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獵場中,郁郁蔥蔥的林子里,一只麋鹿正在悠閑著彎身咀嚼著口中的嫩草,一對鹿耳頗有靈性撲扇著,絲毫沒有察覺危險降臨。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灌木叢里沈安如同獵豹般匍匐著,全神貫注守著這只麋鹿。
這只麋鹿他已經(jīng)整整跟蹤了一上午,現(xiàn)在終于被他逮到進食的時間了。
此刻正是最佳的狩獵時間!
沈安緩緩起身,如果匍匐的猛獸緩緩張開了爪子,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那只進食的麋鹿,緩緩拿起鐵胎弓,對準了前方的麋鹿。
屏息凝神的瞬間,沈安飛速拉弓射箭,一支箭矢如同彗星般刺破空氣,電光火石般刺中了麋鹿的脖子。
嗷!
正當麋鹿發(fā)出慘叫的片刻,另一個方向陡然間射出來一支箭矢,射中麋鹿的身體。
突如其來的箭矢,讓沈安如臨大敵,整個人飛速起身,對著剛才箭矢射來的方向,猛射三箭。
難道皇家獵場真的還有其他人不成?
看到那支突如其來的箭矢竟然射中了自己的獵物,沈安的腦海里當即冒出了想法。
不過皇家獵場現(xiàn)在還是在圍禁階段,哪里來的人?
“哪個孫子敢暗算你唐爺?”
突然間,沈安朝著連射三箭的方向暴發(fā)出怒喝聲,只見林中沖出來一個身穿黑色甲胄的男子,容貌清俊,皮膚有些白皙,正手持著弓箭破口大罵。
“你是誰?”沈安冷漠開口道。
那黑色甲胄男子發(fā)現(xiàn)了沈安,整個人怒聲道:“是你個野人敢算計唐爺?”
“偷雞摸狗之輩,為何不敢?”
“敢這么說唐爺,找死!”
那男子瞬間恕不可遏,猛得暴喝一聲,直接將手中的弓一扔,整個人橫沖過來。
沈安面色一冷,然后同樣將鐵胎弓一扔,迎上了那黑甲男子。
黑甲男子拳風剛猛無比,一陣拳風霍霍,直接往沈安的腦袋捶了過去。
沈安面色凌厲,飛速抬手一擋,只感覺一股強勁的力量如蠻牛般襲來。
好強勁的力量。
沈安化拳為掌,對黑甲男子身體推出一掌,然后順勢再掄起拳頭對著黑甲男子的臉猛得一拳。
黑甲男子連退好幾步,目光如同兇獸般兇狠,嘴巴動了動,只感覺疼痛傳遍全身,不由倒吸一口。
呸!
黑甲男子動了動身子,然后死死盯著沈安的位置,暴喝一聲,再次沖了過來,兩人再度貼近身,對著沈安進行了一陣密集的進攻。
“嘭!”
真是個只會蠻勁的家伙!
密集的拳風,讓沈安根本無力招架,一拳狠狠砸到沈安的腹部。
沈安面色一白,疼得彎腰起不了身,只感覺腹部一陣火熱,像是灼傷般疼痛。
“再來!”
“如你所愿!”
沈安和黑甲男子兩個人再度貼身搏斗在一起,兩個人拳拳到肉,根本不留余力。
就在兩個人廝殺在一團的時候,林間窸窸窣窣響起,不少人正朝著他們這個方向趕來。
“少爺!”
林間,突然竄出七八名手持戰(zhàn)刀的黑甲武卒,瞬間將沈安死死架住,動彈不得。
那黑甲男子躺在地上,抬頭一見周圍的黑武卒,立馬起身,盯著被死死架住的沈安,疼得咧嘴一笑。
“小子,你是第一個敢這么打唐爺?shù)娜恕!?p> 此刻的黑甲男子鼻青臉腫,嘴角邊紅腫了一大塊,疼得他齜牙咧嘴。
不過沈安也好不到哪里去,整個人有些狼狽,身上有好幾處正火辣辣的疼。
沈安瞥了一眼這些武卒,整個人心跌倒谷底,自己好像闖了大禍,身邊有武卒保護,看來這個男子大有來頭。
“喂,唐爺名叫唐流年,你叫什么名字?”
唐流年捂著臉,輕蔑著看著沈安,冷聲道。
“哼!”
沈安冷漠地瞥過臉,直接忽視了唐流年。
“吼,小子挺有個性的,唐爺?shù)故且魄颇愎穷^到底有多硬!”
唐流年不懷好意地走了過來,陰測測著盯著沈安。
沈安冰冷著盯著唐流年,想要將這張臉牢牢記在心里。
就在此時,不遠處兩名黃金甲胄的禁衛(wèi)火速趕來,對眼前的景象微微一皺眉。
唐流年和身邊的黑武卒此刻也是心里一驚,竟然這里會出現(xiàn)皇宮里的金吾衛(wèi)。
皇宮金吾衛(wèi)可是天子的近軍,不管是身份地位還是作戰(zhàn)能力都要遠遠超過他們。
唐流年不免多看了一眼沈安,這個野人難道是皇室子弟,否則這里怎會出現(xiàn)金吾衛(wèi)?
不過觀沈安這副模樣,怎么也聯(lián)想不到是皇室的人。
這讓唐流年心里不禁躊躇了起來,看來自己打了皇室子弟的人,這事若是傳出去,自己還不被爺爺打死?
“唐公子!”
顯然這些金吾衛(wèi)認識唐流年,先是對著唐流年微微恭敬行禮。
“唐公子,這里面是不是有些誤會?!?p> 其中一個金吾衛(wèi)指了指沈安又指了指唐流年。
“嗷,是有些誤會。”唐流年說著看了一眼黑武卒,立即將沈安放了,笑著說道:“不知道獵場里有皇室的人,真的抱歉?!?p> 既然唐流年放了沈安,金吾衛(wèi)也是笑著解釋道:“我等只是奉太子殿下命令保護他,并非是皇室之人?!?p> 唐流年頗為詫異著看著沈安,原來不是皇室子弟,但此人竟然讓太子殿下如此看重,派金吾衛(wèi)暗自保護。
“唐公子,既然誤會已經(jīng)解除了,那我等先行告退!”
說完,兩個金吾衛(wèi)對著唐流年行一禮,然后朝著下山走去。
唐流年一揮手,他身邊的黑武卒同樣轉(zhuǎn)身離去,消失在林間。
“喂,既然是誤會一場,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吧?!?p> 唐流年走到沈安面前,用肩膀抖了抖沈安。
“沈安?!?p> 唐流年滿意地一點頭,拍了拍沈安身上的落葉,笑著說道:“我再介紹一下,我叫唐流年,我們是唐國府的人。”
沈安心中暗自思索了一下唐國府,然后頗為震驚地看了一眼唐流年。
“唐國府,唐公?”
唐流年點了點頭。
確定了!
唐國府的唐公即唐望山,是南慶鎮(zhèn)國大將軍,乃是皇帝趙晏的兄弟,當年唐公還是鄞州參將的時候,唐公帶著參將營駐扎都城外,力保當時太子趙晏順利登基。
大渝侵犯南慶的時候,唐公已經(jīng)是一軍之將,他率眾力敵大渝大軍,成功逼退大渝撤出南慶疆域。
錦州叛亂的時候,同樣是唐公率眾出軍,僅十日之后,便解決錦州叛亂。
唐望山戎馬一生,率眾殺敵,戰(zhàn)功無數(shù),可以說唐望山是南慶安居內(nèi)穩(wěn)的定海神針。
“你是唐國府的少爺,那么唐公應(yīng)該是你的爺爺?!?p> 想到這里,沈安凝視起唐流年,既然他們都是唐國府的人,那么眼前這個甲胄鮮明的青年肯定大有來頭,否則不會有武卒貼身保護著。
況且先前這些武卒出現(xiàn)的時候,都是恭敬地朝唐流年叫了一聲少爺!
“嘶!”
想不到眼前這個鼻青眼腫的男子竟然大有來頭,現(xiàn)在算起來,當時是自己先出的手,還差點射殺了唐公的孫子!
沈安只感覺胸口突然悶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