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都廷尉使大人方境洲的命令下,廷尉府開始大范圍搜索南城,中途遭到不少百官的反對,甚至出言要在陛下面前狀告。
但廷尉府的廷尉根本就聽不進,直接以強硬的姿態(tài)沖了進去搜查,廷尉府是陛下手里的刀,這些家臣若是再阻止廷尉辦案,廷尉府不介意請他去牢里喝杯茶。
與此同時,沈安和廖開兩人一起,站在四品內閣學士府邸面前,一路下來,排查的官員品階越來越高,現(xiàn)在查到了四品官員府邸面前。
廖開抬頭瞥了一眼四品大員的牌匾,朝著沈安說道:“這是內閣學士劉彥杉的府邸,四品大員,剛進內閣沒多久。”
沈安目光淡然,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都到這里了,當然是繼續(xù)查下去了?!?p> 廖開神情有些悻悻然,說道:“當然要查,不過接下來就是三品、二品大臣的府邸甚至可能要查一品大臣府邸,我們這些蝦兵蟹將,要去搜查這些肱骨之臣的家,還真有些頭皮發(fā)麻?!?p> 聽到廖開的話,沈安面色也是逐漸凝重了起來,雖然他們廷尉府能對低品階的官員態(tài)度強硬點,但真要碰上這些南慶中流砥柱的大臣面前,廷尉府也不敢太過放肆,所以搜查起來比較麻煩,若是不讓搜查,廷尉府還真不能怎么樣。
沈安晃了晃腦袋,正視道:“走一步算一步吧,抓緊時間吧,留給我們的時間可不多?!?p> “嗯,走吧!”
二人互相對視一眼,手握雁翎刀,迅速登上臺階,敲響了內閣學士劉彥杉的大門。
“嘭!”
“嘭!”
“嘭!”
廖開連續(xù)叩了好幾聲府邸大門的獸環(huán),可一直無人響應,忍不住詫異道:“怎么沒人,是不是劉學士不在家呢?”
沈安目光閃爍,沉聲道:“即便學士不在家,這么大的府邸總會有下人吧,下人難道聽不到敲門聲嗎?”
沈安和廖開二人目光火速交流著,面色微微一變,神情瞬間謹慎起來,以廷尉府的辦案經驗,府內肯定發(fā)生了什么事,否則大白天不會沒有一人聽不到敲門聲的。
沈安看了一眼后面的一眾廷尉,于是這些廷尉目光警惕起來,緩緩抽出雁翎刀,一副嚴正以待的模樣。
“用力推!”
廖開聽到,身體驟然發(fā)力,猛得撞上大門,可大門依舊紋絲不動,根本撞不開。
空氣中突然彌漫起一絲詭異的氣氛,越是這樣,沈安絕對越是不對勁,大白天的竟然反鎖的門,看來有新的情況,說不準這里會是狼騎的藏匿點。
“陳漢星,去升狼煙!”沈安面色冷峻,再次繼續(xù)道:“所有人一起撞門!”
“是!”
“是!”
這回,所有人擠在大門前,奮力一撞,但大門有些松動,但依舊還沒撞開。
“再來!”
沈安他們再次集合眾人之力,終于在第三次的時候,撞開了大門。
大門吱嘎一聲響起,剛進門的瞬間,沈安就聞到一絲刺鼻的血腥味,這讓所有廷尉一下子神情緊繃了起來。
所有廷尉緊緊握著雁翎刀,傳過面前的石墻玄關,就發(fā)現(xiàn)庭院內,躺著七八具尸體,看模樣服飾,是丫鬟和下人的服飾。
沈安面色極其凝重,小聲囑咐道:“注意安全,狼騎很可能藏匿于此?!?p> 諾大的府邸沒有一絲聲音,透著詭異的氣氛,刺鼻的血腥味傳出,顯然這里被人屠殺了一遍,這些下人丫鬟逃跑的時候就被人殺了,死不瞑目的雙眼露出死前的驚恐。
廖開走到一具尸體面前,緩緩蹲下,摸了摸身上的血跡,冷聲道:“血還有余溫,看來沒有多長時間!”
就在所有人繼續(xù)往前搜查的時候,房間內突然響起一聲清脆的破碎聲,像是陶瓷落地的聲音,這讓沈安他們一下子如臨大敵。
“有人!”
沈安突然說了一句,緊接著跟廖開對視一眼,二人迅速行動起來,飛奔向發(fā)出聲音的屋子。
沈安一馬當先,瞬息間來到房屋面前,一腳踢開了門,就發(fā)現(xiàn)屋內站著不少人,大概有十幾人,他們身穿獸衣,面色涂抹著顏料,神情猙獰,猶如盯著獵物般嗜血的目光,望著沈安和廖開。
“總算是逮到一窩的老鼠了,東躲西藏的日子不好受吧?!鄙虬惭凵裎⑽⒁徊[,盯著這些狼騎,冷笑一聲,大聲對這些狼騎說道。
這時候,狼騎中最中間壯碩的漢子披著白色的獸皮衣,脖子上戴著狼騎的項鏈,皮膚黝黑,只聽他聲音渾厚無比,冷聲道:“這就是南慶老兒設立的廷尉府,我看不怎么樣嘛,細胳膊細腿的,一下子就扭斷了。”
廖開目光微冷,沉聲道:“那兩個廷尉是你殺的吧!”
“對!”
那狼騎的首領直接承認了下來,手里拿著一柄小彎刀,然后在眾人面前伸出舌頭舔了舔彎刀,眼神極其戲虐道:“既然你們敢找上門,就別想走了,留下來吧。”
沈安譏諷道:“好大的口氣,我倒是想見識一下沒了坐騎的狼騎,到底有沒有本事說大話!”
狼騎首領伸展了自己壯碩的肌肉,扭動著頭,獰笑道:“碩風部的狼騎即便沒了坐騎,同樣是天神麾下最強大的戰(zhàn)士。”
“不過動手前考慮清楚,你們南慶朝廷的官員還在我手上?!?p> 狼騎首領一揮手,只見房間內好幾個壯碩的狼騎抓著三人走了出來,兩男一女,皆是捂著口,只聽到嗚嗚嗚的哭泣聲。
狼騎首領玩弄著手里地小彎刀,走到一個年輕的男人面前,一把狠狠抓著頭發(fā),用刀在他臉色來回刮動。
“這是你們南慶四品大員的兒子,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竟然害怕地躲在床底下,而且還尿了褲子,臊得很!”
一下子,所有狼騎放肆桀笑起來,似乎在嘲諷南慶人的膽小懦弱。
沈安和廖開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里看到一絲凝重之意,看來對方是要借此要挾自己。
“你想怎么樣?”沈安突然開口道。
“我們草原上的男人不會像你們南慶人一樣,卑微狡詐,作為天生的戰(zhàn)士,就是要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場!”
話音剛落,首領目光陡然間露出兇戾之氣,手中的小彎刀直接干脆利落地抹掉手中男人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