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不知名草原上。
右賢王的馬鞭指向南方。
“阿寶機,阿古達。你們看本王的兵馬可雄壯否?”
馬上右賢王,便是冒頓單于的兒子,軍臣右賢王。阿寶機和阿古達,是他帳下最大的兩個部落,完顏部落還有耶律部落的頭領(lǐng)。
這次南征,軍臣領(lǐng)了三萬本部騎兵,加上完顏、耶律部落各一萬騎兵,南下牧馬。
一來是度過白災(zāi)。
二來,匈奴和大漢這二十年,不是你來打我,便是我來打你。秦末是,中原亂做一團。但匈奴那時候也是烽煙四起。
等到冒頓單于一統(tǒng)匈奴,定下規(guī)矩的時候。
南方那片肥沃的土地,已經(jīng)崛起了一個新的強大的帝國。二十年來相互試探與摩擦。雙方對于彼此,了解的十分透徹。
生死之?dāng)常?p> 兩個雄壯豪邁的漢子在馬上向著軍臣欠身。然后異口同聲的說。
“大王的兵馬威武雄壯。如同北海的白熊一樣威猛?!?p> 哈哈哈,軍臣在馬上笑的直不起腰來。不過軍臣的話語并沒有結(jié)束。反而接著之前的話語接著問道?!澳潜就貅庀碌挠率?,和你們兩個部落的勇士相比如何???”
聽得軍臣的話語,阿寶機還沒有做答。阿古達就直接說出了他的心里話。
“回大王的話!大王部落的勇士,如同北海的白熊。能夠下海擒鯊,上岸屠虎?!?p> “但小人麾下的勇士,如同草原的神鷹一般。果敢剽悍。動則如云遮天蓋地,掠則如雷,勢如萬鈞。一人之力,小人麾下沒有如同大王麾下一樣的勇士。但是只要小人軍勢過萬。那么小人不懼任何敵手?!?p> 阿古達這句話,說的很直接。草原之上的人說話都很直接。
阿保機看著右賢王和阿古打兩個人之間冒出了火藥味。非但不進行勸解,反而饒有興趣的在一旁,看起了熱鬧。
草原之上,部落與部落之間。因為草場、女人、水源各種利益,每年爆發(fā)的沖突數(shù)不勝數(shù)。部落之間,時而合作,時而殺個血流成河都不是新鮮事。
阿寶機和阿古達他們兩個部落自然不會是鐵板一塊。阿寶機十分愿意看見阿古達和軍臣之間產(chǎn)生一些摩擦和沖突。
這樣的話,或許他們像鑌鐵一樣強大的部落就會有機會崛起。掌控這個草原也說不定。
軍臣看著阿古達那副被粗豪面貌下掩蓋著的精明的臉。臉上帶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
“既然阿古達族長對自己手下的兒郎那么有自信。不如請阿古達族長,帶著手下的兒郎做我軍先鋒。替我把漢國太子的頭顱做成酒器如何?”
阿古達向軍臣拱了拱手。
“王爺,阿古達應(yīng)下了?!?p> “阿寶機首領(lǐng)?!?p> 這時軍臣接著吩咐了下去。
“你引你本部萬騎,和阿古達一起分為左右兩翼。圍住關(guān)口??赡茏龅健?p> 阿寶機聽聞軍臣的命令。心中頓時了然。
“阿寶機遵命?!?p> “那就去吧,你二人馬快,先去雁門前圍住關(guān)隘。本王帶著大部隊和攻城器械隨后就到?!?p> “遵命!”
軍臣看著阿古達,阿寶機兩位頭領(lǐng)拍馬回到軍中。引了本部兵馬,直奔雁門而去。
過了半晌。軍臣傳令。
全軍變向,直入云中。。
接到董家人送來的董仲舒的書信之后。右賢王心中是大喜過望。對于董仲舒投奔過來是真是假,其實軍臣心中,不是那么在意。當(dāng)然不是那么懷疑。畢竟如今匈奴的大祭司,就是一位叫做太行悅的漢人大宗師。
這次右賢王興兵自西而來。主要目的并不是接應(yīng)董家。甚至于對于董家生死,他并不在意。因為他相信軍事的力量,多過于政治的力量。他更知道,漢朝太子對于匈奴的意義,遠遠不是董家可比的。
董卓駐守云中。董家給匈奴發(fā)過去的漢軍布防圖。也是以云中郡最為詳細。
所以出兵之前,軍臣便打定了主意。
此次出兵,他將親率主力,直破云中,在繞雁門。將漢朝的太子,如同王八關(guān)在甕中一樣,緊緊的困在雁門幾天。
然后打幾波援兵,劫掠一番就跑路。
一個半郡的財富,足以安撫自己麾下的族人將士。
至于阿寶機和阿古達?管他們?nèi)ニ溃?p> 這兩個部落日益壯大。已經(jīng)隱隱的讓他這個右賢王都感到了一絲絲威脅。派他們?nèi)パ汩T,讓他們和雁門守軍狗打狗。
我,軍,未來的單于,黃金血脈,日不落的現(xiàn)世神靈,臣。就是這么機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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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董府。
董仲舒看了董卓一眼。
“為父身為天人宗師。如果沒有同級高手阻攔。天下之大,何處都可以橫行?!?p> “這次為父去信匈奴。料想軍臣不會錯失良機在他的手上。要知道,匈奴人寡廉少恥,利益為先。為父把漢朝的弱點指給他看,那軍臣定會狠狠地在大漢身上,咬下一塊肉來?!?p> “可是這還不夠。還不足以讓我們董家穿過幽并兩州趕到匈奴。而且,就算到了匈奴。咱們董家,也不復(fù)董家了?!?p> 說到這里,董仲舒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如能做君子,誰愿做小人。這一切都是你劉家逼我的!
“可是父親,沿路皆是大漢土地。我董家無故動遷。怕是不出百里,就會被大軍圍困,射殺當(dāng)場。孩兒區(qū)區(qū)一個宗師,自保尚可。但我們董家的家丁,無論如何也抵擋不住孩兒昔日的同僚??!”
“如無兩全之策,孩兒很怕路上會有許多不忍言之事發(fā)生?!?p> 董卓小心的給董仲舒奉茶。董仲舒端起來抿了一口。
“卓兒所說,只是在太平年月。我輩自然是寸步難行。但是如若天下大亂,各自難顧。誰還會在意咱們一個逃難的冀州人家呢?”
董仲舒臉上面無表情。但是嘴中的話,卻是冰寒徹骨。原本溫暖的茶水,讓董卓的咽喉,仿佛被冰封了一般。
“父親,可是要掀翻這個棋盤?”
好不容易的,董卓說出了這句話。
董仲舒則是看向大堂之外。目光虛無。嘴中喃喃道。
“你劉璋可以坐擁這個花花世界,我董仲舒,也可以亂你一隅河山。落子必回,生而無悔。劉璋這局該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