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一陣響亮的電話聲響起。
這是黃鈺今天接的第二十個電話了,她每天都接到很多客戶的催單電話,今天棘手的事情多得她焦頭爛額。
“喂您好,嗯,好的,我已經催工廠的人了,今天就交貨,您放心”。
雖然她很厭煩這種催單的電話,但是為了工作,硬是咬咬牙堅持一個個電話,耐心地接聽。
她是個工作狂,從小家里就重男輕女,小時候就被寄養(yǎng)在親戚家,讀完初中就輟學出去打工了。
但是她不是那種安安分分找個人就嫁了的人,她有一種倔強的性格,出來就立志要靠自己混出個樣子。
然而現實殘酷得讓她喘不過氣。
她每次她照著鏡子看到自己滿臉痘痘,紅撲撲的一片,心里就特別難受,從小家里人不待見,還沒有先天長相優(yōu)勢,這讓她非常苦惱。
所以,她只有不斷地努力工作,在工作中脫穎而出,賺更多的錢,才是她唯一的出路。
她希望自己能成為一個女強人,通過自己的努力,真正擁有她想要的一切。
因為經常熬夜加班,她那略顯枯黃的頭發(fā)越來越稀少,身體也一直很消瘦。
但她不會因此就不努力,不像那些天天只知道臭美的白領月光族,每天朝九晚五,混混日子就好了。
剛接完公司的業(yè)務電話,手機又響起。
她一看!
顯示的是老媽電話,急急忙忙地接起來。
“喂,媽啊,有什么事嗎?我在上班”。
她一邊接電話,一邊手還不停地在敲打著鍵盤,今天一大堆客戶的催促可把她忙壞了。
隨后電話那邊傳來一聲驚恐害怕的聲音:
“阿鈺啊!不好了,你哥哥那些討債的又上門來了,說不給錢他們就不走,這可怎么辦???你們倒是給他湊點錢先把這些人打發(fā)掉??!”
她媽媽著急得都要哭了。
“又是這事,他自己欠的錢總叫我們還干嘛,都幫他多少次了,讓他自己想辦法吧,我也沒錢,工作很忙現在!”
說完就果斷掛掉電話了。
但手機又不停地響起來,原本工作上的事就已經焦頭爛額了,家里還來一堆破事,她干脆就放著手機不接電話了。
她繼續(xù)認真地敲打著鍵盤,神情專注地盯著電腦的客戶資料表格,繼續(xù)做起來。
等她把著急的事情處理好之后,一看手機,已經十幾個未接來電了,這才無奈地回撥過去。
“我都說了他賭博欠的錢不關我的事,我不是沒幫過他”,黃鈺憤怒地說著。
“哎呀!你們就再幫幫他這次吧,我作為老媽也是沒辦法才找的你們姐妹幾個,要是不給人家就賴著家里不走,這可如何是好!我求求你了!你們要是不幫他,我這個老媽子干脆上吊死了算了!嗚嗚~”
“呼……媽你能別每次都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好嘛?我都煩死了!”
有這么敗家的哥哥,她算是倒霉了。
“他要多少錢?”
聽到黃鈺這么一問,電話那邊的老媽頓時精神起來。
立刻激動地說道:“三萬,就三萬!”
“三萬是嗎,我給三萬讓人殺了他算了,敗家玩意!”
說著她氣得牙癢癢。
“哎喲我的祖宗?。∥以趺磿瞿銈冞@么一群狼崽子來!我不活啦我~!”她媽媽開始哭嚎著。
黃鈺越聽越氣,氣的不是老媽,而是哥哥這個敗家窩囊廢,還有家里這些人,以前對她的那種不屑和嫌棄的態(tài)度,現在有困難了就知道跟她要錢。
黃鈺在家排行第六,以前的社會重男輕女思想比較嚴重,家里就想多要幾個男孩傳宗接代,前面四個都是女孩了,到了她哥哥好不容易生個男孩。
家里還想著多生兩個男孩傳宗接代,誰知到她時候還是女孩子,家里的老太太就沒有耐心了,覺得阿鈺就是個多余的種。
一臉嫌棄地說道:“又是個女娃子,哼!”直接把她送給親戚撫養(yǎng)了。
她讀完技校就自己進廠打工了,從最初什么都不懂,到現在做了采購助理,經過了幾年的磨煉,她現在已經是個可以在職場上獨當一面的人了。
隨后她又接到二姐、三姐的電話,加上一天焦頭爛額的工作,把她逼得都要瘋了。
“我想殺人了!”微信討論組彈出來黃鈺抓狂的消息。
自從她們四人組成立后就建了個微信討論組,平時可以在里面發(fā)發(fā)發(fā)牢騷。
蕭藍見到后回復:“受刺激了?”
“又開始矯情了,就你這樣還殺人?”蔣辣椒果然補刀王。
“什么事啊?”叮當回復。
“還不是我那敗家哥哥,又要錢,不給錢我媽就要上吊要挾我們,真是氣死我了!”
“要多少,多嗎?”蔣辣椒問道。
“三萬,好不容易攢點錢又要白搭了,氣死了!”
“唉,家家都有難念的經”,蕭藍感嘆道,“我爸還不是一樣,嗜賭成性了都,無奈啊!”。
周末,黃鈺難得雙休一次,卻要回家解決她那敗家哥哥的事情,回到家里看到大姐、二姐、三姐都已經到家了。
幾個人看起來臉色都不太好,每個人都像是被吸了血一樣,哭喪著臉。
她媽媽看到她回來,激動地迎上來說道:“阿鈺啊!你可算回來了,就差你那份錢了,趕緊湊上一起還錢吧!”
她媽不管黃鈺餓不餓、累不累,只管她有沒有帶錢回來。
這時,她二姐忍不住說了:“我說老弟,我們這是最后一次幫你了,以后再這樣我真不想理你,我們也要養(yǎng)家糊口,還攤上你這個爛攤子,你這樣也太過份了吧!”
黃鈺的哥哥叫黃鋒,因為是家里唯一一個男孩子,備受恩寵,每天不務正業(yè),到處串門賭博,欠了一屁股高利貸。
這次因為長時間沒有還清債務,那些那些民間高利貸者直接堵在他們家要債了。
這一次幾個姐妹湊了七八萬才給他擺平了事情,一年辛辛苦苦賺來的錢,都讓這種人給敗了,想到這一個個都氣急敗壞了。
而他老媽還一味地縱容、嬌慣,這讓他變本加厲。
黃鈺解決完事情后,也沒有時間待家里,第二天就回公司了。
想想自己天天這么累,錢就這么沒了,她一點心情都沒有。
回到公司后她并沒有直接去上班,而是去廣州找蕭藍她們幾個去玩,她心情太壓抑了,需要釋放。
蕭藍、蔣辣椒、叮當,幾個人都出來了。
“你們要去哪玩?”蔣辣椒問道。
“阿鈺說去哪就去哪吧,這次她說了算”,蕭藍說道。
“去唱K 吧”,黃鈺說道。
幾個人在KTV一起瘋狂地玩了幾個小時,之后又出去吃宵夜。
黃鈺這次心情不好,喝多了啤酒,一下子就吐了一地。
然而當她們要回去的時候發(fā)現,都抬不動黃鈺了,她整個人就像一攤爛泥怎么都扶不上來,吃飯的地方離住的地方又遠。
“在附近開個房間算了”,蔣辣椒說道。
蕭藍見狀也沒招,三人只好拖著黃鈺開個房間休息了,等到第二天早早的,黃鈺就起來回佛山上班了。
她就是這樣,即使有天大的事,做完了該上班還是一定上班,她習慣了這種奔波忙碌的充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