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府中,周靜坐于涼亭中看秦浩舞劍。
或是許久沒見夫君舞劍了,她的俏臉帶著緋紅,想起二人當(dāng)年的相遇。
他是翩翩少年,她是盈盈少女,正回憶著就看到秦嵐迎面走來。
周靜頓時開心的像個孩子,向秦嵐揮揮手,秦浩見女兒回來一時覺得手癢,沖秦嵐喊到。
“來,接劍!讓為父討教幾招?!?p> 說著,秦浩將兵器臺上的利劍扔了過去。
秦嵐接過長劍毫不猶豫的拔出,腳尖一點飛身上前。
二人來來回回已過百招,皆有輸贏均點到為止,周靜看的心中既緊張又刺激。
秦嵐的劍道雖是初學(xué),卻沒讓劍道老辣的秦浩占絕對上風(fēng)。
周靜心中甚是欣慰,秦嵐的天資和悟性真不是蓋的。
從鴻蒙劍陣回來短短一月不到,她的劍道已大有長進(jìn)。
也不知她是以何種方式修習(xí)的,若以這種速度增長,不出一年即便是秦浩也無法貼身。
秦浩見秦嵐飛速增進(jìn),心中有個念頭油然而生,只見他手中劍光忽然光芒大盛。
周靜見后右手緊緊掐住左手虎口,這一天終究是來了。她想阻攔,又怕此時開口影響他父女二人。
她相信秦浩定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否則這等絕學(xué)怎會選擇在此時傳授于唯一的女兒。
想想,她是不是也該將一身絕學(xué)傳授給女兒?
正想著,只見秦浩手中劍氣已成。
“唰!唰!唰!”
三道劍氣泛著金光猶如振翅飛翔的金烏直沖秦嵐而去。
秦嵐集中念力右手挑劍,一道劍氣迎刃而上,微弱的劍氣并沒能阻擋住其鋒芒。
而是在被秦嵐的劍氣切斷后分成六道劍光,只一眨眼又合成一道劍光直逼秦嵐。
此時秦嵐已來不及躲閃,只見她雙手握劍狠狠向前劈下。
呯,一聲脆響,手中劍竟斷為兩截,鋒芒逼著她節(jié)節(jié)后退。
周靜焦急之下沖出涼亭,卻被秦浩一個環(huán)抱攔住,秦浩咬緊牙關(guān)對周靜搖搖頭。
一是他想知道,女兒目前的能力到底有多強。
二是他想讓女兒了解弒神一劍的劍意。
當(dāng)秦嵐被逼到無路可退時,右手突然一揮,通體黝黑的神尺砸向地面,黑色霧氣如盤旋的黑龍縈繞在尺身。
她雙眼變的通紅,如夜色中的猛獸隱隱作閃,體內(nèi)應(yīng)龍之影也跟著蠢蠢欲動,似是要掙脫出體。
劍光停滯在秦嵐的氣場前。
夫婦二人剛松一口氣,只見秦嵐突然將神尺一收,沒了神尺的阻攔劍光如一柄鋒利的鋼刀斬向秦嵐。
周靜瞬間嚇的驚呼出聲,秦浩也眉頭緊鎖。
然而應(yīng)龍之影在轉(zhuǎn)瞬之間沖體而出將劍光吞噬后消失。
秦嵐卻忽然捂住胸口跪地不起,面容痛苦,張著大口費力的呼吸著。
夫婦二人趕忙過來將其扶到?jīng)鐾ぞ従徸隆?p> 周靜心中如擰了一股繩,秦浩焦急的輕聲詢問道。
“你這樣用神體吞噬劍氣是在玩火,稍有不慎你會與神體俱毀。”
秦嵐倔強的搖搖頭,擠出一絲笑容。
“只有讓它吞噬劍光,我才能領(lǐng)悟更深一層的弒神一劍。”
“真是讓人擔(dān)心的孩子!”
周靜輕撫著秦嵐的發(fā)髻,那一刻以為要失去她了。
雖然秦嵐說無礙,可周靜依然不放心,直到看著秦嵐喝下她親自熬的藥膳后才放心。
秦浩則在旁邊傳授運念療傷的心得,以及應(yīng)敵的不二法門,秦嵐聽的認(rèn)真也記得認(rèn)真。
夜半時分,秦嵐被一陣急促的笛音摧醒。前幾日玄武就是被這笛音攝了心魄難以自控。
此時莫名出現(xiàn),無非是想告訴秦嵐,只要她還在,玄武就不會有絕對的安全。
秦嵐惱怒,打開房門辨別到笛音的位置。
她找尋過去走進(jìn)一條漆黑小巷,巷中彌漫著濃烈的酒味,夾雜著牲畜糞便的味道。
她不知此人為何要引她來此處,暫且硬著頭皮捂著鼻子,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前走去。
待走到盡頭時,看到前方有微弱的光在閃動,她放慢腳步輕聲靠近。
一人佝僂的身軀出現(xiàn)在她眼前,借著昏暗的燈光覺得此人甚是眼熟。
那人并未注意身后的秦嵐,而是低頭專心的吃著東西,咔嚓咔嚓,這聲音讓秦嵐聽著頭皮發(fā)麻。
秦嵐突然想到那個專吃人腦的怪物忘川。
她皺著眉頭忍著作嘔,輕咳一聲。
眼前的身軀突然停止手中的動作,機瑾的扭頭聽著動靜,面前那盞快要枯竭的油燈在風(fēng)中搖擺。
“誰?”
忘川顫抖著身體卷縮在一起不敢回頭。
“是我!”
忘川聽聞先是一愣,緊接著笑了起來,由于他的駝背笑起來時帶動著整個身子都在抖動。
“哈哈,你終于來了?!?p> 秦嵐知道此人不是善茬,這次定是與笛音之人合謀又要加害她。
她正想見見這用笛音的操縱者,于是集中念力靜靜等待著。
忘川似乎也不著急,繼續(xù)津津有味的吃著手中的東西。
可是光線太暗,秦嵐根本看不清忘川在吃什么,只聞到一股異常刺鼻的腥臭味。
她硬著頭皮好奇的問道。
“你,在吃人腦?”
“人腦?人腦!哪里有人腦?我已經(jīng)好久沒有吃過人腦了?!?p> 忘川沙啞的哭腔帶著絕望喊著,像是他的痛苦絕非常人能接受一般。
秦嵐也蠻詫異,像他這種江湖惡人隨意殺幾個人也不是什么難事,為何竟會如此絕望。
忘川冷冷一笑,身子又跟著抖動起來,自言自語的說著。
“像你這種自出生就高高在上的人,又怎能體會到我這種人的痛苦?
我不是將活人殺死才吃的,我也有是有原則的,我并非你眼中的惡人,我不是!”
說到最后忘川瘋狂的嘶吼起來,秦嵐被眼前突如其來的一幕所震驚。
就在此時,有個聲音突然說到。
“他,就是如此的懦弱膽小怕事,還不如他那個視如己出的徒弟膽大。”
秦嵐這才察覺,身后不知何時出現(xiàn)一人手中握著寒光。
那把架在她脖子上的寒光是如此的冰冷剔骨。
忘川聽到聲音,顫抖的吼叫起來。
“不要傷害我徒弟,我任何事都可以替你做!”
“你?已經(jīng)沒有價值了,因為我已經(jīng)有了她。而你,只能成為一個棄子?!?p> “你…”
忘川轉(zhuǎn)過頭,氣憤的盯著黑暗處,雖然他什么都看不見,仍舊面露悲憤。
后面的話被黑暗中飛出的一道寒光打斷,那道寒光沒入忘川的胸口。
秦嵐正想上前施救,卻發(fā)覺她被身后之人禁錮著。
“怎么,可憐一個食人頭的怪物?
你這般心慈手軟,怎么在這個大陸上立足?”
秦嵐冷笑一聲。
“你真的以為抓的到我?”
說話間,秦嵐已背起忘川站到了屋頂。
“有意思,看來夜老頭教會了你很多東西?!?p> “你是九黎的哪位,報上名來日后好相見?!?p> “哼,九黎圣主,烏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