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蕭常笑的話語眾人都是愣了一下。
溫舒最先反應(yīng)過來,朝著陳尋耐人尋味的笑了笑。
然后是東方宏與南宮明,兩人看向陳尋的目光皆是發(fā)生變化,要知道陳修平如今可是江湖第一高手外加朝廷左丞相,個人武力還在其次,朝廷左丞相可是算得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又一手創(chuàng)立了壓服天下江湖的八扇門,算得上是全天下最炙手可熱的人物。
最后反應(yīng)過來的陳尋長大嘴巴,“難道,難道,我那老爹是。。,”
“沒錯?!笔挸Pν葱募彩椎馈澳憔褪顷悗熜衷缒険斓降墓聝海皇菬o奈已有原配夫人,所以將你送上了神隱宗?!?p> “。。。?!?p> “。。。。”
“。。。?!?p> 陳尋一口老血吐出,“所以,我還是個孤兒?”
眾人一陣沉默,陳尋更是一臉嗶了狗了的表情。
就在氣氛逐漸孤兒的時候,東方宏拍了拍陳尋的肩膀,道“挺你?!?p> “挺你妹??!”陳尋默默吐槽。
南宮明遲疑了一下,也安慰道“沒事,沒爹媽又怎樣,你師父對你還是挺好的?!?p> 說的對,沒有中間那句就更好了!
“公子。?!?p> “沒事,問題不大。”陳尋回到?!胺凑胰松笆畮啄暌矝]見過爹媽,沒有出沒有吧。”
雖然回答得很灑脫,陳尋也很快調(diào)整好了心情,但話語里還是染上了一絲不易察覺心酸。
挑起話頭的溫舒也是尷尬不已,“沒想到老夫今日還無意中做了一回惡人,是老夫的過錯,本想與小友談上一談,如今卻是不適合了,告辭?!?p> “對了,老夫今日前來乃是送一學(xué)宮晚輩南下徽州,若是遇見,可以打聲招呼,他叫顏放。”
說罷,溫舒身影直接消失。
胸有驚雷而面如平湖者,了白可拜上將軍。這小家伙還算有點意思。
回去路上,盡管陳尋努力裝作平常,但眾人還是看出他興致不高。
看著一臉腌樣的陳尋,蕭常笑默默心想,師兄啊,這可怨不得我啊,是您在我臨走前三令五申說,不要暴露您的身份的!以后出了岔子,可別怪我啊。
重新上了船,陳尋提議道“先去一層幫霸先把行李啥的搬到三層去吧?!?p> 眾人自是無不可。
運船共分四層,其中三層都是住客的,至于第四層則是運船伙計與纖夫的住所。
來到第一層,房間的密度明顯比三層密集了許多,倒也說不上多臟亂,畢竟有運船伙計定時打掃。但是環(huán)境確實一般。
不同于第三層的書香氣,與低調(diào)的奢華,一層的房間里除了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個柜子,幾乎在沒有什么,而陳霸先窮苦人家出身,除了幾身換洗衣物在沒有其他。
拿好衣物,眾人便是出了門。
正好隔壁有人入住,看見出門的陳尋便朝其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
陳尋看見此人,便是愣了一下。
只見此人身著淡藍色儒袍,身材頎長,頭發(fā)一絲不茍頗為正經(jīng)的扎在身后,白凈的面容談不上太過英俊,卻是極為讓人舒服,腰間懸掛一枚玉佩,刻有一行細密小字:其心三月不違仁。
收拾好的東方宏見陳尋愣在原地,拍了拍他“想啥呢,走了?!?p> 被拍醒的陳尋見住客已經(jīng)進門,趕忙前去敲了敲門。
門開,住客見是陳尋也是愣了愣,隨即笑到“不知兄臺何事?”
“敢問先生姓名?”陳尋單刀直入。
住客呆了一下輕笑道,“在下顏放?!?p> 陳尋聽到,輕呼了口氣,是了。
“人家叫啥關(guān)你啥事,走了喂。等等,顏放?”
“顏放是誰?”陳霸先憨憨問道。
“顏子后人,顏放。小放,可還記得我?”蕭常笑溫和道。
看見蕭常笑,顏放立即展顏笑道“是蕭師叔?師叔離開學(xué)宮十幾年,那時顏放不過幾歲而已。多年未見,師叔可好?”
“好的,好的。先前溫師提過一嘴小放,沒想到運船如此之大也能遇見。”
“原來顏兄與蕭叔還認識,這第一層雖然不算臟亂,卻有些狹窄,施展不開手腳,不若我們一起搬去三層吧?”陳尋熱情道。
“不必,這位兄臺好意顏放心領(lǐng)了。不過在下一是囊中羞澀,二是與兄臺不甚相熟,不好占兄臺便宜。還是算了吧?!鳖伔殴笆诌€禮道。
見顏放并不同意,陳尋趕緊朝蕭常笑使了使眼色,示意他趕緊幫幫忙。
蕭常笑見狀,開口道“小放,不用客氣,這位是陳師兄的兒。。養(yǎng)子陳尋,你們算是同輩,可以親近親近。”蕭常笑道。差點說漏了嘴我去。
“陳師兄?陳修平?”顏放想了想,問道。“卻不知師兄還有一位。。一位養(yǎng)子。既是陳師叔的。。養(yǎng)子,咱們理當(dāng)親近親近。如此,在下便是卻之不恭了。”
“沒問題,沒問題?!标悓ぺs緊道?!霸蹅冏?,我來幫你拿行李?!?p> “不必?!鳖伔胖x絕道。
陳尋也不多說,隨著眾人前去三層。
路上,顏放與蕭常笑走在最前面,兩人乃是師侄,自是有不少話說。陳霸先與南宮明走在中間,只是陳霸先對于南宮明頗為畏懼,卻不敢對南宮明說話。
東方宏與陳尋走在最后,東方宏用胳膊肘頂了頂陳尋,道
“雖然顏子后人身份算是不凡,不過你也不必如此熱情吧?”
顏子,孔門十哲、七十二賢人之首,儒家五大圣人之復(fù)圣。乃是至圣先師最喜愛的弟子,也是儒家地位第二高的圣人。
只是圣人之后身份雖然顯赫,但是顏家一脈在學(xué)宮已經(jīng)沒落,人丁也一直不算興旺,近幾百年在學(xué)宮的聲音一直不算大。
而陳尋雖然朝廷大員之子的身份算是沒了,但是是天榜第三的李太虛的親傳弟子,也該與顏放是平輩論交,那里該如此卑微,像只舔狗。
“你不懂,老頭子與學(xué)宮大祭酒王烈也就是我?guī)熥骊P(guān)系極好,來往書信一直很多,王烈對于顏放一直贊不絕口,稱其品行俱佳,最有儒門君子之風(fēng)。”
“老頭子對顏放也很贊賞,老頭子你還不知道?對于晚輩一直算是不假辭色,除了我,幾乎沒有對其他年輕人如此稱贊過,而且又是我同輩人,當(dāng)然要與他打好關(guān)系了?!?p> 除了這個原因,陳尋其實還有一個埋藏在內(nèi)心的理由。
顏回是這個世界為數(shù)不多與前世有對應(yīng)的圣人,雖然這個時間的顏回沒有早死,但是其思想與前世相差不多,而顏回也是陳尋前世最喜愛的古人之一,也算是陳尋對于前世的一些念想了。
“算是個理由,不過你要真想和別人打好關(guān)系溜須拍馬怕是不夠的,你不是一直自稱學(xué)識淵博嗎?用你的學(xué)識折服他得來的關(guān)系,可是比溜須拍馬好多了。”
“懂了。師叔多謝了!”
“哎,顏兄等等我。咱們也算是師兄弟了,聊聊哇?!标悓ず暗健?p> 東方宏捂住臉假裝不認識他,希望這小子聽進去了吧。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