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總,謝謝你送我來醫(yī)院,這一次算我欠你的,若是以后在工作之余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你盡管開口,只要是在我能力范圍之內(nèi)的,我定當(dāng)竭盡全力。”
林歡喜接過夏森遞過來的勺子,態(tài)度無比地誠摯,雖然她并不想和夏森牽扯過多,但這一次真的要好好謝謝他。
“歡喜,你…算了,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夏森輕輕嘆了一口氣,對她,他還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他是一個商人,商人是不會做賠本的買賣的,可能大多時候他所說所做的確為有利可圖,但在與她有關(guān)的事情上,他從來都沒想過讓她回報什么,一切都是情感使然。
不過既然這么說能讓她心里舒服點的話,那就隨她去吧,是他親手扼殺了她的感情,把她從身邊推開,他活該承受這樣的后果,只要她能好好活著,他怎么樣都無所謂。
現(xiàn)在想起看到她求救信息的那一刻,他還是會感到后怕。
昨晚他突然失眠,怎么都睡不著,所以在手機響起的時候,他才會第一時間看到她的消息。
寂靜的深夜,家中突然出現(xiàn)兩個陌生人,就算是男人也會感到害怕,更別說她這樣一個獨自居住、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一想到可能會發(fā)生的事情,他整個人就像瘋了一樣,車速不斷增加,他卻仍然覺得不夠,恨不得立刻就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凌晨的車流量雖然遠不如白日,但他還是被突然轉(zhuǎn)彎的一輛大貨車逼停,撞到了樹上,額頭的熱流模糊了他的視線,他顧不得自己,確定了車還能開后,一腳油門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他到達林歡喜家樓下時,警察也正好趕到,他們用最快的速度上了樓,動用技術(shù)手段破了門,這才把林歡喜送到了醫(yī)院,當(dāng)然,兩個賊也順利落入法網(wǎng),被警察帶走。
“民警同志說等你醒了需要去派出所做個筆錄,如果你還感覺哪里不舒服的話,我打電話跟他們說一下,什么時候好些了什么時候再去。”
“夏總,我很好,這瓶營養(yǎng)液輸完,我就出院去派出所做筆錄?!?p> “好,既然你想去,那我一會送你過去?!?p> “不用了,夏總,我…”
突然,林歡喜像是想起來了什么,她立刻用手捂住臉。
她的臉…
“別擔(dān)心,我已經(jīng)拜托護士幫你卸了妝,對了,這里是我?guī)湍阗I的衣服,你一會換一下,我去幫你辦出院?!?p> 夏森拿起放在床邊柜子上的白色手提袋,交給了林歡喜,然后走出了病房。
林歡喜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眼前卻突然浮現(xiàn)出了男人深情款款的模樣,面對她那張鬼畫符的臉,他還能有那樣的神情,也真是難為他了。
夏森本來是堅持要送林歡喜去派出所的,但是他突然接到了金言的電話,必須要回公司處理一些事情,他沒辦法,只能先行離開,這樣的結(jié)果林歡喜自然是欣然接受的,倒是省得她磨嘴皮子了。
臨走之前,夏森還給林歡喜放了三天的假,反復(fù)叮囑她回家后要好好休息,如果有什么事就給他打電話。
林歡喜胡亂應(yīng)著,夏森這才放心地上了車,他走后,林歡喜也隨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去了派出所。
在回家的路上,林歡喜只覺得腦袋亂哄哄的,從給她做筆錄的劉警官的描述中,她知道了一些夏森沒有說的事情。
原來夏森頭上的傷口和那輛一直被他視做珍寶的寶馬車車頭的損毀,都是為了救她,出了車禍導(dǎo)致的。
那天夏森帶著劉警官及其同事上樓后,發(fā)現(xiàn)屋內(nèi)沒有聲音,怕林歡喜出什么事,他們就使用技術(shù)手段破了門,門打開后,夏森是第一個沖進去的。
那個時候屋內(nèi)的兩個賊正站在被打開的窗戶旁邊,看樣子似乎是打算從那里逃跑,但他們手上卻沒有任何輔助工具。
讓劉警官感到詫異的是,他和同事還沒來得及對兩個賊實行強制措施,二人就已經(jīng)主動地手抱著頭蹲在了墻角,劉警官和同事互看一眼,隨即利落地掏出了手銬。
而一旁的夏森對著林歡喜喚了幾聲后,發(fā)現(xiàn)她還是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他突然就像瘋了一樣地走到兩個已經(jīng)被控制住了的賊面前,帶著強大的怒火將他們一頓拳打腳踢,那二人被手銬束縛了行動,無法反抗,幾拳落下就鼻青臉腫,兩個警察拼了全身的力氣才把夏森拉開。
隨后劉警官示意同事看著夏森,緊接著他去探了探林歡喜的鼻息,在確定她只是昏迷后,這才終于喚回了夏森的理智。
劉警官讓同事帶兩個賊先回所里,而他幫著夏森一起將林歡喜送到了醫(yī)院。
在醫(yī)院里,醫(yī)生告訴夏森,林歡喜并無大礙,只是因為低血糖,再加上受到了驚嚇才會昏迷,反倒是他額頭上的傷口看起來更嚴重一些。
后來在護士的幫助下,夏森處理好傷口,協(xié)助劉警官去派出所了解情況,順便說了他車禍的事情。
盡管這些都出自警察的口中,但林歡喜也并不全然相信,她太清楚夏森是怎樣的一個人了,如果曾經(jīng)受到的傷害這么容易就能抹平,那這個世界犯錯的成本豈不是太低了些。
她已經(jīng)不是以前那個傻傻的小女孩了,無論這一次夏森到底是出于什么樣的心態(tài)來救她,她都有把握保護好她的心不再重蹈當(dāng)年的覆轍。
“姑娘,到了。”
司機師傅已經(jīng)把車開到了小區(qū)樓下,林歡喜遠遠地看著她住的那一幢樓宇發(fā)呆,其實不過才短短的十幾個小時,她卻好像重生了一次。
…
“我姓顧,名清,字余生,是想和你成親的人?!?p> “我看他也受了傷,流了不少血,要給他包扎他死活不同意,非得讓醫(yī)生先看看你到底有沒有事,其實你就是普通的昏迷,哪有他的傷口嚴重?”
…
那個憑空出現(xiàn)的男人,還有平日里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夏森,她活了二十九年,第一次覺得原來她竟然也是能招桃花的體質(zhì),接下來還會發(fā)生什么?
她的人生似乎偏離了既定的軌道,走向了一條無法預(yù)測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