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走在黃金鋪設(shè)成的長廊里,掛在墻壁上的油燈發(fā)出金色的光芒,將他的身影印在了墻上。只可惜他金黃色的瞳孔里卻滿是惶恐,只是加快步伐向前跑去。
他在走廊的盡頭停了下來,在他的面前是一間空曠的大廳,而神靈的王座正漂浮在他的正對面。
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于是把頭低了下去,兩手交叉在一起,顯得很是無辜。
“你來晚了?!弊谕踝系纳耢`并沒有睜開眼看他,仍然保持著那種似睡似醒的狀態(tài)。他用一只手托住自己的臉頰,而另一只手則被蓋在了絲綢指成的長毯下。
“我對此感到格外抱歉!但是我還有我的研究……”
“好了好了,我不是在問你原因,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shí)而已。真的是愚蠢啊!”
“是!請您不要怪罪!”年輕人的頭垂得更低了,而他眼中的惶恐也更多了幾分。
“我不會怪罪,雖然我也有這些興趣,但我終究也是不會隨意殺人的,畢竟你們還不值得由我來解決?!鄙耢`擺了擺手,而那條長毯也順勢滑落在地上。
青年始終不敢抬頭看著神靈,這也許是來自他意識最深處的恐懼。
“你們的種族最近在研究些什么呢?想辦法逃離這個世界嗎?”
“確實(shí)是這樣,畢竟我們的先祖也是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我們想要回到我們的世界去!”
“哦?有意思。雖然外面也有很多有趣的事情,但是看你們要怎么掙扎也挺有意思的?!?p> 戲睜開了他的雙眼,一種異樣的氣氛立刻在房間里蔓延。青年始終不敢正視戲,他額頭上的汗水也一顆顆地滴落在地板上。
“放輕松一點(diǎn),我向你保證過的,我不會殺了你?!睉蚺牧伺乃募绨?,“埃弗拉,神靈是不會食言的?!?p> “是……我明白……”
在十天前,這位自稱為戲的神靈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他擁有難以想象的力量,并很快就讓埃弗拉的心理被攻破,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淪為了戲的奴隸。
“我果然沒有看錯!哈哈哈哈哈!”戲突然大笑了起來,而埃弗拉卻顯得更緊張了。
“神靈大人突然喚我來這里,難道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嗎?”
“算不上重要,但是我需要你知道。大概再過幾天,或者十幾天,將會有一群從外面來的人到這里。這就是我想要告訴你的?!?p> “是嗎?從外面來的?以前確實(shí)也有見過,原來他們是一伙的嗎?”
“不,并不是。相反,這次的闖入者會更加的溫和?!睉蚧貞浧鹨郧暗氖虑?,不由得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么,他們有什么特殊的呢?為什么那樣的人會被您這樣看重呢?”
“不,我只是對一個人感到好奇。我想要驗(yàn)證一下那個傳說……”
戲卻不再繼續(xù)往下說,只是焦急地繞著他的王座來回走動,埃弗拉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戲,他不知道是什么讓這位神靈如此在意。
“埃弗拉,你在那里嗎?”外人的生意突然傳來,埃弗拉被這個女聲嚇到了,只得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戲,乞求他做點(diǎn)什么來避免被發(fā)現(xiàn)。
“埃弗拉……!”來者走進(jìn)了大廳,但她的身體卻像突然石化一樣呆立在了那里,而她臉上的神情沒有一點(diǎn)改變,甚至連眼瞳都仍是那樣的清澈。
“這是怎么回事?神靈大人,是您做的嗎?”
“沒錯,我早就把這個大廳分隔開了,這里的空間法則和時間法則是任我支配的?!?p> “原來是那樣……呼——真的是嚇?biāo)牢伊?!?p> “你完全不必那么慌張?!睉蜉p蔑一笑,繼續(xù)向埃弗拉解釋,“在這個國度,只有你一個人才能看到我。”
“我?為什么?為什么您偏偏選中了我呢?”埃弗拉感到格外不解,他并不認(rèn)為自己有什么過人之處,也不認(rèn)為自己有什么地方能夠吸引到這樣的神靈。
“沒有為什么,我只是隨便選中了一個人而已,大概正好因?yàn)槟莻€時候你落單了,才更方便我對你的思維意識進(jìn)行改造?!?p> “改造!?您到底對我做了什么?”
“一點(diǎn)小小的改動而已,但是這下就只有你能看到我了?!?p> 埃弗拉不知該感到幸運(yùn)或是不幸。
“放心好了,我也不不是很想把事情擴(kuò)大化,只要有那么幾個人知道我的存在就好了。而且貓鼠游戲我也玩得夠多了?!?p> 這幾天,戲把他們的先祖所經(jīng)歷的一切全部告訴了他,而他也知道所謂的貓鼠游戲究竟意味著什么,戲的話只是在進(jìn)一步激起他血脈中的恐懼而已。
“真是可惜啊,你們的先祖要是看到你現(xiàn)在的模樣,真不知道會是怎樣的心情?!睉蚶^續(xù)譏笑著這位年輕人,他也只是被當(dāng)作成了一個工具而已。
“請不要這樣說,我的族人依然堅(jiān)持著他們的信念……”
“所以,你做了叛徒對嗎!”戲一針見血地說了出來,“只有你一個人背叛了你的先祖對吧!”
埃弗拉不知道該如何進(jìn)行這段談話了。他感到無地自容,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在見到戲之前,他也和他的族人一樣,堅(jiān)定地相信著他們的未來,但現(xiàn)在他的所作所為,和那些他們曾經(jīng)看不起的種族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下等生物就是下等生物,我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么說你們了,你們的先祖也是蠢貨!明明幾百年前就可以征服這個世界,再次重建起你們偉大的文明,但是直到現(xiàn)在,你們都還被那座山脈封鎖在這里,真是故步自封的蠢貨!”
雖然戲說的沒錯,但是這些事情并不能由他決定。他們的領(lǐng)袖堅(jiān)持先祖的原則,始終不去影響這個世界上的其他文明,這同樣也讓不少像他這樣的年輕人感到費(fèi)解。
“算了,我想說的只有這么多。祝你們好運(yùn),這之后,我可能就再也不會來這里了,你們徹底安全了!”
“是嗎?那可實(shí)在是……太好了!”埃弗拉小聲說道,而他的喜悅也全部藏在了他的心底里。
“哼,不過算了,暫且就這樣吧。”
戲再次坐上了他的王座,一圈朦朦朧朧的光環(huán)環(huán)繞在他的身邊,而他的身影也變得越來越模糊,隔離空間的結(jié)界也在那一瞬間破碎成看不見的微粒。
“好好地等待吧,看看那些家伙會給你們帶來怎樣的命運(yù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