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會匆匆忙忙的開始,又匆匆忙忙的結束,眾人深感精疲力盡之余,少不得在心中期待著春節(jié)假期早日的到來。彎彎看著工作桌上的臺歷發(fā)著呆,方雪雪同樣拿過臺歷計算著回家訂票的日子,兩人之間雖未談及此事,卻是同樣心照不宣的做著規(guī)劃。
鄒美麗在再三思考下,終于答應了同周默陪同他的母親旅游一起旅游,不愿回到自己那個絲毫不想提及的家中。周默收到鄒美麗的通知心情大好,連帶著審批本年度的年假來得都極其爽快,大筆一揮便簽下了同意書,連帶著春節(jié)假期都為默言廣告的所有員工延長了三天,并答應給予員工除機票外其他往返行程的報銷福利,引得公司上下一片歡呼。
彎彎在收到公司發(fā)出的年假通知郵件后,第一時間便撥通了柳月梢的電話,期待地詢問他計劃何時回家看望爸媽。柳月梢深知彎彎回家的喜悅,心里卻并未向她提及過多自己復雜的變故,因而婉轉的告訴她計劃回家的時間,向她悄悄撒下一個謊,告知她今天因為項目的原因需要提早回到Z市。彎彎了解柳月梢日常工作的繁忙,心中并未多想他話語中的忐忑,兩人約定好了一同出發(fā)的日子便匆匆掛斷電話回到了工作中,再不多言。
另一邊,方雪雪此刻正握著手機同神獸師兄彭白澤互相發(fā)送著微信。彭白澤一向是出了名的“鈦合金鋼鐵直男”,此刻方雪雪臉上對于他的怒氣值昭然若揭,未待彎彎出口詢問,她便“啪”的一聲將手機扣在桌上,再不愿打理彭白澤發(fā)來的任何一條信息。
“這是怎么了?”彎彎疑惑地看著方雪雪怒火中燒的表情,不解道:“大師兄又惹你生氣了???”
“彭白澤這個死直男,老娘當初怎么會看上這么一個沒出息的玩意兒!”方雪雪勃然大怒道:“寶貝兒,你說說他,一個大老爺們年紀快要奔三的人了,怎么就非得聽他爸媽的安排,不能聽我一回呢?前幾個月我剛陪他回家,算是正式見過了他的父母,這次不過是禮尚往來,理應到我家去談談我和他結婚的事兒了,他可倒好,一句爸媽吩咐下一年再去就把我給打發(fā)了!你說是不是很過分!”
“這個嘛...”彎彎尷尬地湊近了身子看著她道:“你是怎么想的呀?”
生氣過后的方雪雪總是能夠極速地讓自己平靜下來,不經(jīng)意間將怒氣引到了彎彎的頭上,方雪雪看著她尚未察覺的表情不由抱歉道:“對不起啊,寶貝兒,我不是要跟你生氣的,實在是老彭他太過分了!”
“沒關系啦,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彎彎笑瞇瞇道。
“我是打算先同他回家見父母,這件事今年已經(jīng)完成了,他父母也不再反對我倆之間的婚事。這不快要過年了么?我心里想著,既然他家已經(jīng)定了,現(xiàn)在正好趁熱打鐵去我家談談,說不定這件事兒就成了。大過年的,伸手不打笑臉人,我爸媽一貫好脾氣,老彭他好好表現(xiàn)表現(xiàn),明年我就可以真的嫁給他了,這樣不好嗎?”方雪雪撇著嘴委屈道。
“嗯...我說了你可不許生氣哦!”彎彎看著她道。
“你說,我不跟你生氣。”方雪雪道。
“首先呢,大師兄的確是帶著你回他家探望父母,也確實定下了你們的事,可這個結果你不是說沒有告訴你爸媽嗎?既然沒有告訴的話,會不會你家這么會有其他打算或想法呢?所以呢,我覺得你應該先把這次的探訪結果告訴方爸方媽,探探他們的口風,然后再去詢問大師兄的出行計劃和安排。如果彭家父母也同意的話,你再帶著大師兄一起回家,條件允許的話,也可以帶上他的父母一起去你家過這個年,大家一起熱熱鬧鬧的把婚事訂下來,這樣不是減少了很多不必要的矛盾和沖突嗎?”彎彎沉思道。
“對啊!我怎么沒想到!”用力拍了拍腦門,方雪雪恍然大悟道:“只顧著跟老彭生氣,卻把這個結果忘了告訴我爸媽,嗨!我可真是的。寶貝兒,這次可真要謝謝你提醒我,不然的話,現(xiàn)在我還在錯怪老彭考慮不周全呢!”
“你我之間就不要這樣客氣啦!我?guī)湍悴灰彩呛锨楹侠淼穆?!”彎彎微笑道:“再說,我也想盡快吃到你和大師兄的喜糖呢!你這個伴娘的位置我可是預約了其中一個的哦!你可不許耍賴!”
“那是自然!放心吧,你和諾諾一人一個伴娘的位置,誰都跑不了?!狈窖┭├嗜坏溃拥穆曇衾镌缫训チ朔讲诺呐?,轉身便同彭白澤再次發(fā)起信息來。
本以為簡單幾句話的分析便能讓兩人和好如初,誰承想到的是,方雪雪和神獸師兄彭白澤的戰(zhàn)火卻是越演越烈。終于在彎彎回到家后,兩人撕扯著敲響了柳月梢家的大門。
“這么晚了會是誰呢?”彎彎看著柳月梢疑惑道。家中幾乎不曾有過訪客,上次彩排結束后,言諾諾倒是來接過她一次,兩人相約一同去買最新款的口紅。不過那一次言諾諾也是等在小區(qū)樓下的停車場里,并未直接出現(xiàn)在她和柳月梢的家門口。
尋著敲門聲打開了門,彭白澤鐵青著臉拉著身后的方雪雪,二話不說便鉆進了彎彎的家中。兩人沉默著一言不發(fā),只呆愣愣地坐在沙發(fā)上緊盯著電視里播放的節(jié)目,兩人的臉上均呈現(xiàn)著黑如鍋底的表情。彎彎無奈地看了看柳月梢搖了搖頭,柳月梢寬慰地拍了拍她的頭走向廚房,未待多時,手中便端著兩杯果汁和一碗新鮮切盤的水果走了出來,放在了方雪雪和彭白澤的面前。
“先吃點水果吧!大老遠的跑過來,自己開車過來還是乘出租車?”彎彎開口道。
見兩人沉默著不發(fā)一言,只各自端起果汁面無表情的一飲而盡,拿起果叉伸手去叉水果時,不小心碰到的手又極速地撇向了一邊。彎彎好笑地看著他倆,方才快步上前抓住兩個人的手,將方雪雪的手放在彭白澤的手中讓他握緊道:“好啦!大師兄,不要鬧了。雪雪雖然做事穩(wěn)健,可脾氣總歸是小孩子一樣需要去哄的。生氣歸生氣,你可不能不理她,知道了嗎?”
“林彎彎,你個小丫頭片子怎么總是胳膊肘向外拐?雪雪這個憨婆娘氣我不會講話,你也要氣死你的大師兄是不是?走走走,咱們回家去!家丑還不外揚呢?可勁兒趕著來讓他倆奚落咱!”彭白澤的犟脾氣一上來,就連平日里關照有加的小師妹林彎彎也不放過。彎彎卻未將他的氣話放在心上,只捏了捏柳月梢的手心,示意他去開口解圍。
柳月梢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轉身坐在彭白澤的身邊,看著兩人仍舊黑如鍋底般鐵青著的臉色道:“怎么了這是?聽彎彎說你們和好了,還是因為回家那件事?”
方雪雪將手從彭白澤的手中抽出來,面色不快地看著他道:“老彭,你今天得當著我最好的朋友和妹夫的面給我一個交代!不然我跟你沒完!你憑什么不跟我回家見媽爸?合著我如你的心愿跟你回了家,你家承認這門親事就算完事了?你考慮過我爸媽的感受嗎?女婿面兒都沒見上,女兒反被嫁出去了?這是你老彭家應該干的事兒嗎!”
“我...”彭白澤著急的撓了撓頭,心下沉入一口氣大聲道:“你還讓不讓我說話了!我一開口你就堵我,我還沒解釋清楚,你就連口帶動手的給我撓成了鋼絲球。你讓彎彎看看你干的好事兒!方雪雪,你屬狗還是屬貓的!怎么還撓人咬人的呢!”
“彭白澤你...!”
未待方雪雪怒氣值完全爆發(fā),彎彎便快速拉著方雪雪回到了臥室,拍撫著她的心口道:“消消氣,你先冷靜冷靜,我陪你在這兒悄悄聽聽他們怎么說好不好?這樣吵下去也不是解決問題的好方法,你不是也想聽聽大師兄的交代嗎?那就讓月梢去問問實情,好不好?”
見方雪雪點頭同意,彎彎搬過門后的小凳子讓她坐下,輕輕將房間門打開一個縫隙,聽見門外彭白澤的聲音道:“我知道雪雪的心思,也了解她是真的想要和我結婚。我們倆一路走來不容易,爸媽一直不同意,直到今年才終于改變了心思,承認了我和她之間的事。這次我?guī)е丶?,正是想要讓他們對雪雪的印象有所改觀。我想讓他們知道的是:雪雪她不再是當年大學校園里天不怕地不怕總愛闖禍的毛躁丫頭了,她同樣也可以成為我彭白澤身邊最適合的那個人。我想讓她趁著年假先回家和方爸方媽溝通溝通,我再帶著禮物和爸媽一起探望??稍掃€沒說完就被她堵了回去,直到現(xiàn)在她仍然沒讓我把我的想法說出口來。兄弟啊,你說我冤枉不冤枉?如果老天爺能夠看到我的冤屈,他就能下點雪讓我痛痛快快哭一場,也好過被自家媳婦冤屈死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