然后狠狠摔向地面,立刻杯身碎成花火迸散......

  “如此,你可不必對我愧疚,也無須遷怒新婦?!?p>  “不.......不.......千芫.......千芫.....”

  他心在滴血,委屈地拽住千芫的袖角,但她還是扯開......

  她轉(zhuǎn)身,決絕,冷靜,讓他心如刀割,但他不知道這種痛,她不久前才切身體會過。

  看著她輕踩漫步,他的心也一點點抽空,想要如三百年前那也不顧忌一切去尋她,可這一次,他該怎么去面對,這一次,傷害她的是自己......

  ......

  “我的祝福,都不是真心,但我要你好好活著,開心快樂,這是真心的?!?p>  千芫留了一句話。

  正是這一句,引來另一個聲音——

  “你的祝福?哈哈哈——你最好的祝福就是不該出現(xiàn)!”

  聲音出處是羅青兒,千芫停下了腳步,轉(zhuǎn)身。

  “你是被鬼王修羅利用了吧,希望你沒有沉溺太深?!?p>  千芫看她身上的鬼氣絲毫沒有減少的趨勢,提醒“修羅擅攻人心,喜以鬼氣冥化凡人?!?p>  羅青兒卻哈哈笑道:“我還怕什么鬼王?懼什么鬼氣?難道你以為......你這般出現(xiàn)后,我還能有立身之地嗎?”

  “在這里,沒有!放手,回到你該去的地方,不見得活不下去?!?p>  千芫并不客氣,將心附和了一句,笑道:“豈會舍得國師大人的溫柔鄉(xiāng)?”

  果然,激怒了羅青兒,不知道她突然哪來的力氣,竟將千芫狠狠推了一把,直接摔到了地上,國師和將心都趕緊去扶,將心甩開國師的手臂——“拿開你的臟手,別碰她!”

  “你!”

  國師并不示弱,但眼角一瞥到千芫立刻沒了脾氣——

  他低聲道:“除了你,我誰也不會要?!?p>  這么一句,逼瘋了羅青兒,她指著國師罵沒良心負(fù)心漢,指著千芫罵狐貍精放蕩女,被將心一招給丟到了堂外......

  千芫爬起來,白衣上染了灰,怎么也擦不掉,她皺眉感嘆,身邊的國師聽得一清二楚——

  “臟了穿在身上,我怎能忍受?!”

  ......

  她向著門獨自漫步離開,將心快步跟上,二人走著,堂上眾人也漸漸醒來,也許他們早該醒的,實在是這出戲太過精彩,不敢光明正大睜眼看。

  正是走出堂門,一陣黑煙席卷過,帶來濃重的腥臭腐味。

  還有飄蕩在耳邊的陰沉詭笑聲——

  嘿嘿嘿嘿——嘿嘿——嘿——

  “孩兒們,快來這兒大吃一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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