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外,幾顆高大的柳樹隨風(fēng)飄蕩,陽光透過稀松的枝葉映射在櫥窗上。窗子上的貓咪和小玉懶洋洋地盯著彼此,用手試探地對方,像是稍有不慎就要鬧出了貓犬不寧。
今晝兩只大眼睛盯著正在熬開的藥,用手去抓住滾燙的鍋蓋,指尖剛碰到把手就被彈了回來,燙的今晝一邊抓耳朵,一邊跺腳。
宮城在看過將軍后便來到了廚房,倚在門口,注視著今晝。
“我說你,究竟會不會熬藥?”宮城叉著腰,一臉質(zhì)疑。
“我這不是燉得挺好的?!苯駮兝^續(xù)添柴火,臉上有些炭黑的印記。
“我還是第一次見人用大鍋熬藥,還有就是”,說罷走到今晝的背后,然后拿來了一件新的圍裙,親自為今晝扎在腰間,“將軍不喜歡衣服被弄臟,你注意一點。”
今晝不免得有些臉紅,臉頰像是被雨水打濕的牡丹花,是嬌紅的,又是青澀的。
福叔這時恰好進來看到宮城為今晝扎圍裙,以為是抱著今晝,立刻不知道怎么說話了,開始語無倫次起來。
“你們這怎么,你們繼續(xù)哈哈哈哈,我,我先出去一下,不是,你看這哪里來的狗,怎么和我們將軍養(yǎng)的貓趴在一起,我趕出去一下?!?p> 說著福叔就要拿掃帚去趕走櫥窗上的貓狗。
今晝一下子推開宮城,跑到了福叔身邊,然后把掃帚奪了下來,“福叔,這只狗是我養(yǎng)的,不是流浪狗”。
“福叔,你不必管他了?!睂m城急忙幫今晝解釋。
福叔來到宮城身邊,用拳頭錘了他幾下,“我今天可算知道什么是喜新厭舊了,這剛認(rèn)識的兄弟是比我這老頭子強,嗐。”福叔假裝自己在生氣。
“福叔,我剛剛聽你說這是狗?”今晝捏捏狗頭,用手在小玉的臉上揉搓了幾下,“可某人告訴我這是狐貍啊!”今晝不屑地看著宮城。
“這怎么會是狐貍,你看看他的耳朵、尾巴,可不要隨意聽取別人的話?!备J逯v完之后,便去盛下一碗藥,端給將軍,并且囑咐今晝以后不要再犯這樣的問題,被一些心懷不軌的人利用可是會害了自己。
“福叔,我來吧”,宮城上前要幫助福叔,卻被拒絕了,福叔還是假意在生宮城的氣。
“嗯哼!嗯哼!”,今晝仰著頭,陰陽怪氣地喊了幾下,宮城顯然有些尷尬。今晝走到宮城身邊,用手懟著宮城的肩膀。
“這第一天見你,我還以為你是通達勇敢之人,再不濟,也是個會識物的,沒想到卻認(rèn)不得狐貍與狗。我活到現(xiàn)在,遇到很多人,有趣或無趣、勇敢或膽怯、冷血無情或多管閑事,只有你,特別得很,色鬼哥哥?!?p> 聽此話,宮城有些局促不安,但是他豈能容忍自己被一個黃毛丫頭教訓(xùn),“你這,要不要解釋一下今天那幅畫像?!?p> 話音未落,今晝還沒聽他說完,就迅速溜掉了,留下宮城一人在廚房“凌亂”。
走至將軍的臥房附近,看到福叔春光滿面地從房內(nèi)走出,將軍的過敏,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看到無人把守這里,今晝打算溜進去看看將軍。
她躡手躡腳地走近沈彧。
沈彧在床上察覺到了今晝的腳步聲,假裝還在昏迷中。
今晝蹲在床邊,凝視著沈彧,看著沈彧臉上的紅疹已經(jīng)消下去了,心里便放松多了,可是怎么還在昏迷?旁邊是為沈彧洗漱擦拭的面盆,見水還是溫?zé)岬模駮冇盟疂櫇衩?,然后擰干的差不多之后,就去幫沈彧擦臉。
沈彧躺在床上,感覺到了今晝的溫度,原來這個女子也還有溫柔的一面,嘴角逐漸有點上揚??上厝岵贿^三秒,今晝“啪”的一下把面巾扔在了他的臉上。
然后他立刻坐了起來,把面巾攥在手中,看著今晝,今晝此時叉著腰,有點輕微的生氣,炭黑在臉上,加上眼淚從臉頰滑過的樣子,像極了小花貓。
“你知不知道我剛剛以為你還在昏迷,有多傷心,你嚇?biāo)牢伊?,我從小就膽子小,你為什么還要騙我。”原來今晝是注意到了沈彧在偽裝昏迷,感覺被騙的不爽和為自己無知導(dǎo)致沈彧生病的情感加在一起,瞬間化為淚水,又懊悔又委屈,看似堅強的她不知道為什么,在沈彧面前就毫無保留地示弱了。
沈彧感受到了今晝的恐懼,他抓住今晝的手,一下子把今晝拉到了自己的懷里,今晝的頭發(fā)順勢散了下來,模樣越發(fā)讓人覺得可憐又可人。沈彧一邊為今晝擦去臉上的灰,一邊道歉,“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這么在意這件事情?!鄙驈⒅鴳阎械慕駮儯駮兿胍鹕?,可是被沈彧死死地抱住,這是第一次,從看女人的視角看著今晝,沈彧被今晝的靈氣迷住了,或許這是忽降這世間的仙子,又或者是哪家藏起來的玉女,看著總讓人感到心動,要不是昨夜相識的并不愉快,自己也許真就會喜歡上眼前的人,不過自己和她的游戲才剛剛開始,可不會輕易繞過她。
今晝聽著沈彧的心跳聲,自己的心跳也在加速。但她眼睛不敢直視沈彧,畢竟這可是久經(jīng)沙場的將軍,稍有不慎萬一被殺頭可不得了。
“將軍,我腰有些麻,可不可以放我下來?!?p> “麻?”
沈彧彎下身脫掉今晝的鞋子,今晝一臉驚恐,毫無準(zhǔn)備地被沈彧抱了起來。沈彧把今晝放在自己的臥床上,然后側(cè)身深情地看著他,“大人,我還沒婚嫁,這可不太好。”今晝用手遮著臉,臉紅得就像剛剛摘下的桃子。
沈彧慢慢地把她的手拿下來,“不是說是粗人嗎,婚嫁可是女兒家用的詞?!?p> 今晝有些不知所措,不時地看著沈彧的臉,有些害羞,“我剛剛說錯了,大人要我一個粗人干什么?!?p> 沈彧凝視著今晝,一句話不說,空氣仿佛就靜止在這一刻。
這時,宮城走進來,看到眼前的景象卻毫無表情,和將軍像是眼里在傳達著什么要緊的悄悄話。今晝立馬起身,想要解釋什么,看著宮城一臉冷漠,而將軍也是忽然變得嚴(yán)肅起來,宮城替將軍扶好靠枕,然后把今晝按了下來,兩人四目相對,不言不語,突地今晝被宮城和沈彧用被子蓋住,沈彧的左手放在被子里摟著她的肩膀,示意不要出來。
“彧兒,身體可好些了?”
今晝躲在被子里,安靜得很,忽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結(jié)合剛剛的事情,今晝嘀咕道,這莫非就是“歐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