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榜上第一百名的孫地撼死了,死在一個剛?cè)牒谑刑魬?zhàn)者手里,死在一個弱不禁風(fēng)的小子手里。
整個斗獸場內(nèi),好幾千人突然沉寂下來,神情恍惚,一時間根本難以接受。
這種沉寂的聲音持續(xù)片刻,突然間爆發(fā),捂著胸口的沈安停下了腳步,看著黑壓壓的人群,冷漠的神情中閃過一絲悲哀。
“什么狗屁黑榜一百,弱地跟什么一樣!”
“垃圾,活該死了!”
“賠錢!”
“賠錢!”
........
這種骯臟,粗鄙的話此起彼伏,似乎是點燃整個斗獸場的導(dǎo)火索,竟然矛頭都對準(zhǔn)已經(jīng)死去的孫地撼。
黑市開設(shè)這種斗獸場,一般都會開莊,一開始沒有人能覺得沈安會贏黑榜一百的孫地撼,直到沈安勝利了,這些人才明白過來,自己虧了一大筆錢。
面前的鐵柵欄轟然間被人拉開,沈安目光看向那道門,今日自己能活著走出去了。
朝著門外走出去的間隙,目光卻看到兩名黑市的壯漢快步走進(jìn)鐵籠中,竟將孫地撼的尸體拖了出來,直接往老虎的口中扔。
失敗的人,死后竟連個墳?zāi)苟紱],落個尸骨無存的下場。
沈安突然嘴角掀起一絲冷笑,在黑市競爭殘酷的規(guī)則下,沒有人為死人惋惜,更沒有人記住他們的名字.......
唯一記住得只有自己損失了多少銀子。
在黑市里,似乎他們這些挑戰(zhàn)者的性命還不如他們手中的銀子值錢。
一想到這里,沈安忍不住攥緊手中沾滿鮮血的匕首,他不想跟孫地撼一樣,這樣憋屈的死去!
深吸一口這里污濁的空氣,沈安的神色露出一絲迷離與享受,他要讓黑市里所有人都記住他的名字!
走出斗獸場后,沈安手里多了兩樣?xùn)|西,一袋沉甸甸的銀子,這是孫地撼的賞金,現(xiàn)在歸沈安了,另一樣是一塊木牌,不過木牌上不再是999,取而代之的是原先孫地撼的位置。
將這兩份東西都收入懷中,沈安戴好頭巾,原路返回,重新回到酒館內(nèi)。
身形有些跌跌撞撞的沈安一會到酒館的房間,就看到先生商洛正坐在那里,似乎在等著沈安。
“先生!”沈安恭敬得打聲招呼。
商洛指了指面前的凳子,說道:“過來坐吧!”
沈安點點頭,忍著傷痛走了過去,坐在先生的對面。
“沈安,這次做的還可以?!?p> 商洛有些滿意地點了點頭,顯然他已經(jīng)知道黑市的事情。
“先生,應(yīng)該的?!?p> 商洛沉吟一聲:“算算日子,我們最多能待在并州城一個月的時間,所以你要在這一個月之內(nèi)殺掉黑榜第二,有信心嘛?”
沈安微微一笑:“先生,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黑榜第一百名,只要每天都去黑市挑戰(zhàn),我相信最后一天我會殺掉孟煞的?!?p> 商洛伸手摸了摸沈安的頭發(fā),眼中有些心疼,臉色凝重道:“你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就是身體強(qiáng)度不夠,一是你現(xiàn)在年級尚小,二是練武時間短。”
“雖然你現(xiàn)在還不是一名修行者,但是我會用修行者的方式來提升你的實力。”
聽到先生的話,沈安瞳孔不由一縮。
修行者的方式?那么自己會成為一名修行者嗎?
沈安不想成為一個平庸的普通人,他要想先生一樣,成為江湖聞風(fēng)喪膽的大人物。
“好了,今日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明白一早就開始!”
話音剛落,商洛站起身來,走回到自己的房間中去。
沈安看著先生離去的背影,心如明鏡,看來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太輕松!
但是快速為了實力,為了不在黑市中慘死在老虎腹中,這一切都值得!
........
豎日,清晨!
一道身影僅僅只有雙指摁在地面上,雙腿平行離地,借助著雙指的力量,來支撐著整個身體不斷的起伏著,汗水將他的衣衫盡數(shù)打濕,臉龐上,一股股的汗水流淌而下,在地面上匯聚成一大片的水跡。
“砰!”
全身的肌肉,都是在此時蠕動起來,不過約莫半個小時后,沈安終于是徹底的力竭,手臂一軟,身體便是直接倒了下去,躺在地面上,嘴中不斷的喘著粗氣。
“休息片刻,繼續(xù)訓(xùn)練!”
沈安如同爛泥般躺在地上,耳邊便聽到先生的話。
見能有片刻的休息時間,沈安抓緊閉上眼睛,享受著這極為短暫的美好,一個上午,沈安就被先生嚴(yán)苛教導(dǎo),這種算不上是訓(xùn)練,只是訓(xùn)練前的開胃菜罷了。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沈安還在貪婪著享受這段休息的時候,先生的話突然響在耳邊。
“起來,繼續(xù)訓(xùn)練!”
沈安猛得睜開眼睛,然后迅速起身,直視著先生。
“抱著這個磨盤,繞這里行走。”
聽到先生不容置疑的話,沈安看著那里如同月亮般大小的巨石磨盤,心里一陣發(fā)悸,但這種猶豫只停留片刻,沈安便堅決地走到那磨盤,看了一眼,然后抓起磨盤,猛得低吼一聲,用盡了全身的力量,抄起磨盤,那入手的瞬間,沈安整個臉漲紅了起來。
沈安抱著這個磨盤,只感覺呼吸一滯,只能用雙腿的力量來減緩手臂的力量,然后行動只能踉踉蹌蹌,開始一步一步艱難行動。
“我需要你榨干自己全身的力量,做到根本無力行走便即可?!?p> 先生愜意地坐在椅子上,看著正在抱著磨盤走動的沈安。
“嘭!”
忽然地上發(fā)出一聲震響,這種訓(xùn)練時間僅僅持續(xù)了沒多久,沈安便再也抱不動磨盤,直接扔在地上,整個人再次如同軟泥般癱倒在地。
在經(jīng)歷兩個時辰的訓(xùn)練,沈安終于支撐不住了,只感覺身體里一陣酸爽,每一塊肌肉都在微微顫抖著,一種極端的疲軟的感覺,從身體每一個部位蔓延而出。
就在沈安閉著眼睛喘息的時候,商洛不知何時走了過來,看著滿身大汗的沈安,微微一笑。
只見他似乎在催動著體內(nèi)的內(nèi)力,一股血色的內(nèi)力緩緩出現(xiàn)在手上,然后猛地催動內(nèi)力,對著沈安打了下去。
“啊!”
商洛霸道的內(nèi)力直接沒入沈安的體內(nèi),此時的沈安只感覺身體的每一寸被烈火灼傷,一股強(qiáng)勁的氣流對自己的身體的骨骸橫沖直撞。
這種令人窒息的疼痛感險些讓沈安暈了過去。
好在商洛把持有度,僅僅是抽離了自己體內(nèi)的一縷內(nèi)力,還無法真正傷到沈安的性命。
商洛看著滿身通紅如血,青筋暴起的沈安,一道洪鐘大呂的聲音突然在沈安心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