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泊中心的小竹屋,外面是一排排翠綠的竹子,好似從水中生長出來的一樣,自然而然的并排在一起,形成了三層高約三米多的竹墻,排開來足有十多米寬,中間有一個大開口,寬約三米,踏入竹制的臺階,映入眼簾的是一面竹雕的屏風,寬約兩米,高約三米,上面雕刻的著祥云和圖案,還有眾多人影,約莫有數(shù)十個之多,最頂上雕刻了八個巨大的石碑,人影比石碑小了好多倍,數(shù)十個人影與石碑構(gòu)成了四比六的比例。
屏風上雕刻畫面格外生動,三人只是稍微盯著看了一會,然后就被畫面上的場景震懾住了,定在原地待了數(shù)秒,王炎戌最先反應過來,回過神以后背上都是冷汗,他趕緊叫醒身旁的南宮俊逸和申云飛,三個人面面相覷,都感覺到了這副竹雕畫中的內(nèi)容極為不凡,對這個茶樓多了一份恭敬,心中也增添了更多的疑惑。
繞開屏風,從左右兩側(cè)進入內(nèi)室,是一條長廊,足有數(shù)十米之長,長廊的入口兩側(cè),擺著兩座雕像,青銅制的雕像,顯得非常古樸,左側(cè)是一條青龍,騰飛在云霧之上,立足于九天之中,正好俯瞰著入口處的人,不得不贊嘆這雕刻的鬼斧神工,好似一條活著的青龍正在注視著你,右側(cè)是一只白虎,青銅作為基底,白玉作為虎皮,它靜臥在云霧之上,高度上略低于青龍,它看上去慵懶無比,唯獨那雙虎目透露著兇煞的目光,似乎隨時就能一躍而起,帶給人巨大的壓迫感。
三人只是略微掃了一眼就步入走廊,他們此刻已經(jīng)對這里產(chǎn)生了巨大的敬畏心,不敢有任何停頓,還是盡快找到老道士姬煜,好好請教他才是正事。
沿著長廊一直走了近百步,終于到了盡頭,盡頭處是一個開闊的大堂,長寬約莫九米左右,四面都是竹墻,而頂部居然是錯落的竹竿,有規(guī)則的組合在一起,形成了九宮格的布局,頂上完全是透亮的,能看到那干凈的純白色天空,大堂內(nèi)只有一個寬約五米的茶桌,朝外的這面擺放了九個木墩子,桌上擺了很多茶具,而那位老道士姬煜正坐在里側(cè),他似乎專心致志的在泡茶,壓根沒有在意到來的三人。
老道士姬煜說道:“你們隨意坐吧,茶一會就好。”
三個人恭敬的拱手行禮,就在老道士的對面坐下,南宮俊逸和申云飛示意王炎戌坐中間,王炎戌幾番推托,還是架不住兩人的強烈要求,只得搖搖頭坐在姬煜的對面,南宮俊逸坐在他的左側(cè),申云飛坐在他的右側(cè)。
他們?nèi)嗣嫔珜擂蔚幕ハ嗫戳艘谎?,老道士姬煜沉浸在泡茶的過程中,對他們?nèi)怂坪鯚o視了。只見他反復用滾燙的熱水沖洗茶具,來回三遍方才結(jié)束,擺好茶具,用茶則將茶葉一點點放入茶壺,再倒入溫熱的清水,里面的茶葉已經(jīng)徹底舒展開來,姬煜揭開茶壺蓋,聞了聞茶香,居然流露出愉悅的表情,再將茶壺的茶水倒入旁邊一個大瓷器里,這是第一遍的茶水,直接倒掉了。
此時再倒入溫熱的清水,茶香要比之前更加清澈一點,姬煜總算滿意了,點了點頭,他將手中的茶壺放在桌上,看著王炎戌、南宮俊逸和申云飛三人。
姬煜說道:“這間茶室是老夫的一處修行場所,輕易不會邀請外人來此做客,不過你們?nèi)伺c我有緣,早晚必定相識,那是自然要來此坐一坐的,而且老夫的這壺君山銀針,那是必須嘗一嘗的?!?p> 王炎戌點頭道:“謝謝姬前輩的好意,請您詳細說一說,我們?yōu)楹尉褪悄苷染胖荽箨懙臄?shù)人之一?”
南宮俊逸同樣滿懷疑惑問道:“之前晚輩有些無禮,還請姬前輩見諒,我也同樣有疑問,何以九州大陸會有大亂?”
申云飛接了一句說道:“是的,九州大陸至今已經(jīng)和平安穩(wěn)近萬年了,就連剛剛發(fā)生的昆侖山人魔大戰(zhàn),人族都戰(zhàn)勝了,徹底冰封了昆侖山群山山脈!”
姬煜只是笑了笑,沒有馬上回答,他將茶壺端起,再聞了一次,那種清澈的茶香似乎更加濃郁了一些,他笑著點頭,將茶壺的茶水倒入旁邊的茶海里,再逐一倒入前方的三個茶杯里,那濃郁的茶香,隨風流入鼻腔,讓人神清氣爽,棕色的茶水,冒著層層熱氣。
姬煜笑著說道:“先品茶,我們再繼續(xù)說!”
三人齊齊端起茶杯,王炎戌和申云飛直接一口喝光,似乎還沒體會到那種味道,就已經(jīng)灌入喉中,徒留一絲茶香在口中,回味無窮。唯有南宮俊逸是小口一點點在喝,前三口格外小心,似乎在細細品味,后兩口才放開飲茶,五口方才飲盡,臉上流露出享受的笑容。
姬煜大笑著說道:“如何?老夫的茶可是人間極品!”
南宮俊逸拱手笑道:“正是,今日能飲得此茶,已經(jīng)是不枉此行!”
王炎戌和申云飛則是滿頭霧水,似乎這茶水也就是比普通的茶水好喝了一點點,并沒有那么夸張吧,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兩完全就不懂,但是既然姬前輩都這樣說了,只得趕緊迎合點頭稱贊!
姬煜點了點頭,繼續(xù)說道:“你們只知其一,卻不知道如今的九州大陸,已經(jīng)是內(nèi)憂外患并存,而且即將同時迸發(fā),九州大陸萬年的安逸,已經(jīng)帶來了巨大的隱患,昆侖山人魔大戰(zhàn),根本就沒有戲曲故事那么神乎,那些只是經(jīng)過美化的,實際上就是人族打不贏魔域了,只得犧牲昆侖山的所有人來保全九州大陸的安危罷了。”
他接著說道:“以老夫的《皇極天道術(shù)》推算來看,約莫今歲入冬,九州大陸定然天下大亂,而那虎視眈眈的魔域妖獸軍團,勢必會再次來襲,恐怕整個人族都要再次經(jīng)歷萬余年前的第一次人魔大戰(zhàn),那種慘烈,那種殘忍,根本不是你們現(xiàn)在能想象的?!?p> 王炎戌立刻問道:“姬前輩,既然您已經(jīng)推算出來了,為什么不去阻止呢?如果九州大陸天下大亂,我們怎么辦,這么多人族的百姓怎么辦,他們都是無辜的!”
南宮俊逸接著問道:“正是,難道當今禹氏皇族都無法阻止嗎?禹皇統(tǒng)一天下已經(jīng)萬載,應該具備足夠的底蘊,肯定有應對之策的,我不相信萬年之前的戰(zhàn)爭還會再次爆發(fā)!”
申云飛安靜的思考著,他無法插話,因為他完全無法預估那是什么樣的戰(zhàn)爭,難道整個人族都要滅亡嗎?!
姬煜面色嚴肅的說道:“倘若憑老夫的一己之力就能阻止這些,老夫定然全力以赴,但天道蒼茫,又豈是一個人能改變的呢?所以老夫才急著來找你們這幾位,事關(guān)人族復興的娃兒,你們還太弱小,太稚嫩,如今的你們并不具備一戰(zhàn)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