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甲兵河陣,來自兵者津的陣法,在防御這方面數(shù)一數(shù)二,尤其克制殺伐之氣過重的能力。
即便以陣法著稱的【陣者】沈涼,破這鐵甲兵河也不能做到像之前破水流陣那樣隨意一指。
無奈,陽不同與竇湘二人又一次退了回來。
“又要麻煩你了,沈仙子?!?p> 竇湘多少有點尷尬了,三番五次被擋回來,簡直辱沒了風雷堂的名聲。
“破陣的事交給我就好?!?p> 這一次沈涼沒有表現(xiàn)出冷淡與拒絕,她來本就是破陣的,剛才出手解決那用“滅”的人屬于無奈之選。
鐵甲兵河,一人一甲,十人一河,十河連結,陣方成。
破這個陣,需要同時阻斷十條河的流動,只要有一條河沒有被阻斷,以陣法的變化,瞬間便可完成補全。
沈涼飛身來到那結陣的百人外三米處,右手一翻,一個巴掌大的銀色羅盤出現(xiàn)在她的手中。
這是沈涼的成名道具,也是奠定她ID的道具。
破羅盤。
這個道具的名字很是隨意,但它的能力卻十分強悍。
沈涼左手食指在那羅盤上輕點一下,隨即那羅盤騰空飛起,在她的頭頂?shù)瘟锪锏男D起來。
理論上,破這鐵甲兵河需要十個人,然而對于沈涼這樣專精于陣法的人來說,無論什么樣的陣法,一人足矣。
這鐵甲兵河陣在運轉的時候,有那么一瞬間,十條河會有一個重疊的點,而沈涼就是要抓住那個瞬間,一口氣破掉它!
所以,她需要這個羅盤來輔助。
若無人進攻,這鐵甲兵河不會變化,那個破陣的時機便不會出現(xiàn)。
而陽不同與竇湘二人的進攻太多單一,且被這陣克制,很難在短時間內將那破陣之刻逼出來。
這羅盤可不是用來破陣的,沈涼在陣法上造詣很高,可不僅僅只會破陣,擺陣更是她的拿手好戲。
“陣起?!?p> 隨著沈涼一聲令下,那懸浮于其頭頂?shù)牧_盤閃爍起來,隨后一個以沈涼為中心的攻伐陣法迅速成型。
那陣方起,便有刀劍于虛無之中顯化,隨后如雨橫打,紛紛刺向那鐵甲兵河。
叮叮?!?p> 金屬碰撞的聲音如雨滴墜落大地,密密麻麻,連綿不絕。
然而就在鐵甲兵河變陣阻擋那無數(shù)刀劍時,那些刀劍突然全都消失不見,隨之而來的是天空陰云滾動,雷電游走,轟鳴不斷。
眼看就要被落雷攻擊,鐵甲兵河再次變陣。
而鐵甲兵河剛做出變陣的動作,那陰云與雷鳴頃刻間消失不見,隨之而來的是靡靡之音。
馬琪已經疲于應付,聽到這靡靡之音頓時覺得一口熱血上涌,險些沒忍住吐出去。
而就在這一瞬間,沈涼動了。
她以指為劍,迅速向一個位置刺出,隨后十人如被串的糖葫蘆,鮮血噴涌,全都倒了下去。
而鐵甲兵河也在這一瞬間崩塌,剩的九十人也都口吐鮮血,倒地不起了。
此刻,第四十秒。
第二個陣,鐵甲兵河也僅撐了四秒。
且馬琪也受了傷,此刻人數(shù)銳減至一百五。
破了鐵甲兵河,沈涼收了羅盤,飛身回到陽不同與竇湘身旁。
“沈仙子好手段!”
竇湘由衷的佩服,而陽不同只是冷哼一聲,便立刻向人群沖殺而去。
還有二十秒!
馬琪強行壓住自己的傷勢,當機立斷再次起陣。
又一百人,結縛地陣。
這個陣法是困陣,可攻可守,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才用它,不然馬琪壓根不會考慮用這個陣。
因為它守不住陽不同和竇湘的進攻。
“哦?這不是你家的陣法嗎?!?p> 與詭探聊天的那位大佬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大佬,饒有興致的樣子。
然而那位大佬壓根沒有搭理他的意思。
倒是詭探笑呵呵的說道,“這地縛陣比較特別,不過以沈涼的本事,破它可比破鐵甲兵河快多了?!?p> “確實,陣者在陣法這方面很有見解,除了【公輸班】,她應該就是那最強了?!?p> “公輸班都多久沒露過頭了,這陣法最強現(xiàn)在給她問題不大?!?p> 那大佬笑道,“也是?!?p> “不過話說回來,我倒是沒想到奇探竟然也會那么多的陣法,他的能力當真是難以捉摸。”
詭探露出一個諱莫如深的笑容,并沒有接他的話茬。
“對了,你還沒給我解釋為何奇探能創(chuàng)出那“滅”的能力,別以為能糊弄過去?!?p> 見那大佬又提這事,詭探笑了笑解釋道,“其實很好理解,據(jù)我調查,奇探的能力里那個奇暫且不說,那個探,其實已經說明了很多。”
“怎么說?”
“我的ID里也有一個探,但我的能力更多的還是表現(xiàn)為詭,而奇探可能正好與我相反,他的能力主要體現(xiàn)在探。”
那大佬所有所思,“探?”
“那“滅”的能力,從表現(xiàn)上看,是針對一切控制自然能量的能力,然而換個思路來看,那是不是也說明它本質上是所有類似能力的一個最終走向呢?”
“物極必反?!?p> 那大佬終于明白了,而詭探也不再多說,只是微笑。
“那些自身就是相關能力的人都無法走到這一步,他竟然能摸索得這么深,這就是探的能力嗎?”
“我也不知道?!痹幪綋u頭,嘆了口氣,“我雖也占了個探,可我始終不得其經,做不到他那樣。”
“那也比我這個連探字都不占的要有希望。”
詭探只是搖頭,不再多說。
……
丹東,DC區(qū)郊外。
張賜修身死,劉錦華被攔,戰(zhàn)場的走向已經向對面傾斜,羅不恩這時反而平靜了下來。
“既然你的目的是攔住我們一個小時,那我們不妨就此停手,我們在這里等上一個小時,如何?”
那女人歪了歪頭,似乎在思考羅不恩的提議。
眾人此刻都停了下來,本來激烈的戰(zhàn)場變得沉默而壓抑。
“你說呢,大塊頭?”
女人看向斬首刀,她漆黑無光的眼睛有一種詭異的美感。
“可以?!?p> 斬首刀收起大刀,一個縱身來到女人身旁。
那女人躍至斬首刀肩頭坐定,隨手一招,那五個“張賜修”紛紛化作血肉融入地下。
盲虎,九命貓,藝術家,雕刻者,毒鼬五人迅速回到羅不恩身邊,目光緊盯著不遠處的斬首刀二人。
“原地休息吧。”
羅不恩沒有收起那懸于空中的命運之輪,但其他的塔羅牌已經被他全部收起來了。
命運之輪這張牌沒有攻擊性,因此羅不恩也不算違背停戰(zhàn)協(xié)定。
五人聞言沉默著開始原地休息,剛才的戰(zhàn)斗很消耗他們的體力和精神。
見他們休息了,斬首刀也原地盤坐下來。
羅不恩倒是沒有坐,他看著斬首刀,開口道,
“時間還有很多,不妨聊聊?”