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長期跟隨公孫瓚的將領(lǐng),二郎雖然沒有參與到黃巾之亂圍剿當中,但僅憑陳子重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
當初的大漢朝廷能夠平定黃巾之亂想必付出了沉重的代價,甚至皇室還從名山大川中邀請出了同樣具有超凡能力的人。
否則很難想象陳子重都自認不如的張角是怎樣隕落在廣宗的。
直接將陳子重的法術(shù)拋之腦后,二郎再次將目光轉(zhuǎn)移到至少已經(jīng)離開營門五百步距離的丘力居身上。
畢竟這才是自己需要面對的問題。
但也沒有命人將陳子重再次送回營帳。
眼看沒有搭理自己的陳子重竟然直接爬山了營門柵欄。
想要站在柵欄上看看丘力居長什么樣子,但營門附近的將士可沒有看到陳子重使用“道術(shù)”,對陳子重根本沒有一點畏懼心理。
原本已經(jīng)擺好防御陣型的士兵對他怒目而視。
但陳子重就像沒看見似的站在柵欄上繼續(xù)眺望前往。
聽到屬下接二連三的投訴后,二郎實在沒有忍住直接派人將陳子重捆了起來扔進帥帳,現(xiàn)在的他總算明白了什么叫做眼不見心不煩。
將陳子重這個禍害扔進大營后,二郎突然感覺到身心愉悅,看來陳子重站在這里的確給他帶來了很大的壓力。
只是在面對丘力居大軍壓陣時被無視了而已。
但不管是誰,只要親眼看到大營兩翼突然出現(xiàn)的防御設(shè)施都會對陳子重產(chǎn)生一種莫名的恐懼。
這是人類對未知事物的恐懼。
將陳子重這家伙處理完以后,將士們趁著空閑時間進一步加固了營門防線。但二郎比較驚奇的是丘力居只在原地觀望,不僅沒有率兵沖營,甚至連威脅的舉動都沒有。
其實丘力居早在對面將士休整大營時就想要沖擊營門。
但原本已經(jīng)崩潰的右翼防線將士已經(jīng)返回了中軍,在他們的添油加醋下,公孫瓚大營已經(jīng)成為妖怪居住的地方。
丘力居已經(jīng)派遣親衛(wèi)在大軍中巡視,禁止所有士兵交頭接耳。
但他管理的越嚴格,這種小道消息傳播的速度反而更快了,短短的一炷香時間內(nèi),所有人都知道公孫瓚大營里面有妖怪。
原本想要趁著大營出現(xiàn)騷亂時進攻的丘力居不得已放棄了強行進攻的打算。
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丘力居部接連兩次進攻都被迫中止。
將士們根本不可能再次提振士氣進攻大營,而且公孫瓚營中竟然有能夠使用法術(shù)的妖道,他自己也擔心率軍出征時會被妖道偷襲。
時間就在丘力居的猶豫中逐漸流逝,率領(lǐng)大軍與二郎守營部門對峙了足足有半個時辰。
但此時的公孫瓚回援部隊已經(jīng)接近了大營,甚至先鋒部隊已經(jīng)看到了大營所在位置。
“首領(lǐng),大營后方出現(xiàn)了大股騎兵行蹤,很有可能是公孫瓚的回援部隊!”
丘力居派出去的偵騎發(fā)現(xiàn)大股騎兵蹤跡后趕緊返回匯報。
“公孫瓚怎么回防如此之快!”
這個時候直接從大營后方趕回來的只可能是公孫瓚,如果是張純打贏了的話,以他對張純的認識,張純早就率軍溜之大吉了。
因為張純哪怕打贏了也是慘勝,如果他敢率殘兵出現(xiàn)在丘力居面前,恐怕丘力居會直接放棄攻打打贏會先把他收拾掉。
雖然兩人是名義上的盟友,但張純依靠金銀、美女將他的屬下一個個攻陷,等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身邊只剩下四千直屬部隊。
但他知道張純此次前來帶領(lǐng)的肯定是他的老部下,這些部下可不是隨便拉出來的牧民,至少也是在幽州之地與漢軍交戰(zhàn)過的精銳。
張純怎么敗的如此之快!
現(xiàn)在留給他的時間并不多了,公孫瓚前鋒部隊已至,大部隊肯定就在不遠處,要是被前鋒部隊纏上了,恐怕自己想走也走不了。
一想到大營內(nèi)還有一個妖道隨時有可能配合大軍襲擊自己,丘力居心中發(fā)憷不敢在營前對峙,對著身旁的副將喊道:
“你帶領(lǐng)一千騎兵斷后,其余人隨我返回大營!”
說完丘力居直接帶領(lǐng)親衛(wèi)返回中軍,將前鋒營全部丟給了副將。
雖然他并不想在這里與公孫瓚交戰(zhàn)。
但如果公孫瓚拼命追擊,他留下的一千人至少會給他爭取半個時辰的時間,這個時間足夠他帶領(lǐng)將士們返回大營。
副將雖然并不情愿,但他根本沒有選擇,他的全家性命可全都在丘力居手上,如果他乖乖遵守命令倒也罷了。
如果敢違抗命令,到時候第一個倒霉的恐怕就是他的家人。
無可奈何的副將只能率領(lǐng)前鋒營給大軍斷后,他只能寄希望于公孫瓚沒有那么好戰(zhàn),不好對丘力居大部窮追不舍。
安排完斷后部隊,丘力居在親衛(wèi)的護佑下直接跑到了后營所在位置,整個大軍跟隨丘力居的行動直接變陣。
在大營中的二郎只看到了丘力居變陣,下意識的以為丘力居要進攻大營,但直到煙塵散盡后才發(fā)現(xiàn)丘力居大股部隊竟然跑路了。
從煙塵升起到平息,僅僅一炷香的時候就已經(jīng)看不到丘力居的主力部隊,營外留守的數(shù)千人也做好了隨時撤退的準備。
要知道二郎為了防守直接讓所有將士從騎兵轉(zhuǎn)為步兵,哪怕他想要出營追擊,至少也要半炷香的時間才能完成整頓。
有這個時間,丘力居有可能已經(jīng)跑出去三四里的路程。
而且更為致命的是大營外全部都是丘力居的偵騎,二郎為了收縮防御根本沒有派遣偵騎出去偵察。
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公孫瓚回援的前鋒部隊已經(jīng)抵達大營后方不遠處,一炷香不到的時間就會返回大營。
這也是二郎不敢出營追擊的原因。
他根本不知道大營外面是什么情況,完全是兩眼一抹黑。
公孫瓚大營附近的偵騎不斷向副將處匯集,還帶來了公孫瓚前鋒的行動軌跡。
眼看公孫瓚回援部隊距離大營只剩下一千多步,副將在營門處與守軍對峙的時間足足有小半個時辰,已經(jīng)足夠大軍撤退。
想到這里,副將直接率領(lǐng)本部騎兵沿著另外一條道路的方向前進,并沒有打算沿著主力部隊方向撤退。
這也是丘力居所要求的,想要誤導公孫瓚沿著留守部隊的行動軌跡追擊,使他能夠在大營內(nèi)做好防御準備。
看到一直在正門處晃悠的留守部隊開始后撤,一直在營門處保持高度警惕的二郎長出了一口氣。
雖然他在丘力居部撤退時就知道公孫瓚的回援部隊很有可能在路上。
但只要公孫瓚一刻沒有回到大營,那他就必須要保持高度警惕,防止丘力居率領(lǐng)騎兵給自己來個回馬槍。
不多時。
后方已經(jīng)傳來了轟隆的馬蹄聲。
隨著大營后方騎兵引發(fā)的轟隆聲越發(fā)接近。
二郎一直高度緊繃的精神開始放松。
帶著少數(shù)親衛(wèi)穿過大營來到了后營所在。
幾十息的功夫,公孫瓚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二郎等人的眼前,只見公孫瓚一馬當先來到了后營中說道:
“二郎辛苦了,丘力居他們離開多久了!”
看到二郎已經(jīng)率兵前來后營迎接,公孫瓚知道他們已經(jīng)成功的防御了丘力居的進攻,但他并不知道大營有多少損失,也不知道丘力居離開了多長時間。
“丘力居本部離開了半個時辰,斷后部隊離開月一炷香的時間,但他們是分開走兩條道路,屬下?lián)挠新穹]有深入偵察?!?p> 確定丘力居部全部從大營這年撤離后,二郎還是派遣了幾十名偵騎沿著他們后撤的方向偵察,但此次偵察范圍被限定在二十里以內(nèi)。
雖然雙方都是臨時駐扎營地,但對周圍的環(huán)境并不熟悉,很有可能在特殊地形下遭受伏擊。
“我軍除大營守軍外,皆是疲憊之師,不宜追擊!”
二郎看了一眼公孫瓚身后的騎兵說道。
雖然陳子重在他出征前已經(jīng)提醒,但一心想要追擊張純的他直接無視了陳子重的好意。
“的確大意了!”公孫瓚想到。
但他沒有想到因為自己的一時大意導致自己付出了慘重代價。
他沒有想到張純手下的精銳烏桓騎兵是如此難纏,要不是嚴綱等人拼命殺穿了烏桓騎兵,這場戰(zhàn)役的勝負猶未可知。
這張小規(guī)?;鞈?zhàn)的直接結(jié)果就是:
此戰(zhàn)公孫瓚傷七百余,亡兩百余,包括嚴綱在內(nèi)的多名將領(lǐng)受傷嚴重無力再戰(zhàn),而張純部直接丟在戰(zhàn)場上的尸體就超過一千具,傷者不計其數(shù)。
最關(guān)鍵的是,公孫瓚并沒有抓到張純,就在兩軍陷入焦灼狀態(tài)的時候,張純在心腹的掩護下,率領(lǐng)少數(shù)精銳從混戰(zhàn)中突圍而去。
當然這也是導致張純部直接崩潰的原因,否則公孫瓚很有可能還在混戰(zhàn)當中,付出的傷亡也會更大。
公孫瓚本想乘勝追擊圍剿張純,只要能抓到張純就算這次帶出去的將士傷亡一半也是值得的。
但二郎派遣的偵騎卻直接讓他打消了念頭。
丘力居已經(jīng)派遣數(shù)千人準備攻營,這可不是在開玩笑。
他此次出征并沒有攜帶任何糧草,一旦大營不保他就無法得到糧食給養(yǎng),大軍崩潰只在一瞬間。
只要是個正常的將領(lǐng)都知道這時候該怎么做。
公孫瓚果斷的放棄追殺張純的想法,親自率領(lǐng)一千多戰(zhàn)力完整的騎兵急速返回。安排一部分輕傷員清理戰(zhàn)場、搬運尸體,并協(xié)助將重傷員運送回營。
聽到二郎勸諫自己不要率兵追擊,公孫瓚回頭看了一眼。
雖然自己所帶領(lǐng)的回援部隊大多數(shù)都沒有受傷,但是剛剛經(jīng)歷一場惡戰(zhàn)的他們的身體已經(jīng)極為疲倦。
疲憊之兵就算追上了又能如何,說不定丘力居就在以逸待勞等著他們。
況且沒有必要冒著這個險。
公孫瓚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
“身上有傷者回營療傷,余者返回幫助運輸傷員物資”。
一直跟在公孫瓚身側(cè)的鄒丹越過眾人領(lǐng)命告退,直接率領(lǐng)數(shù)千名騎兵沿著來時方向疾馳而去。
“大營防務(wù)怎么樣,留守兵力損傷幾何?”
公孫瓚一邊走向營內(nèi)一邊問道。
“丘力居多次意圖襲營皆被我部堅決反擊,并沒有人員傷亡!”
二郎如實回答道。
“甚好!”這是公孫瓚知道丘力居襲營后得知的最好消息。
當然他下意識的將所有功勞都算在了二郎身上。
但此時的二郎已經(jīng)命人幫助救治傷員,根本沒有把心思放在公孫瓚身上。
聽到帳外的馬蹄聲逐漸清晰,被綁在帥帳中的陳子重已經(jīng)知道丘力居肯定已經(jīng)跑了。
如果要是被報仇心切的公孫瓚在大營附近纏上,搞不好要吃一個大虧。
但公孫瓚已經(jīng)率軍返回總歸是一件好事,他也把一直懸著的心放下了。
不多時。
帥帳的簾子被掀了起來,一縷陽光直接照在了陳子重的眼上,雖然并沒有看清進來的人是誰,但聽到來人的說話聲就知道肯定是公孫瓚。
“他怎么被綁了起來?”
公孫瓚清楚的記得自己臨走之前并沒有下達捆綁陳子重的命令。
“妨礙大營防守,被我命人捆了起來”。
二郎毫不客氣的說道。
“妨礙大營防守?”公孫瓚心中想到,但以陳子重的本事,他要是真的想干擾大營防御,恐怕這時候自己被前后包餃子才對。
但以他對二郎的了解,二郎也不是無中生有的人,這其中恐怕有隱情。
隨手放下撩開的門簾,刺眼的光線從陳子重眼睛上逐漸消失,再次睜開雙眼的陳子重對著公孫瓚上下打量了一番。
但公孫瓚并沒有理會他,直接坐在了案牘后方。
“將軍此行可是一場惡戰(zhàn)?”
見到公孫瓚似乎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陳子重只能夠主動問道。
二郎站在了公孫瓚面前,看了眼陳子重道:
“剛剛丘力居襲營,這小子還算出了點力氣!”
“嗯?”公孫瓚哼了一聲。
沒有給二郎解釋的機會,直接一腳將放在身前的案牘踹翻。
二郎作為公孫瓚命令的大營守將,他有權(quán)利調(diào)動大營內(nèi)的任何將士、物資來防守大營。
但陳子重這種人他都敢用,這是公孫瓚萬萬沒有想到的。
一想到大營數(shù)千人的身家性命竟然被陳子重握在手中,公孫瓚不由得對二郎怒目而視,說道:
“大營防務(wù)你竟敢交由外人!”
“末將怎敢借由他人之手完成防務(wù),但丘力居分兵數(shù)千意圖進攻大營防守最為薄弱的兩翼,末將無奈讓這妖道釋放法術(shù)?!?p> “這才將丘力居部隊嚇退,而且這妖道釋放完術(shù)法后就直接暈倒了?!?p> 二郎回答道,雖然他是公孫瓚的心腹,但擅自將防務(wù)交由他人可是死罪!就算公孫瓚想保他也不可能違背自己制定的軍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