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永遠(yuǎn)
牧二話不說,直接把一碗酒往胡昭梅傷口上倒。
火辣辣的刺痛突如其來,胡昭梅疼得哇哇大叫,隨后牧打開包裹的布,將搗碎的藥草敷在傷口上。
真想一巴掌呼死他,招呼也不打一聲。不過沒過多久,胡昭梅感覺傷口上一陣清涼,疼痛也緩解了許多。
這的醫(yī)療條件就這樣,處理好傷口,牧也沒用個什么東西固定包扎,便將東西收拾了一下,離開了房間。
也不知這穿越是來對了,還是穿錯了,沒有繁華似錦的城池,沒有宏偉壯觀的宮殿,整天就與一個呆頭呆腦的孩子在這深山老林中,這算是哪門子的穿越啊?
不行,既然穿到了這里,就要轟轟烈烈的大干一場,攪它個天翻地覆,不過至少要對這個夜郎國有所了解才能有所作為。
目前為止,胡昭梅除了名字,對這個夜郎國倒歷史是一無所知,不知政局,不知會發(fā)生什么,還作為個鬼,只能回頭去網(wǎng)上查查資料再說。
沒過多久,牧再次端來兩個銅器皿,飄過來陣陣香氣,話說折騰那么久胡昭梅也餓了,這次應(yīng)該不是自作多情了吧?
牧小心翼翼把端來兩個銅器皿放在桌上,一個器皿中是燉好的鴿子湯,另一個器皿里是紅棗玉米粥,看得胡昭梅的口水直流。
牧的將鴿子湯端到胡昭梅面前,知道他她受傷有所不便,貼心的將湯喂到她嘴邊。
“我傷的是左手,又不是右手,能自己喝?!焙衙氛f完,伸手搶過木勺。
牧神色堅定,說什么也不肯放手,胡昭梅又拗不過他,也怕他上演一次人體喂湯,無奈之下,只能厚著臉皮讓他繼續(xù)喂。
來到這里,沒有手機(jī),沒有時鐘,只能靠天色區(qū)分時間,只要不是整天待在這里,比如今日這樣的陰天,連上午和下午都傻傻分不清。
飽餐一頓,那鴿子肉燉原汁原味,燉得可真香。天色漸漸開始變暗,原來已經(jīng)是傍晚,滴答滴答,外面開始下起小雨,胡昭梅的左手只能搭在桌子上,動一下草藥就會從手上落下來。
看著牧忙里忙外的收拾,胡昭梅心里樂得美滋滋,想來在現(xiàn)實生活中累成狗,穿越到了這里,牧舍不得讓自己做任何事情,倒是落得清閑自在。
說他體貼入微吧,他有時候就像腦子缺根筋,根本不顧及自己的感受。說他還是個孩子吧,可總是他在無微不至的照顧自己。要不是因為有他,在這樣的地方,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餓死在荒野。胡昭梅不由自主的對這小子產(chǎn)生了就濃厚的興趣。
待牧收拾妥帖,回到房中,胡昭梅不禁問到:“你這一口漢語究竟從哪學(xué)來的?”
這些日子,胡昭梅早就發(fā)現(xiàn),除了牧以外,其余人說都只會說他們的方言,就像外國語言一樣,完全無法溝通,對此也十分好奇。
“可是雅言?父王在我九歲時,曾將我送至巴郡三年,曾在私塾聽先生講學(xué),學(xué)會些許,許久未講,生疏許多?!蹦梁苁浅粤Φ钠礈惓鲞@句話。
迄今為止,這是胡昭梅聽到牧說過最長的一句話,爆料信息十足?。⊙叛?,巴郡,這到底是什么年代。
“夜郎國外面是什么朝代?還有父王,你父親是夜郎王嗎?”胡昭梅好奇不斷。
牧笑了笑,云淡風(fēng)輕的說:“朝代?你所指可是秦國?父王乃是撒罵夜郎將米王,已然晏駕仙去。”
胡昭梅都快噴出一口老血,現(xiàn)居然是秦國時期,公元前,也就是兩千多年前,那秦始皇統(tǒng)一天下了沒有?仙去的意思應(yīng)該就是過世,那……
“那你豈不是現(xiàn)任的夜郎王?”說完,胡昭梅又一臉嫌棄,好歹也是一國之王,會是這么寒酸的嗎?
“父王生前連連征戰(zhàn),財匱力盡,天怒人怨,民不聊生,盟國多有異議,父王晏駕,武臣掌權(quán),新立金竹夜郎?!蹦琳f這些時,神情淡然自若,這些傷痛他早已度過了。
胡昭梅絞盡腦汁,將他說的話拼湊起來,恍然大悟的說到:“我懂了,意思是你的父王好戰(zhàn),使得你們夜郎國財匱力盡,民不聊生,后來武臣奪權(quán),自立新王國,你就是那沒落的王??!”難怪初次見他時,還在被人追殺,定是那新王放心不下,想置于他死地吧!
牧點點頭,然后垂下,不再說什么。
他也是可憐,還這么年輕,失去父親的庇護(hù),唾手可得的王位被人奪去,還被人追殺,胡昭梅感嘆,可想而知,他這些年是怎么過來的。
觸及別人的傷心事,胡昭梅也不好再追問下去。
相比之下,他不比自己好過多少既然他都這么坦誠,胡昭梅不禁也道出了自己的過往:“其實我不比你好多少,雖有爹娘但無人疼愛,有娘生沒娘教,什么親人外人的,從小就被他們欺辱成習(xí)慣,而且那種命懸一線的經(jīng)歷,我每隔一兩年都要受一次,好在命夠硬,每次都死不了?!?p> 牧聽完后,抬起頭望著胡昭梅,房中一片漆黑,即使身處黑暗中久了,視線較為清晰,依舊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敲門聲響起,是樓下的人送來燈火照明,門出去接過燈盞,擱置桌上,輕聲說道:“此生,牧定會護(hù)冰兒安好無虞,不受辱?!?p> 這句話暖透了冰冷的心,胡昭梅信,至少就目前為止,他除了做事不顧后果,魯莽了些,粗心大意了些,倒也沒什么。
在這樣的年代,又沒人教他怎么談戀愛,怎么對待女孩子,而且多數(shù)男孩子本就要粗心些,但他也是真誠、竭盡全力的在對胡昭梅好,能做到這樣已經(jīng)不錯了。
胡昭梅頓時覺得心像被打開了一樣,喜笑顏開的說:“那就定個期限吧!永遠(yuǎn),你永遠(yuǎn)都要對我這么好,無論何時都要待我如初?!?p> 那清脆的聲音里滿滿都是悠揚的快樂,牧不禁問:“永遠(yuǎn)乃幾載?”
話說,胡昭梅都有些困倦了,手上的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拍掉那些已經(jīng)干了的藥草,走到床邊,倒在床上,輕聲的說:“嗯~永遠(yuǎn)就是,直到你我兩鬢蒼白,直到老去,死去,都一直不變?!?p> 牧斬釘截鐵的回答:“嗯~”走到床邊,輕輕將胡昭梅的鞋脫下。
這算不算是與他之間的承諾?胡昭梅,沾沾自喜,翻滾到床的內(nèi)側(c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