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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柏溪,我喜歡你……”
話被柏溪打斷后,蘇沉在心里默默滴重復著。這句話他害怕她知道,又害怕她不知道;更害怕她知道卻假裝不知道……
……
幾天后,兩人收拾好行李準備下山。
“蘇沉兄,你最近是不是沒有按時涂我給你藥?”柏溪看著他眼角下細長的疤痕問道。
蘇沉摸了摸左臉,沉默不語。
柏溪拿過藥膏,小心翼翼地涂在蘇沉臉上后又吹了吹,“以后我?guī)湍阃堪?,省的你總忘?!?p> “白柏溪,你是覺得我的疤很丑么?”蘇沉目不斜視滴看著她的臉,心中隱隱有一些憂傷。
“嗯?”柏溪一愣,隨后“噗呲”一下笑出聲來,“嗨呀,你不丑,我只是覺得你沒有疤會更好看!”
“哦?!碧K沉松了口氣,暗下決心,以后一定要天天涂,早日把疤去掉。
……
三天后,兩人回到王城,柏溪并沒有去大姐所在的四王府,也沒有去六王府,而是去了王城城郊處的一座宅院門前。蘇沉抬頭看著門上的兩個字,“棲府?”
柏溪點了點頭。
“這里是哪里?”
柏溪神秘的笑到:“這里,就是我的府邸!”
柏溪敲了敲門,立刻有人答應著。開門的人是阿渲,她好像早就知道他們今天要回來,特意等著他們一樣。
“小姐,我好想你!”阿渲緊緊抱著柏溪。
“我也想我的阿渲姐姐了!”柏溪激動的說。
“小姐,你好像又胖了,快進屋說!”阿渲關(guān)上門,拉著柏溪往院子里走。
柏溪摸著自己的臉,想著阿渲的話:說我胖了,這還不是蘇沉的功勞,每天換著花樣給我做好吃的,還什么也不讓我干……
蘇沉走在兩人身后,邊走邊四處打量。這個宅子雖然不大,但里面設(shè)施齊全,院子里還有幾個仆人在打掃,看行頭不像是從王府里出來的。
“小姐,咱們宅子后面那一大片樹林,我已經(jīng)雇人整理清掃了一番,還鋪了小路、置辦了涼亭。從咱們府的后門走出去幾百步,就可以到達那片樹林!”阿渲得意的說。
“果然還是阿渲姐姐最懂我。”柏溪說。
“小姐吩咐的,我當然要盡最大努力做到最好了!”
阿渲領(lǐng)他們到了柏溪的房間,“小姐,這就是你的房間,雖然沒有王府的大,但是通風和采光都是極好的,屋子里的陳設(shè)也都是按照你的喜好置辦的!”
“阿渲姐姐做事我是最放心的,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柏溪看了看說。
“嗨呀,這點事對于我來說不算什么,收到小姐的消息知道你們要提前回來了,別提我有多高興了!”阿渲說。
蘇沉心想:消息?這個阿渲是什么時候收到的消息,怎么沒有看柏溪飛鴿傳書過?難道……是她養(yǎng)的黑鷹給報的信?
……
阿渲看著蘇沉忽然想起客人的房間還沒來得及預備:“對不起小姐,我還沒來得及布置其它的房間,我現(xiàn)在就去叫人收拾一間房給客人住?!?p> 柏溪拉住阿渲:“對了,我一直沒有好好的給你介紹:這位是我的......好朋友——蘇沉。他會在咱們這里住上一段時間?!?p> “蘇公子好?!卑指缴硇辛藗€禮。
蘇沉回禮,“叫我蘇沉即可。請問,我能不能住那間房?”蘇沉指著柏溪隔壁的廂房說道。
“可是......”阿渲欲言又止,哪有客人親自指定房間的?還是在小姐的隔壁,不知道男女應該避嫌么?
柏溪按住阿渲的手點了點頭,阿渲便無奈的答應了。
阿渲替柏溪換裝梳洗后,召集來了所有府里的下人,要他們認識一下這“棲府”的主人。這些下人雖不多,但沒有一個是王城里的人,都是阿渲買來的外地人。因為柏溪說過,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不想用王城里的人。
第二天,阿渲帶著柏溪和蘇沉來到了那片小林子。林中有許多鳥兒的叫聲,穿行在林間小道,一人多高的蒿草茂盛地綠著,有星星點點的花兒點綴其間,迎風笑著。延著幾步不高的石梯,便來到亭子,那里有一張石桌和四把石凳。這亭子雖小巧玲瓏,但是很別致,亭角層現(xiàn)迭出的模樣,沒有雍容的華麗,只顯清凈優(yōu)雅。
柏溪坐在亭子里不言語,阿渲也不說話,只靜靜地陪在一旁,仿佛兩人約好了一齊不出聲。蘇沉本就話不多,便靜靜地等著。三個人靜坐到中午,柏溪才起身說要回去。
回去的路上,蘇沉問柏溪:“我們什么時候去找?guī)煾???p> 柏溪淡淡的說:“蘇沉兄,這事不能急,我現(xiàn)在回去畫一幅你師父的畫像,有了他的畫像,我才能準確的知道他的消息?!?p> “畫像?”蘇沉問,“師父的畫像咱們并沒有帶下山來,你如何畫?”
柏溪狡黠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你師父的樣子,已經(jīng)在我的腦海里了,不需要臨摹我也能畫好!”
果然,回去之后,柏溪把自己關(guān)在書房里到了晚上才讓蘇沉進去。蘇沉看著書桌上剛剛畫好的畫像,暗暗驚嘆:果然和師父房間里的一模一樣!“你是要拿著師父的畫像去尋師父?”
“是的。”柏溪答道。
“你要拿給什么人看?”蘇沉問。
“這個我還不能告訴你。”柏溪其實是要拿給鳥兒們看的。
蘇沉又些擔心,“師父身份特殊,不能暴露!”
“放心吧,不會暴露的!只要你相信我,我就一定能找出你師父的行蹤?!卑叵赜谐芍竦恼f。
“我信你!”蘇沉再一次堅定的說道。
柏溪突然想起一件事:“蘇沉兄,你說之前有人用你師父行蹤的消息利用你,那么那個人給你線索是什么?你又是怎么發(fā)現(xiàn)他騙你的?”
“那個人是我在仄陽遇見的,他拿著我?guī)煾傅膭λ霃奈已矍奥愤^,我便上前辨認。在我仔細確認了之后,他說是在皇宮里撿到的,我便連夜趕到王城,偷偷潛進了皇宮里?!?p> “什么,你偷偷潛進皇宮?”柏溪大吃一驚,皇宮的守衛(wèi)可比六王府和四王府加起來還多,這他都能進去,還不被發(fā)現(xiàn)?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蘇沉的能力。
“是,我在皇宮里查探了三天,也沒有發(fā)現(xiàn)我?guī)煾傅嫩欅E?!碧K沉語氣有些失落。
“三天?你在皇宮偷偷藏了三天都沒被人發(fā)現(xiàn)?”柏溪不禁感嘆,蘇沉這話又刷新了柏溪對他武功高深的認知。
蘇沉點了點頭接著說:“然后我又找到了那個人,他說我?guī)煾敢呀?jīng)離開皇宮了,沒有生命危險,但是也不自由,要我替他做三件事,才能告訴我?guī)煾傅男雄??!?p> “三件事?其中一件就是讓你劫持我?”柏溪指著自己問。
蘇沉羞愧的低下頭:“嗯,第一件事就是劫持你,讓你消失幾天,再給你送回去......”
柏溪冷笑道:“這也是你人生中第一次做壞事吧?所以才對我那么心慈手軟?”
蘇沉不語,不敢看向柏溪?!拔耶敃r確實是心急了,不過他說不用我做殺人放火的事,我才答應的?!?p> “好啦,我相信你是迫于無奈。那么第二件事和第三件事呢?”柏溪問。
“第二件事是替那個人去皇上的御書房里偷一樣東西,第三件事是替他把一封信悄悄地放到一個官員家的書房里。”
柏溪突然明白了,第一件事讓他去做,其實就是想看看他是否聽話,因為當時林子里還埋伏了其他人。柏溪被他劫持成功后拿下眼前的帕子發(fā)現(xiàn)就他一個人時,還疑惑了一下。如果他沒去,那些埋伏在附近的人也會殺出來成功的劫走自己。想不到這個七王爺能想出這么個一舉兩得的方法,還真是心思縝密!
“你說的第三件事里的官員,可是姓劉?”柏溪猜測是劉月荷父親。
蘇沉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問:“你是怎么知道的?”
“蒙的!后來呢,他給了你什么假線索?”柏溪問。
蘇沉說:“他說皇家御山上的皇苑里有一個密室,師父就在那里,我翻遍了皇苑也沒有找到他說的密室,方才知道自己被他騙了?!?p> 柏溪問蘇沉:“那個人知道你師父是先皇暗衛(wèi)么?”
“他沒有提過,應該是不知道的?!碧K沉答道。
柏溪嘆了口氣:“其實那個人真正想讓你做的是第二件事吧,畢竟這世間應該沒有人能像你一樣在皇宮里來去自如還不被任何人發(fā)現(xiàn)。”
“可能吧,是我愚笨了?!碧K沉自責地說。
柏溪拍了拍他的肩膀,“現(xiàn)在還不是自責的時候。對了,那個人讓你去皇上御書房找什么東西給他?”
蘇沉搖頭,“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他只說皇上御書房的房梁上有一個錦盒,如果錦盒里有東西,就把里面的東西拿給他?!?p> 柏溪聽聞大驚失色:“御書房……房梁上的錦盒?”
“對?!碧K沉說。
天朝歷代皇帝未公布太子人選之前,都會和大臣們先擬一份詔書藏在御書房的上面,然后找個合適的時機或黃道吉日來公布詔書里的太子人選。那個人讓蘇沉找的,就是立太子的詔書!
“蘇沉兄,那錦盒里的東西你給他了?”柏溪問。
蘇沉搖了搖說:“錦盒里是空的?!?p> 柏溪松了口氣:“還好是空的,想不到這個人竟有如此野心!”柏溪自言自語道。
蘇沉疑惑地看向她:“什么意思?”
“嗯……這個……比較復雜,一句兩句也說不清。對了蘇沉兄,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你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讓你劫走我的那個人是誰了吧?”柏溪問道。
蘇沉猶豫了一下:“白柏溪,我并非刻意隱瞞,我沒有告訴你,是怕你傷心?!?p> 柏溪心想:七王爺做這些事我為什么要傷心?可是看蘇沉的樣子并不像撒謊。
“蘇沉兄,你是不是還有什么事情瞞著我?”柏溪問。
“沒有?!碧K沉肯定的說道。
柏溪見他吞吞吐吐的樣子道:“你要是不想說就別說了?!?p> “那個讓我劫走你的人,是六王爺!”
柏溪聽了,目瞪口呆、不可思議、始料未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