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唐與言披上了臨時購置的白色大襖,把頭發(fā)披散了下來,用一根發(fā)帶綁起來松松垮垮的堆在油肩膀上。
只是換了件衣服和發(fā)型,就讓借住的房主老太太揉了揉眼睛,嘀咕道:“哎,之前不是一個男娃嗎?怎么就變成了女娃?”
唐與言照例留下了些食物就離開了。
她腰上掛著雪間,騎上昨天取好名,名叫紅棗的紅棕馬,往江虞城去。
沒有去時那么匆匆。
夜色降臨時,唐與言才到達(dá)了江虞城,在門前下馬牽馬而行。
守衛(wèi)抱著武器靠著墻,聽到人經(jīng)過,抬頭看了眼,又低著頭暗自打瞌睡。
唐與言面色如常的經(jīng)過副本入口,隱隱約約聽見‘玄光’、‘異?!?、‘時間’和‘組隊(duì)’的字眼。
唐與言不經(jīng)意地往那邊靠去,不知道是不是性別的緣故,還是天色的緣故,這次他們并沒有警覺地停下話,而是繼續(xù)聊著。
他們之所這么久了都還沒有決定進(jìn)去,有副本時長的原因,有數(shù)據(jù)異常的原因,也有只是找不到隊(duì)友一起的原因。
唐與言想了想,插話道:“這個副本挑戰(zhàn)的是歷史上的玄光將軍吧,以我們現(xiàn)在的實(shí)力應(yīng)該打不死?!?p> “哦?什么歷史上的玄光將軍?你似乎知道的挺多的?!?p> 唐與言神色茫然道:“挑戰(zhàn)副本難道不就是挑戰(zhàn)古今名人嗎?玄光這個名字是天樞國開國將軍的名字啊。”
有人低聲說道:“晨哥,論壇上的確有說副本落點(diǎn)在軍營內(nèi),天樞國剛成立那會?!?p> 晨哥問道:“你還知道什么有關(guān)玄光的消息嗎?我可以出錢買。”
唐與言聞言警覺道:“不知道?!?p> 察覺到玩家跟她的消息不對等,她牽著紅棗轉(zhuǎn)身就走。
“晨哥,要不要跟上去再問問?”
晨哥道:“不用了,現(xiàn)在能買得起馬了解游戲背景故事還多的人,指不定是一開游戲就進(jìn)了大門派,能有這個消息順著查,我們也能查到有利的線索?!?p> “晨哥說得對?!?p> ……
唐與言找了個隱蔽的巷子,從行囊里取出了信鴿。
她點(diǎn)開了背包面板,使用了這個道具。
“請選擇送信玩家。”
君啟。
躺著裝死的白鴿站了起來,展起左翅膀,一根白色羽毛從翅膀里掉落到唐與言的手里,化作了一張紙。
唐與言拿出羽毛筆,在紙上寫著字,琢磨了用詞許久,才把紙遞到白鴿旁邊,看它銜著紙張展翅直沖進(jìn)黑夜里。
“該信件將會在一小時內(nèi)送達(dá),信鴿會在二十四小時后重新出現(xiàn),請注意查收?!?p> 做完這一切,唐與言走出巷子,紅棗看她出來了鳴了一聲。
“走吧,紅棗,我們?nèi)フ覀€地方住?!?p> 天上不知何時飄起了細(xì)碎的飛雪,等唐與言找到一間玩家多的客棧,整個人就像是被灑了一袋面粉一樣,全是雪。
這樣的狼狽讓小二不由詢問道:“這位客官,要熱巾和溫酒嗎?”
唐與言點(diǎn)頭,“要?!?p> 小二正準(zhǔn)備去拿,便聽到唐與言說道:“幫我照顧一下紅棗,它的草料在馬旁掛著,一次喂兩掌的量就夠了?!?p> 小二面露欣喜,有馬的客官肯定是個有錢人,不像借住在這里大部分都是跟著商隊(duì)過來的窮鬼。
“放心吧客官,小的一定會照顧好的?!?p> 唐與言嗯了一聲,拍了拍身上的雪,徑直走到柜臺,要了一間上房。
小二很迅速的拿回來熱巾和一壺溫酒,“客官,您的熱巾和溫酒?!?p> 唐與言伸手接過熱巾擦了擦濕漉漉的頭發(fā),就還了回去,余光掃了眼大堂里的其他人,就這壺口就這樣仰著頭往嘴里倒。
酒水從嘴角流出來了她也不在意,飲盡了才放下手用袖子一抹臉上的酒水,把酒壺還給小二。
唐與言裝模作樣的砸吧砸吧了嘴,“酒還是有點(diǎn)淡了?!?p> 小二賠笑道:“這是今年冬天才埋了沒幾個月的酒,客官若是想要好酒,我們店里還有一些陳釀?!?p> 唐與言聞言,問道:“我聽說江虞城有一種名酒叫虞神憐,你們這兒有嗎?”
掌柜道:“哦?客官想要喝虞神憐?”
“對,至少是三年份的,第一場雪后埋下的?!?p> “原來客官這么識貨,五兩銀子一壺,要的話待會給客官送過去。”
唐與言揚(yáng)了揚(yáng)眉,拿出銀子遞給了他,“來兩壺,送到房里?!?p> 掌柜收了錢后看向小二,“記得一會拿出來后給客官送去?!?p> “是?!?p> 唐與言聽完沒再說什么,往樓上去,找到自己的房間就進(jìn)去了。
過了一會,窗外有‘噗啦噗啦’的聲音,似有什么東西在敲打木窗。
唐與言細(xì)聽了下,沒有呼吸聲也沒有感知到內(nèi)力的存在,便打開窗,一只鴿子飛了進(jìn)來,銜著信紙飛到里側(cè)的窗臺上。
拿下信紙打開,鴿子飛走了,她看了下落款,是君啟的回信。
君啟:我現(xiàn)在還在門內(nèi)離不開身,很抱歉,不過我有朋友在江虞城,如果你想要找人組隊(duì)試試副本,報我的名字,她可以幫你。她現(xiàn)在就在城西的悅來客棧,你在明天下午之前都可以去客棧里找到她,她就是我之前說的夏寒殷。
找是不可能找的,在沒確認(rèn)夏寒殷是否加入弒樓的意愿前,她不會貿(mào)然接觸。
唐與言把信紙放在行囊里收好,等小二把酒送來后給門的插銷扣上。
她走到桌邊,打開酒壺的瓶子,聞著壺里的酒味,辨別里面都有什么材料。
沒聞到奇怪的味道,唐與言從包袱里拿出裝著鬼木藤粉末的陶罐,將酒往里緩慢地傾倒。
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倒著,另只手用內(nèi)力包裹,在陶罐里將粉末與酒液攪和起來。
差不多到了小半壺,唐與言才停了下來,用內(nèi)力烘干酒液,鬼木藤的綠色粉末變成了白色。
她收回內(nèi)力,食指點(diǎn)了點(diǎn)粉末,手指有些麻意,便收手將陶罐蓋了起來。
這是之前給君啟的陶罐,用鬼木藤粉末混合酒液制作而成,能夠麻痹人的感官,適合防身。
——至少在她不方便出手的時候,能用這個代替。
唐與言出門打水洗凈了手,往回走的時候被人搭訕了。
“姑娘,要不要一起出城?”
唐與言抬眸看向他,又掃了眼他身后的三人,回答道:“好,不過我想知道,你們夠不夠格?!?p> 話語十分囂張,但是對上了對方話里的深意。
那人笑了起來,“小寶,你去試試?!?p> “不要喊我小寶,我叫曉柏!姑娘,我們出去打吧?!?p> 唐與言道:“不用了?!?p> 她話音剛落,長劍出鞘,‘唰’的一聲還未出完,劍刃就停在了曉柏的脖頸上。
“你輸了。”
唐與言沒有留手,她暫時沒有下副本的打算,師父和花無間都會被誤導(dǎo),她不一定能行。
至于之前問君啟下副本的事情,也只是想知道對方在不在江虞城這邊,方不方便她打探消息。
——她怕上次邀請夏寒殷的時候,露出了什么馬腳。
自己的偽裝并不是很精湛,只要稍加懷疑,就會暴露。
見羽非名
此前包袱一詞等同于文后行囊,主要詞語出現(xiàn)太多次,懶得修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